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她不该这么客气的,可是,听到宁致远对她的关心,她就觉得心中愧疚万分,加上他又不责备只对她这么好,她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他。
她如此小心翼翼,宁致远怎么看不出问题,只是,她既然都已经知错了,那他还怎么忍心责备她呢。叹了口气,宁致远将思云从躺着的姿势慢慢放到床榻之上躺好,“好好休息一下,等你恢复的差不多时,我带你回我原先居住的宫殿,你现在宫中修养些时日,过后再送你回府。”
思云点点头,“好。”
躺在床上,锦被盖在身上,她只觉得困意又有些袭来。
闭上眼睛就觉得慢慢的进入了梦乡中。叼记见才。
睡着总比醒来感觉到痛苦好,宁致远轻轻的扶上思云的额头,将她紧皱的秀眉舒展开来。思云似乎有感觉到手掌的温暖一样,在宁致远手掌的作用下渐渐的传来平稳的呼吸,很快就趋于平静。
门外,虚怀消无声息的走进来,看到宁致远惆怅的背景,低声说道,“王爷,打探消息的若谷已经回来了,被皇上叫道承乾殿去回话了。”
宁致远放在思云额头上的手顿了顿,随后收回手,眉头紧皱,盯着思云看了许久。
最后还是决定要亲自去一趟,“知道了,你在外面守着,不要让人打扰王妃休息,我去承乾殿看看情况。”
虚怀点点头,“是,属下定当恪尽职守。”
宁致远迟疑的往前走了两步,回头又看了眼床榻之上睡着的思云。
思云睡了很久,也不知道是因为身心疲惫的原因,还是因为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这时候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只想睡个天昏地暗。
但是明明睡着的时候,是感觉不到周围的事情的,却偏偏听到了屋里传来的动静。她睁开眼,就看到莫谏言站在她床前,神色凝重的盯着她。
思云动了动,想从床榻之上挣扎着坐起来,“爹,你怎么来了?”
莫谏言上前,止住她的动作,将她扶着躺在床榻之上重新躺好。露出个脑袋,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紧紧的盯着他。
他被她这双清澈的眸子看着,不知为何心中竟然有些发虚。哎,果然是愧疚事做得太多了,面对思云这么清澈的眸子,竟然有些害怕。
他长叹一声,将自己的来意说明,“淮王正在商量对策,准备逼宫。皇上的病情越发不行了,若是宁致远有负于你,你可以带着这个去任何一家金铺里面,他们会带你去找我的。”
“你要走了吗?”
莫谏言递过来的是一支玉做的箭羽,上面书写着一个蝶字,旁边还画着一直纷飞的蝴蝶。她不知道这代表这什么,但是看着玉通体清透,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
她有些迟疑,没有接下莫谏言递过来的东西。而是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迟疑的望着莫谏言。
他将箭羽放到思云睡着的枕头下来,然后才说道,“恩,甘露寺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也是时候离开了。莫轻云还在这边,他会照顾你,也会帮助宁致远的。虽然宋北辰对他有诸多怀疑,但他从来不曾害过你们。”
她迟疑的点点头,“我明白了。”
他这个女儿,总是容易受伤,这是他最放心不下的地方。叹了口气,他又叮嘱道,“切记要好好照顾自己,如若有半点委屈,也要抛下一切,去莫蝶谷找我,明白吗?”
思云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然后眼前渐渐的黑下来,失去了意识。
等到再醒来的时候,眼神迷离的望着床顶,床榻边上做了个人,那人一身墨绿色衣衫,坐在床榻边上盯着她。
“思云,你还好吧,没想到这转眼间你就身怀六甲了。”
不知为何,思云竟然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些无奈。也许是因为她头昏昏沉沉的,所以出现了幻觉吧。
她挣扎着从床榻之上坐起来,有些恍然如梦。
“表哥。”思云捂着头疼欲裂的脑袋,总感觉刚刚经历了一场噩梦一般,明明刚刚在她面前和她说话的人还是莫谏言,转眼间醒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宋北辰的身影了。
这到底是她的错觉还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她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嘴角轻扬,轻笑出声,调侃自己道,“我怎么感觉刚刚站在我床前的不是你,却突然又变成了你。”
宋北辰一脸莫名,“你在说什么?”
他刚刚进来的时候,只有虚怀守在外面啊,还能有谁在她床榻边上和她说话?宋北辰疑惑的看向她,只见她在他说话的同时,手摸向她靠着的枕头下面,也不知道摸到了什么东西,脸色微僵之后,便恢复了正常。
然后听到她小声问道,“没什么,致远呢?”
语气倒是尽可能的表现出和原先无常的样子,只是从她闪躲的眼神中似乎能看到些什么。只是,看的不太真切。
压下心中的疑惑,宋北辰如实说道,“皇上那边出了点小事,他正在承乾殿陪同呢。”
他原本也在承乾殿守着,皇上匆匆赶往太医院的时候,他被勒令不用陪同。他压根就不知道太医院出了事情的是思云,否则他怎么可能安然的呆在承乾殿。
若不是若谷前去复命时和他说了,他都不会跑到太医院来看望思云了。
宋北辰的经历思云自然是不知道了,她却很好奇皇上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说的小事情,到底是什么小事情?”
