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忽然跟着鹦哥耳语了几句,就起身离开了餐厅。

楚墨带着鹦哥要去哪?我心中一动,刚想跟过去,就听到何足道说道,“二夫人,阴派的绝学果然厉害。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大夫人救了!”

他说着有意无意的朝我怀里挂着的墨绿色吊坠看了一眼,然后脖子一仰,把杯子里的白酒一饮而尽,酒一入喉,脸上现出微红的红晕,像人面桃花一般的妖娆俊秀。那张精致的脸上立刻多了几分娇憨的意味。长长的睫毛一垂,如同是一袭黑色曜石遮住了明亮的眸子。

我看得呆了,何足道居然如此俊秀!

沈上德皱眉,“何大师,你是不是喝多了?”

何足道摇头,笑道,“沈先生,我没有。外面的黑风阴煞你不要太担心,白天的时候我已经在外面用铜铃做阵眼布下七绝阵。这些黑风阴煞今晚一个都别想走”

何足道说没醉,但只一会儿就醉在桌子上不省人事,整个桌子旁就只剩下我和沈上德两个人。

我有些尴尬,把碗一放就想脚底抹油走人,抬头就看到沈上德一双冰冷的眸子在看着我。

我如坐针毡,说道,“大哥大哥,我吃饱了,我回房休息去了,您您慢吃。”

“等等,你坐下,陪我聊会儿。弟媳,你老家在哪?感觉和龙城口音有些不同?”沈上德手中玩着一只金属打火机,一双眼睛仍旧是冷冰冰的看着我。

打火机的棱角部位如同车轮翻滚一样。在他手中轮流磕在桌面上,发出“咔、咔、咔、咔、咔”的声音。

我心口猛的一缩,刚离开座位的屁股又坐了回去。“我我是龙城马家巷人,小地方,大哥一定不知道。”

“哦,弟媳原来是龙城马家巷人”沈上德的话语中闪过一丝失望,“不过倒是她,小小的年纪一口龙城话却说得很好。”

他口中的她,应该是昨晚他说的那个她吧?但我总感觉她是在说我,我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心虚得很,但我想起不能露出破绽,低声说道,“大哥,其实我说的一直是普通话,你很难听出我是哪里的口音。”

“弟媳。你听到外面的狗吠声怕吗?”沈上德低下头打亮打火机,点燃一根烟又说道。

我怕啊,怎么不怕?但我还是硬着头皮说道,“不怕,我是阴派传人,懂得一点佛经绝学。而且外面还有何大师用铜铃所牵的阵法,这些黑风阴煞被制住,也没什么可怕的。”

“何大师?”沈上德自嘲的瞥了一眼醉倒在桌上的何足道,嘴角一扬,“还以少主自称,不过是个毛头小子罢了!他虽然有点见识,却过于自傲了弟媳,你回去吧,早点休息,时间已经不早了。”

“大哥,你也早点休息。”我如蒙大赦,迈着小碎步就逃,可还没走到餐厅的门口,身后又传来沈上德的声音,“等等。”

我立刻就站住了,感觉到沈上德从我背后看过来的目光如同芒刺在背,紧张得让我小腿肚子都颤抖个不停。

片刻,沈上德在我身后低声说道,“弟媳,你走吧,我只是突然觉得你的背影真的很像我一个故人。”

我的内心差些就崩溃了,这沈上德也太会吓人了吧,就算我是他口中的那个她,当初也只是一个六岁的小女孩。一个六七岁小女孩的身影,能和我的背影重叠吗?

我上了楼,楼道上黑咕隆咚的,一个女人不断哭泣的声音传了出来,断断续续,嘶哑虚弱,是林思思!

我有些不忍,足勇气小心翼翼的推开了林思思的房门。

躺在床上的林思思脸上白色的绒毛已经褪尽,整个人都蜷缩在被子里,消瘦的身子不住的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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