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南躺在她身边,眼神犀利狠辣,如今的他,整张脸有了很大的变化。

原本一张明朗微方的脸,如今变得刀砍斧削似的,圆方的下巴变得瘦削尖利。鼻梁加高,眉骨加高,双唇变得圆润。

整个人的气质,变得阴沉了许多。

他也受了削皮挫骨之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他现在的名字也很简单粗暴,叫做仇松。

费苒在知道他化名的第一时间就知道。这是“仇宋”的意思了,这么直白,真的不怕端木白和宋倾看出来吗?

靳南听到她的问话,虽然还是在笑着,但是语气已经忍不住带着隐隐的仇恨:“当然不满意了,我要看着她受尽煎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才满意呢!”

费苒忍不住仰头看他一眼。

这个男人早就已经面目全非了,真的很难在他的身上看到当日那个男人的踪迹了。

可是,她就是不忍心彻底抛弃他。

年少的执念啊。后遗症还是这么明显。

“那你希望我怎么帮你?”

靳南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一下,低笑着说:“放心,你那里把该做的事情不动声色地做完,我这里么,很快就要出马了!”

他很期待宋倾看见他的第一眼,会是什么表情。

应该像他当年看见整容之后的宋倾一样吧?游移不定,一边猜测,一边怀疑自己的脑子有问题。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费苒对于他的那些计划很不以为然,但是犯不着和他拧着,顺着他的意思问:“打算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面前?”

靳南如今的身份可不是什么老总、少东家之类的,要见宋倾,自然需要时机。

费苒笑笑。闭着眼睛,把他放在她腰间的手轻轻拉开,却不好意思甩开,只有拉在自己的手里。低声说:“睡吧。”

靳南看着她端庄清雅的侧脸,这个国字脸的女孩儿,除了他们彼此,谁也不知道,她是他的初夜对象。

那时他们还是在初中,靳南对她没什么感觉,费苒那时候只是一个国字脸的普通女孩子,素面朝天。还留着难看的齐耳短发,显得脸盘子更是又方又大,那时候还带着一副圆溜溜的厚重黑框眼镜,整个人要多呆板有多呆板,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可是一次期末考试完的夜晚,一群同学在一块儿吃晚饭,胡闹似的喝了点酒,那时候靳南肚子在外地读初中,靳家给他租了个大房子,在他的房子里喝完酒,其余的同学都走了,可是费苒当时醉的厉害,倒在沙发后没有离开。

等到他发现的时候,已经只剩下她自己在他家了。

少年少女独处一室,加上酒精的催化作用。

所以,当费苒因为酒精壮胆抱住他扑倒在沙发上的时候,他没有躲开,而是顺势要了她的处子之身。

都没有经验的两个人,那一夜并不愉快。

可是年少时代的初次,总是最难忘的。

费苒在那之后的许多年,都和他保持着暧昧的联络,偶尔见面睡一睡,谁也没提爱情之类的东西,费苒知道靳南不喜欢自己,靳南也知道费苒一直对他念念不忘。

直到靳南被迫外逃到欧洲,才联系费苒。

他轻轻抱住睡着了的费苒,有些感动地叹了口气:“我只剩下你了”

他抱着她,也渐渐睡沉了。

而就在他呼吸渐渐变得均匀之后,原本睡着了的费苒轻轻睁开了眼睛。

她感受到身后的呼吸,心底却是一点旖旎心思都没有。

靳南这个人,她太过了解。

如今这么依赖她,无非是因为身边再也没有别人可用。

一旦让他得势了,她只有靠边站的份了。

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她闭上眼眸,这回是真的睡了。

这一早,宋倾是被一阵羽毛的轻拂感中痒到受不了,打喷嚏把自己给打醒的。

她看着面前的楚堃,连气急败坏的力气都没了。

这大哥倒是老老实实地穿了衣服,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她只有无奈地叹气:“做什么?”

楚堃眨眨眼:“门外有人找你。”

她揉揉头发,又是无奈地叹了大大的一口气:“大哥,你不会开门去吗?难道你走进来费这么大功夫把我用羽毛弄醒,就是为了叫我出去开门吗?”

楚堃低头看着她,又看了一眼旁边熟睡的七七,随即淡定地点头:“是啊。”

她默默地起床,趿拉着拖鞋去开门。

门外,端木白拄着拐杖,见她开门,立即咧开嘴,笑了起来。

“早!”

宋倾顿时觉得菊花一紧。

端木白应该还不知道她家住着楚堃这尊大佛呢吧?

她一瞬间居然下意识地啪嗒摔上了门,转身就拉着楚堃塞进了客房的衣柜里,楚堃倒是叼着棒棒糖一点都没反抗,萌萌哒任由她搓扁了捏圆了似的,只是在她关上门的一刹那,忍不住低声说:“这睡衣很不错。”

宋倾白他一眼,低头看了自己的睡衣一眼。

嗯,有些小性感。

她也顾不上换衣服,急急地跑去开门,端木白果然还没有走,只是手已经抬起来,看来像是正打算再次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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