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意哥和黄思源才从后山回来,并坐在院子里相对无语直到夕阳渐渐西下,而让我奇怪的是一整天我也没看见大鹏和小凡,两个人就好像突然消失了一般,但这并不是我最关心的事儿,我很想问问意哥到底都发生了什么,而他又要如何对待我,可来到他俩身旁站定后,还没等我开口说什么,不远处的那口大钟就又突然被敲响了,只是这一次持续了好长时间,不但与以往报时明显不同,而且听着也格外让人觉得沉重,

当我好奇地向四处瞧了瞧,正想向黄思源询问是怎么一回事儿的时候,我却猛然发现,在灯火的找映下,黄思源此时竟不知何故已然泪流满面,再向意哥看去,他眼角也有泪光闪动,一时间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后来,我才得知,那持续不断且令人感到压抑和悲切的钟声,通常都是为一些圆寂的高僧或虔诚的教众所鸣,那天傍晚后山似乎有一个十分重要的人物逝去了,而意哥和黄思源那“莫名”的眼泪似乎也是为了此人而流

两天后,在为后山那个故去的人展开盛大的法式之时,黄思源也正式剃度出家,但他的剃度仪式意哥和我并未到场,因为此时我俩已然下了山,意哥在用他那深邃且忧郁的目光回头望了望山顶后,就走进了路旁一辆早就准备好的车中,

而当我也坐进去后,却发现意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并且正在用一种难以言喻地神情端详着,直到我忍不住轻唤了声意哥,他才好像回过神来,将那小药瓶放下,发动汽车栽着我离开了此地,我虽然说不出原因,但就是觉得,不管是我还是意哥可能永远也不会再到这个地方来了,

不过,离开莲花山的意哥并没有开车返回市区某地,而是穿过大半个市区又来到了另一处城郊,并最终达到了目的地,这座城市唯一的一个小型机场,在这里他出示了一个不知是什么的证件,便在相关人员地引领下带着我来到了显得有些简陋和候机楼,然后他便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望着不远处的机场跑道,此时一辆小型客机已停在跑道上等待着起飞,

“何乐,你看,”意哥忽然听似很平静地唤我过去,不明所以的我急忙来到他身边,并顺他所指看向那架小型客机之下,原来那里赫然停着一辆豪华地加长轿车,而据我所知这座城市配备这部座驾的只有一个人,那便是李鬼子,

而很快,我就看见李鬼子及其妻子从车上走了下来,俩人只拎着简单的行李,并且除了司机身边没有一个随从,看样子是准备登机,还在我发愣之时,即将迈步上飞机的李鬼子忽然停了下来,并转身向我们所处的候机楼看来,虽然我不确定他能不能看见我和意哥,但他却仿佛是在与意哥对视,而此时的意哥尽管还是面无表情,但眼神却愈发坚毅起来,直到目送着李鬼子孤零零地身影上了飞机,

“和大多数人相比,他还是赢了,至少他活着,而且可以去一个没人找得到他的地方安度下半生”望着缓缓起飞的飞机意哥若有所思道“不过,他付出的代价究竟多大,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

听到这话我没有做声,虽然事到如今,但方蕾蕾的死在我心中仍然是个结,可意哥这时却转过头看向我说:“你怎么一点儿也不兴奋呢,从现在开始,这座城市就是我们的了,而它将来也终究会成为你们的,”

真是这样吗,看着意哥脸上重新露出和蔼的微笑,我心中却毫无主张,耳边仿佛又响起了那晚山中送葬的钟声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