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乌泱泱人群里站出一个脸庞黧黑的老丈,嘴角哆嗦的制止了贾龙讲话:“从事有所不知,近些时日吾等早已伤筋动骨,难以为继,倘若再为蜀军贡献粮草,整个家族都要毁之一旦了!”

贾龙心中叹息一声,暼眼下面怨声载道的各个世家代表,不无落寞的道:“某与诸位同枝相依,荣辱与共,岂不知唇亡齿寒的道理?然蜀军保卫永安,倘若粮草不充足的话,恐怕盗贼会重新席卷而来呀!”

一语激起千层浪,听着贾龙不无威胁的言论,老丈只能认命般的重新坐了起来。虽然给这些蜀军提供粮草会损耗众多的物资。

但比起被蛾贼攻破城池掠夺走世代积蓄的财产,也并不是不能接受。

来此参加宴会的众人也明白贾龙掌权能给他们带来的利益。想要继续保持家族优越的地位,除了一股脑将赌注全部压在他能击败任岐外别无他法。

这些平时在永安呼风唤雨的老狐狸争辩谈论良久还是勉强答应了再次出资。不过唯一提出的条件却是,必须在本月还没有结束时尽快解决掉任岐,然后蜀军回到成都。

现在已经是三月下旬,也就是只给了贾龙十天时间。

永安世家争论贾龙并没有加入,他的势力浅薄,时局不稳后。

他就是个旁观者罢了,再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是需要蹇秀参与,他也需要深思熟虑。

不像那些世家一样,可以自己拍板做主,他要为自己的部下和将来做充分的准备和与规划,世家皆是如此,族长牢牢把控着家族的所有决策。

蹇秀慵懒的摩挲着掌中酒爵,时不时抿上些许,可仍有许多浑浊的酒醪浮在表层迟迟不肯散去,像极了那些纠结于一石一钱得失而脸红脖子粗的名士。

贾龙府邸中设置有北方难得一见的池潭,淙淙溪水从假山流出,周围每一寸土地的花草树木都经过了精心的雕琢,达到堪比皇家园林的级别。

园中最高处有栋镂金错彩的亭台,整体由黄梨木搭建而成,檐牙高啄,让蹇秀心里直痒痒,若不是碍于颜面,他倒也想学学昔日夏桀桃园打鸟的生活。

而此刻远在京城的刘宏就没有蹇秀这种怡然自得的心情。原因无它,史阿已经失联许久,连两方传递信息的使者都销声匿迹。

虽然极力告诉自己不可能,但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他还是不得不承认,他刘宏彻底栽了。

居然没有对付好蹇秀这个家伙,甚至连仰仗的精锐兵马都被蹇秀骗走数千,彻底沦为了全天下的笑柄。

刘宏眼中没有了往日的睿智之色,却多了几分暴戾和阴冷,鹰隼一般的瞅着面前囚车内战战兢的蹇硕:“汝可知罪?伙同本家堂弟欺骗朕不怕血溅当场!”

蓬头垢面跪在囚车内的蹇硕双股发颤,似乎在面对什么洪荒猛兽般恐惧,只敢偷偷瞅瞅刘宏,见刘宏怒目圆睁更是吓得气都不敢喘。

只能哆哆嗦嗦嗫嚅道:“君上误会在下了,当初我是真的不知道蹇秀这个家伙会心生反意,带领的西园上军一直到现在还杳无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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