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炎澈话里的意有所指,司琪不是傻子,这话一出她就已经知道原因。
直直的看着他。
“你看过我的手机?”
苏炎澈没有回话,也只是那样看着她,平缓没有太多情绪的看着她。
此番默然,司琪便已经知道答案。
她放下手里的衬衫。垂眸。
默了很久才又传来她的声音。
“他对我很好,特别好,我忘不了他。”
是的,她忘不了,原以为他不知道,所以她瞒的也很辛苦。
但现在他知道了。也没有必要遮遮掩掩。
苏炎澈只觉心间一阵钝痛,那种痛就像是被人把心挖掉一样。
情绪控制的还好,没有像之前那样暴躁的怒吼。
他只是涩然的微勾了下唇角,音色里有丝苍凉,问了一直都憋在心里话。
“那我呢?我就对你不好吗?是不是也要等我失踪了才会被你刻在心里?”
这话,比任何利器都要锋利,尤其是他眸底的控诉与痛。
竟让司琪有些心痛到站不住。
她看着他,眸底渐渐的湿了,眼前的他模糊了起来。声音颤又哽。
“对不起,我知道你很好,可是,偏偏我们相遇晚了,我做不到漠视宋毅彻的好,漠视不了他对我的付出,你总是说我冷血无情,可是曾经你也说过,无情的人其实最专情,我跟本做不了选择。”
那句偏偏我们相遇晚了,就像一把封印了千年的利剑,一出鞘就已经让苏炎澈心神俱灭。
此时他不知道该埋怨时间太过捉弄。还是埋怨自己动作太慢,为什么偏偏让宋毅彻抢了先。
在他还没有出现的时候。他们相爱了。她并没有背叛他,他真的能怨她吗?
偏偏我们相遇晚了,这句话就像点了苏炎澈的死穴一样,即使再痛、再委屈,他也找不到任何话来还击她。
事实如此,不是吗?
眼前的她哭的像一个泪人,心里越发心疼的要死。
起身,站到她面前,不舍的抚去她眼角的泪水。
说他卑鄙也好,可他还是说了。
“他已经失踪了三年,如果他还活着肯定会来找你。”
司琪的身子颤了下,泪眸看着他,泪水无声滑落。
她几乎固执的回。
“没有见到他的尸体,我不相信他死了。”
苏炎澈帮她擦泪的手僵住,眸底滑过了一丝惊慌,但很快又被掩饰了过去。
“好。假设他没死,如果,他回来找你了呢?你要抛下我跟他走吗?”
多么犀利刺骨的问题?
司琪哭红的眸泪水掉的更凶,虽然她明白说出来对他的伤害会有多大,可还是不想骗他。
“我”
“帮我穿衣服吧,白色确实不适合我。”
司琪的话被苏炎澈打断。
苏炎澈自嘲,他一直嘲讽她是蜗牛,遇到不想面对的问题就缩进自己的壳里,可现在呢?
他自己的行为又与蜗牛有什么区别。
不也是缩进去了吗?不也是怕听到不想听的答案而选择逃避吗?
微弯着腰,把她放在沙发上的淡粉色衬衫放到她的手里。
“从此粉色与黑色是我的代表色,我要你看到这两种颜色就想起我。”
与其和宋毅彻去争白色,他宁愿拥有自己的风格,独属于苏炎澈的风格。
他要在她脑海里烙下印记,只属于他一人的印记。
司琪看着重新又回道自己手里的衬衫,也没再说话,默默的帮他穿了起来。
可是到穿裤子时又多了一段插曲。
“裤子可不可以自己穿?”
一手拿着内裤,一手拎着西裤,手指彷佛被灼伤一般,有些不知所措。
苏炎澈隐下心间的难受,换上了一张还算温和的脸,唇角勾起,又是一抹邪笑。
“说好了你帮我穿的。”
司琪依旧站在原地,视线停留在他脸上没敢乱看。
表情很尴尬。
苏炎澈也没再为难她,伸手拿了过来,快速的穿了上去。
宠溺似的在她的鼻子上捏了下。
“走吧,陪我吃晚餐。”
欧式复古长桌,金色桌布,银色烛台,白色蜡烛。
纯洁美丽的香水百合,优雅掩在水晶珠帘后的钢琴。
悠扬浪漫的钢琴曲
每一处点缀装饰都是完美,那梦幻浪漫的画面就像是在童话里一样。
司琪不禁有些看呆了,真的很美,美眸看向了右侧的他。
他则悠然一笑,把她带入长桌的一端,绅士的拉开椅子,优雅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司琪的心莫明疯跳了起来,拎起自己的长裙坐了下去。
只感觉他又把椅子往前移了一下,这才走去了长桌的另一端,高贵入座。
这是烛光晚餐?
司琪心里说着,这个场景让她想起,宋毅彻也曾为她这样布置过。
只是场景差不多,细节却截然不同。
平时俩人用餐都坐的很近,突然相隔那么远还真的有些不习惯。
当然更不习惯的是这看似浪漫却又有些诡异的环境。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是鸿门宴。
“我想吃中餐。”
司琪看着对面同样坐着七八米远的苏炎澈,非常煞风景的说着。
苏炎澈刀枪不入,非常自然的回了一句。
“先陪吃我把西餐吃完,我再陪你去吃中餐。”
当然,也要看你能不能还有那个精力去吃,在心里默默的补了一句。
司琪还想说什么,这时佣人把沙拉,甜汤,还有酒一起上了上来。
纷纷摆在他们面前之后,还帮他们在各自的酒杯里斟上了酒。
看到酒司琪瞬间警铃大作,平时他几乎不沾酒,这好好的突然喝起酒来,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吃西餐不都是喝红酒的吗?这个酒的颜色好特别,是什么酒?”
司琪喝了一口甜汤,看似不经意的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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