余香望着萧公公脸上止不住的笑意,不禁瞪圆了眼睛,伸手照着他胸口轻锤了一拳道:“笑什么,那种地方就许得男人去,不许得女人去么?”
说这话的时候,她一直盯着萧公公脸上的表情,发觉他脸上的笑容没有任何异样。
看来他对于自己这个公公的身份也并不是那么适应,否则便不至于在她提起“男人”二字时,表情淡然。
余香嘴唇上扬,心中暗道这萧公公的戏似乎演得也不是那么好嘛。
“去得,去得。我又不曾对说什么,不过是想笑了而已。”萧公公将面前的那杯茶一饮而尽,便起身要去结账。
“我去门口等你。”余香欢快地喊了一句,便自己往大门处跑。
站到酒楼门口的时候,余香闲着无聊便朝门里面瞧,偶然发现酒楼掌柜竟然在给萧公公行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定睛再看过去,便见萧公公已经朝着她走来了,那掌柜也转过身回到里面去算账了。
“看什么呢?”萧公公见她的眼神一直盯着里面,便也顺着她的目光回望了过去,什么奇怪之处也没看到。
“也没具体看什么,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只觉得什么都稀奇。还有啊,这回是多亏了借你的光,否则真不知道要到哪年哪月我才能来这么好的酒楼吃一顿席。”余香收回思虑的目光,轻笑着回答萧公公。
“若是有机会,我还会带你去更多稀奇地方,这儿算什么。”萧公公这话说的令余香听不明白,他到底是真的想要这么讲,还是不过在欺骗她罢了?
余香宁愿选择是假的,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精力去被人再骗一次了。
“萧公公,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却不知当问不当问。”余香的手冷,所以蜷到了袖子里,却被萧公公看见这一幕,主动拉了过来。
他的手跟子欢的手不一样,一看便是没有习过武,一点茧子也没有。
很大,很暖。
可余香却惶恐于这种温暖,她甚至害怕在这街上突然遇见子欢。
到时候她要如何跟子欢解释这个身边牵着她手的人?
子欢会不会介意,会不会吃醋,会不会因此而生气?
她在那一张张面孔里有意无意的去寻周子欢的面孔,隔了很久才发觉,周子欢根本不在这里。
一切只不过是她一厢情愿遐想出来的情景,别说她被一个陌生男人牵着手,就算此刻她在这长安城的街头性命攸关,周子欢依然不会出现。
她于他,不过是闲暇时玩乐的对象罢了。
他又许许多多的要紧事要办,哪一件都比她更重要。
“萧公公,咱们还要走多久?”其实他们在这条街上也并没有走太长时间吧,可她总觉得,这时间已经够长的了。
又或许,长的不是这段路程,而是她心中苦楚与所求真相之间的距离。
“走过前面的药铺,之后的那一整条街,都是你想去的秦楼楚馆。怎么了,不是很好奇的么,走这几步就累了?你若是累了,咱们就回去,不去也罢。”萧公公还记得余香刚才说过身子不舒服,还坏了肚子,便以为她是又难受了。
“不是累了,只是因为好奇,所以更加急迫。萧公公,那你知不知道最有名的是哪一家?毕竟时间有限,咱们还要早一点回宫,免得被人发现。所以,既然要去,咱们就该去最好,最有名气的那一家。”余香说的头头是道,其实不过是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萧云桐罢了。
听见这话,又将萧公公逗乐了,“最好的一家?秦楼楚馆各有滋味,每个人眼里对于这个最好的一家都有不同定义,你要我如何替你选择?更何况,飞燕,这个时辰,各家馆子里有名的头牌还在梦乡,你就算是去了,也未必能够瞧到什么。”
听萧公公这话,看来他对秦楼楚馆也很是了解了。
嗯,也对,他毕竟不是真的内臣,光顾这秦楼楚馆也是能够理解的。
如此也好,要是那些风尘女子对萧公公熟识,没准就能从她们的口中,套到一点什么有用的消息。
“你也知道我就是去凑个热闹的,我一个女人家,能指望在那地方瞧到真的什么?就听你的,你说哪里好,那就就是最好的。”余香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着,既是萧公公觉得最好的地方,那必定也是他最常去的地方。
这地方就算是没有萧云桐,也必定有认识他的旧人。
她出来的时候有些仓促,所以并没带什么银子,但她脖子上系了一块羊脂玉的坠子,应当也值些银子。
到时候就用这坠子套那些姑娘们的话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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