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皇上还不曾来,依依便站在了百官之前。身后便是司马将军。

“三王妃到这儿来做什么?这朝堂之上可不是小孩子家闹着玩的地方,难不成三王爷连这点规矩都不曾教给你?”司马将军上前一步,小声在依依耳边嘀咕着。

依依无视了他的话,一心一意等着皇上出现。

直至那个明黄色的身影从后面走出来,端坐在龙椅之上。而后百官下跪叩拜。她便跟着一起下跪磕了个头。

“下面那跪着的女子是谁?”皇上一眼便注意到那跪着的粉红色身影,伸手指着询问道。

身边的大公公也是愣了一下,这脑袋不抬,他看着身影也猜测不出是谁啊。

正当他犹豫着应该如何作答时,依依主动开口道:“民女白依依叩见吾皇万岁,民女刚才敲响了鸣冤鼓,不知道是不是皇宫太大,隔得太远,您没听清楚,所以不知民女今日到这朝堂上来,所为何事。”

依依也不知道该如何跟皇上自称,臣女和臣妾现如今是都不合适了,电视剧里没身份的不都是自称“民女”吗?她这样讲应该是没有错。

顷刻之间,朝堂之上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很清楚,白依依是来送死的。

但依依很庆幸,今日这朝堂之上苏晟没在,如若不然,她要是真的当场处死,不想被他看见。

她的脑子里不知何处有一个声音在小声问她,“既然明知道今日很可能会死,那你为什么要来?”

就当做是为了给这具身体一个交代吧,也是她不仅仅有做“白莲花”的潜质,还是一朵名副其实的“圣母白莲花”。

非要忧天下之忧而忧,乐天下之乐而乐。

“你是来向朕陈诉何人的冤情?”皇上这话明知故问,那眉眼之间倒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民女是来替家父白宇喊冤,此前家父被判以卖国之罪,现如今民女找出了他被奸人所害的证据,还望皇上明鉴。”依依这话说出来,听在朝上众人耳中却像是一个笑话。

皇上已经定论的事情,卖国的大事,一个不懂是非的女人竟然想要犯案,也是当真可笑。

就连司马将军也是没将白依依的话放在心上,纵然白宇是他陷害进去的又如何,这事儿也是皇上准许了的。白依依又能把他怎么样?

小胳膊,终究是拧不过大腿。

依依从随身携带的包袱里取出信件,双手递交给大公公,然后道:“皇上,您判定我爹里通卖国的证据有二。其一,是我爹跟西域君主密切往来的书信其二,是我爹近段时间接连败仗。但是那些您所看到的所谓证据,也就是我爹跟西域往来的书信,实则都是伪造。真正与西域密切往来的人,不是我爹,而是民女身后的司马将军。”

她脖子挺得老直,她一点也不怀疑她递交给皇上的那些书信有问题,因为那是苏晟帮她找来的,苏晟不会害她。

司马将军的脸色微变,他看到了那信封的颜色,的确是他府上藏着的信函。这女人是如何拿到这些信件的,该不会是府中出了内鬼?

“哦?照这么说,你是在质疑朕的旨意有问题?”皇上扫了一眼书信,根本没有看它,便冷笑着望向依依。

他想要知道,依依到底是何种胆量,竟然敢当朝跟他对峙,希望他收回旨意,重下圣旨。

“民女知道皇上是明君。所以斗胆来叨扰皇上,禀明真相。如若民女知道白将军是被冤枉的,而真正里通卖国的罪臣另有其人,却私自隐瞒,实乃欺君之罪。这等大罪民女担当不起,这才敲响了鸣冤鼓,来面见圣上。”依依觉得这就是一场严肃的辩论赛,她要想方设法用自己的观念说服皇上,让皇上站在她这一边。

很显然,这一点并不容易。

皇上觉得依依这番话说的有点意思,知道谁是真凶而不说,便为欺君,倒也的确是这个道理。

“你既然说朕是明君,那么依你来看,何为明君?”其实皇上之所以选择收押白宇,而不是司马将军,还有一个缘故,他没有找到明确指认司马的证据。

他总不能无缘无故派人去搜他的宅子吧?若是真激怒了朝臣,他这个皇帝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现在白依依主动站出来,愿意做这个“出头鸟”,他反倒是乐于看见这一幕。

反正得罪人的是她白依依,又不是他这个皇上。

“兼听则明,偏信则暗”,依依之所以能够毫不犹豫的回答出口,是因为这话她正巧当年就在网上看到过。

这是唐太宗当初询问魏徵时,魏徵的回答。

“朕只问你何为明君,你倒是嘴快,直接把何为昏君也一并告诉朕了。”皇上这话一说出口,依依心里一慌,这是皇上生气,要砍头的征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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