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波军校场位于大帐以北位置,为了避免官军偷袭。采取的是环山脊蜿蜒而建,鹿角砦错落有致的层层拱卫住校场,坚韧桦木削尖制成的拒马密集设置,箭楼暗哨更是不知凡几。
披盔带甲的胡才骑着骏马来回移动,听着远处绵长号角声奏起。
胡才愈发不耐,方悦已经迟到一个时辰,军中点卯都快结束了,可迟迟不见方悦踪迹。
今天可是约定好的,向雒阳开始进军的时候。
校场内刀明戟亮,人头攒动,两
骄阳似火,众军士顶着烈日列队,早已晒得满面通红,个个汗流浃背,可却没有一人有半点怨言,渊亭岳峙般静默等候将令。
“方悦这个竖子,何物等流!”
披着黑色札甲的胡才实在经不住炎热,翻身下马骂骂咧咧躲进伞盖下。
一把接过亲兵递来的水囊灌进喉咙,对着方悦方向破口大骂。
他实在不明白郭太为何如此信任方悦,在他看来方悦一个袁家的狗居然骑到他头上拉屎撒尿,简直奇耻大辱。
“渠帅,他们到了!”
一旁眼尖的亲卫注意到牙门处隐隐约约的身影,连忙起身禀告道:渠帅,要不要迎接对方!
胡才视若无睹,他好歹是白波的四大统帅之一,尽管排行最低,可方悦这个区区袁家仆从还不被他放在眼里,要不是郭太有令让他辅佐方悦,点兵这种小事他怎么会屈尊亲自前来。
方悦老远就瞥到伞盖下满面阴沉的胡才,颇为好笑地拉过史阿:“子恪,喏,那个形迹猥琐的挫男子看到没有,你的踏脚石。”
史阿闻言好奇扫眼形貌奇特的夏侯恩,见对方正好望来,两人略一对视他心里便有了底:“放心,此人恪杀之如屠鸡宰狗般简单。”
方悦点点头,回身示意二十多个护卫拉着车马率先进入校场,十几辆马车摇晃前行,很快便来到点兵旗下。
唏律律!
驽马终究是驽马,拉个货物都有气无力。方悦长叹了一口气,擦擦额前汗水,也不答理敌意浓浓的胡才,自顾自走到高台上。
诸位将士,方悦先赔个不是,袁公令不才担任联络使者,统领大家进攻雒阳,然而悦跚跚来迟,是某不对!”
“因此,某特备美酒千斤以供诸位享用!史阿打开泥封。”
方悦语出惊人,饶是胡才也目瞪口呆,众所周知,自黄巾起义来中原天灾人祸层出不穷,平常粮食做为战略物质宝贝似的藏起来。
毕竟当兵打仗除了那些立志封候拜相的少数人外,绝大多数为的不就是混口饭吃吗?乱世有粮就意味着有源源不断的兵源,为此朝庭对粮食格外重视。
禁酒令更是白纸黑字贴在营帐里,眼下方悦居然携美酒千斤犒劳士卒,纵使袁家底蕴深厚怕也要伤筋动骨。
胡才闻言气急败坏,眼看着方悦公然收买人心却无能为力,再怎么讲方悦是名义上的主使,更何况酒是人家自己提供的,想军法处置也找不到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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