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可军法怎么办?”

见张斌动了侧隐之心,张稠明白今天怕又让张全蒙混过关了,重情重义的叔父无论如何也不会任由张全身死。

“军法吗,一纸空文,某说无罪那便无罪!”

张斌若无其事打个哈哈,这二万汉军里他就是无冕之王,比起骨肉相残他更关心如何夺回中牟县,做为雒阳门户,中牟绝对不能拱手相让。

得知中牟失陷以后,张斌就广派斥候,想要调查白波军何时劫掠完毕后退兵撤走,到时候再领兵埋伏在必经之路上,定然能够缴获到不少战利品,可以用来分发给军中将士,安稳培育军心。

然而从中牟赶来的斥候侦查报告上却说,白波军不仅没有丝毫退兵的迹象,反而四处张贴安民告示,校场内每日排兵布阵,三日一小操,五日一大操,似乎不打算走了。

更加重要的是白波军陆续出台一系列收拢民心的举措。不仅同世家来往密切,而且居然还郑重其事的举办了夏谷祭奠谷神组织百姓进行春耕,摆出一幅长期驻军的样子。

白波军异常的行为让在坐的所有人都觉得匪夷所思,什么时候那些臭名招著的流寇也懂得治理一方了。

张稠知道事不可为,只得黯然抱拳道:“叔父,稠愿率五千精骑奔袭白波军驻扎在城外的营地,一举击溃白波逆贼。”

话音刚落,张斌便兴奋地使劲的拍下桌子:“侄儿所言极是,敌军大胜而骄,势必防护稀松,侄儿武勇盖世,便准你领五千铁骑破敌!”

张稠喜出望外,躬身领命,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张全阴测测的目光。

今天,两兄弟的矛盾算是彻底表面化了,尚沉浸在收复中牟县事宜中的张稠完全没有察觉到,还自以为得计,佩服自己轻而易举化解危机。

与此同时,张任正和蹇秀对案而坐:“主公我们真的要放慢速度赶回京城吗?蹇硕那里不会出现问题?”

“不急,陈宫那里也未传来消息,暂且再观望一天。”蹇秀慢条斯理翻着书案上的竹简,仅管这本吴子兵法早被他背的滚瓜烂熟,可每次阅览总是获益匪浅。

“公子用膳时间到了!”

两人伏案讨论,不知不觉已经日上三竿,到了午饭时间。

对于一天只吃两顿饭这个规矩,蹇秀活了两世也没适应,无奈入乡随俗,只能勉为其难照着饭点来。

“公子,奴家无能,今天营中只有这个了。”王嫣惭愧的捧着食案,俏脸低垂不敢看蹇秀,显然十分自责。

蹇秀,张任对视一眼,看清食案上的东西,两个颜色棕褐的发酵面点,孤零零一鼎葵菜汤,半点荤腥也没有,令人大倒胃口,难怪王嫣羞于启齿。

出乎王嫣想像,蹇秀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极为高兴地摸摸王嫣的头,微笑道:“说的那里话,吃成这样,本公子高兴还来不急呢,怎么会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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