他过来的时候,若谷已经报告了调查结果,这个事情竟然牵涉到了人命。只是,那个去世的宫女,却怎么也查不到她原先伺候的人是谁。
也就是说,思云这次收到的苦楚,又找不到罪魁祸首了。
他叹了口气,“你别管这么多,你好好养胎,其他的事情交给宁致远就好了。”
察觉到他闪躲的眼神,但却没有深思,“我知道了。”
不是她不愿意深思,而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比什么都要重要,她此时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事情。既然这些事情能交给宁致远解决,那她又何必遭这许多罪呢,还不如安安稳稳的养着肚子里的孩子。
“轩王殿下是不是走了?”
“是,和皇后娘娘一起离开了,皇后娘娘精神不济,只能到外面多看看才能将心里的结放下来”
宋北辰好歹是在宫中当护卫的人,虽说不许踏足后宫之中,但皇后娘娘一直在撷芳宫中闭门不出,时不时将宫中的丫鬟太监收拾一番,这些被传出来自然不算什么好事。
那日的事情有王权顶罪了,皇后身边少了一个得力助手,办起事来,也不如以前那边干净利落了。羽翼都被折断了,那还不如找个安逸的地方好生生活。这是皇上对皇后娘娘最大的仁慈了,若是换了别人只怕皇上会毫不犹豫的处斩。
“也好,皇后娘娘出去散散心。”
并且还能和轩王殿下在一起,还有怡情。如果皇后能够放开,那对怡情来说,也是莫大的幸福了。
宋北辰点点头,气氛一时尴尬起来,两人都不在说话,寂静的空气弥漫在房间内。
宋北辰还是第一和思云说话有这么尴尬的感觉,他轻咳一声,站起身来,“你好好休息,我那边还有事情就先回去了。”
“你告诉姨母和外公,不用担心我,我在这边并无大碍。”
“好,我会转告外公的。”
宋北辰走后,思云躺在床上百无聊赖,不知道该做什么好。宁致远也不知道去处理什么事情了,这么久不回来。她突然想到了宁致远之前的表情,是不是他对他们有了孩子这件事情并没有表现的太高兴。
他好像始终锁着眉,果然还是因为她受伤的事情让他觉得有些
摸出枕头下放着的那把玉做的箭羽,玉泛着青绿的光芒,映照在她眼底。这个东西,竟然还能带她找到莫谏言。
她倒是希望她不会有用到这个的时候,毕竟如果需要用到的时候,那就是她和宁致远之间闹出矛盾的时候。
“我一定不会和宁致远发生任何矛盾的。”
她在心里发誓,只是,未来的日子谁也没个准数,就算这时候信誓旦旦的,后面会发生什么,她也不能保证。
正想着,虚怀的声音突然从外面传来,“小姐,属下看见鄢二小姐往这边来了,见还是不见?”
“让她进来吧,我还有事情想问问她呢。”思云眼神微冷,她可没忘记皇后答应和轩王离开时,她那个憎恨的眼神。
分明实在怪皇后娘娘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可是她到底是准备怎么做的?
门从外面被打开,鄢惜妤一身粉衣从外面飘进来,明明挺着的肚子比她还大,脚下却十分的轻盈,“姐姐,听说你差点小产了,妹妹我特意来看望你了。”
思云脸上挂起虚情假意的笑容,“妹妹自己坐吧,我躺在床上实在不方便招待你。”
鄢惜妤倒是一副体谅的表情,摆摆手,“无妨,无妨,姐姐不用怎么招待我,我自己会来。”
她笑容娇艳,看在思云眼底却觉得变了个样,眼底深处分明带着几分不屑,“我是想招待你却没办法,只是不知道妹妹原先是准备怎么招待我的?”
鄢惜妤脸色一变,“姐姐何出此言?”
莫不是被她发现了?可是,他们做的干净利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怎么会被她发现呢,一定是错觉。鄢惜妤在心里安慰了自己一番,坦然的目光望着思云,打死不承认她自己做过的事情,还有谁能奈何她呢。就凭她现在躺在床上,也无法对她做出什么事情来啊。
始终注视着鄢惜妤,思云自然看出了她几番表情变化,随后嘴角微扬,“妹妹这么紧张做什么,难道说姐姐去你家,你不会招待我吗?”
鄢惜妤嘴角的笑意一僵,顿时尴尬的笑了两声。
“姐姐说笑了,鄢府的玉桂苑还一直都有人打扫呢,爹也说过鄢府是你的家你想回就回,怎么能说是我家呢,应该是我们的家。”
嘴里说的这么好听,还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什么。思云只当没有看见她眼底的神情,不屑的笑了两声。谁稀罕鄢府那个地方,当初还想将她送给宁楚宇,让她做小鄢惜妤做大。这么快就贴着脸上来,想要挽回她。
世上的事情哪有说说这么简单。
她冷笑一声,毫不留情面的回道,“鄢小姐别开玩笑了,再怎么说,我是姓莫的,不姓鄢,将鄢府称为我的家,岂不是打鄢大人的脸吗?”
鄢惜妤似乎没有料想到她会突然这么说,脸上一脸莫名,顿时又僵硬了几分,她刚刚称呼什么?鄢小姐,鄢大人?这是表示她已经完全不想再和他们扯上关系的意思吗?
虽然她早就有这个打算了,只是她爹一直固执的以为做出这些事情就能让鄢思云回心转意了。
他爱的女人连孩子都不愿意和他生,惦记着别人的孩子又有什么用!鄢惜妤神色微敛,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这可是你自找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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