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还比较小,钱道空也没有任何经验。

钱道空自从在家里看到这个看不清面容的小女孩之后,一直感觉自己浑身特别难受,这种感觉无法用语言形容,但是却如影随形,无法摆脱,就好像是被一阵阴森森的寒气一直所笼罩。

当时的钱道空虽然早就已经开了阴阳眼,对恶鬼鬼怪倒是早就习以为常,但因为在人气比较足的地方,这些恶鬼虽然存在,但数量极少,也很难遇到,除非一些冤鬼,怨鬼会经常出现在它们生前刻骨铭心的地方,因执念而无法超生。

但钱道空这次遇到的这个小女孩却与之前他遇到过的恶鬼鬼怪不同,这个女孩身上,似乎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既不像鬼,也不像人。

一天晚自习后,钱道空来到学校的图书馆看出,看着看着他又莫名其妙地昏睡过去,直到仅剩下他一个人。这种情况在他遇到小女孩后的这段时间里经常出现,总是莫名其妙地犯困,想睡觉。

正在他昏睡的时候,突然一阵冷风吹来,图书馆的窗子被缓缓地打开,紧接着一道红影,一闪而入。

红影静静的立在窗边,冷冷的看着趴在桌子上熟睡的钱道空,默不做声。

随着红影的进入,屋内的空气骤然下降,趴在桌子上的钱道空也感觉到了气温的转变,将自己的衣服朝自己拢了拢,朦胧间,她恍恍惚惚的看到自己面前坐了个红衣女孩,看不清面容,只是脸色苍白得吓人。那时的钱道空的胆子还很小,这个女人的突然出现,着实让他吓了一跳。

钱道空猛的睁大了眼睛,“蹭”的一下坐了起来,颤声问道:“你是谁?”

那女孩没有说话,只是倾下身来看他,慢慢的向他靠近,越来越近,钱道空吓得忙向后缩。而那短发女孩惨白而狰狞的脸上渐渐长出一根根白毛,白毛越来越多,一片片布满全脸,那脸庞也越变越瘦,眼睛越来越圆,耳朵越来越尖。

钱道空定眼一看,这竟赫然是一张猫脸,突然,那张猫脸突然目露凶光,扬起干枯尖锐的爪子朝钱道空猛地了扑来,钱道空吓得尖叫起来,本能地捂住了脸,闭上了眼睛。

“啊”

然而,这个猫脸妖怪的利爪却迟迟没有挥下。

几乎猫脸妖怪扑过来的同时,钱道空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嘿嘿,你终于出现了,这下看你往哪跑?”

钱道空睁开眼睛一看,竟然是郭雨寒,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外面冲了进来。

“啊可恶,竟然会被一个小孩!”

猫脸妖怪的身上被郭雨寒贴上了一枚符咒,浑身上下开始冒起滚滚黑烟,狰狞的猫脸变得更加扭曲,最后彻底僵住了。

钱道空用手摸了摸满头大汗的额头,却发现身上的衣服竟也被汗水湿透了,好半天才说道:

“真是吓死我了,你怎么来了?”

郭雨寒笑了笑说:

“嘻嘻,那天其实我就已经看到它了,只不过它跑得太快而且十分狡猾,所以我才假装不知道,然后一直偷偷跟着你,今天终于让我等到这个家伙动手了!”

后来,钱道空从郭雨寒的口中了解到,这个攻击自己的妖怪叫做“猫僵”,是死人的身体在头七之间被猫爬过,猫的阳气窜到了死尸身上,死尸诈尸吞噬了猫的阳气,才形成的僵尸。这种僵尸比普通僵尸要弱很多,却又十分固执,一旦瞄上了想要谋害的凡人,就会一直跟踪很久,找到合适的机会下手。

而钱道空遇到的这个猫僵就是很久之前,他们宿舍楼那间储物室里,一个被奸杀的小女孩死后变成的,因为盯上了钱道空,却一直没有机会在他独自一人的时候下手,所以才跟随他很久,最后却没想到被郭雨寒给降服。

“猫僵?呵呵”老头笑了笑,用手电照向了下水道的深处。

因为这里有很多暗井,两个人虽然一边讲着鬼故事,但却又不得不注意脚下,所以速度并不快,离他们要到的地方还有很长一段路程。

而随着钱道空第二个故事讲完,本来就十分潮冷的下水道里,竟然更寒了几分。

“怎么?大师你也听过猫僵?”钱道空见刚才老头重复了一遍,不由问道。

老头没有回答,警惕地看了看手电筒扫过的地方,若有所思道:

“没有,好了,该我讲最后一个鬼故事了,既然你提到了一个真实的故事,那我也讲一个真实的故事好了,而且这个故事还是跟我师父那个老头子有关。”

算命老头顿了顿,开始讲起这个最后一个鬼故事:

因为算命老头自称也叫做“郭雨寒”,故事中他就用小郭称呼自己。

这个故事发生的时候,老头正值风华正茂的青年时期,他的老家在市,当时他在那里从事推销工作。六月的市,是非常炎热的,这对于从事推销工作的小郭来讲,自然十分不好常受。

他从四十二路车被猛挤下来,落到天河休育中心车站地上。

那一天,他要向这里的商铺和个体户推销他们厂出品的“洗发水。

小郭拿着装满样品的旅行袋,正沿着天河大道走着,前面路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伯正带着一个小孩过马路。

不知为什么,小郭望着那个拖着老头的小孩,觉得有点奇怪。

那小孩望了过来,奇怪,小郭觉得自己好像看见那小孩双眼、脸上全是血红血红的鲜血,还张开泻出鲜血的小口,面无表情地向自己望过来。

小郭不由得全身一颤,连忙不由自主地闭上双眼,倒退几步,一下子撞在身后一个人身后。

立即,一声尖叫:“喂,你想干什么,耍流氓啊。”

小郭转身一看,原来自己撞在一个胖女人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小郭一边说,一边后退。就在这时,他身后传来一声巨响,接着响起一片尖叫声,那胖女人的脸上,也露出了惊愕的神色,望向小郭身后马路。

小郭转身一看,天啊他看见一辆大卡车车轮压着一个人,一个血淋淋的人,从他衣服一下便认出,是刚才那个横过马路的白发老人,他头部已被车轮辗着,恐怕早已压成肉浆,车轮四周地上,鲜血正如水流般向四周泻去,四周的人纷纷走上去围观。

这时,小郭突然看到,在卡车车顶上,那个小孩正奇怪地站在车顶上,望着身下人群。突然,他转个头,望向小郭。小孩的脸苍白如纸,阴阴地笑了一下,然后,一下子在车顶上消失了。

小郭连忙揉了揉眼,仔细一看,车顶上的确什么也没有。

一个卖报纸档摊的阿伯正望着出事现场啧啧惊叹,小郭连忙走过去,问:“大叔,刚才车祸过程你是否看见全过程”

这阿伯带着惊叹语气说:“当然了,太可怕了,我看见那白发老头一个人傻乎乎地走到马路中,在一辆红色卡车冲到时突然把头伸出,当场被车压死。太奇怪了,这老家伙明明看到这车来,怎么就不等一会儿,偏要等车冲到脸前时才突然冲出,伸头出来,不死才怪,这家伙可能是自杀。”

“不是有个小孩扶着他吗难道你没看见”小郭问。

那阿伯转过脸来,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注视着小郭:“小兄弟,我可没看见有什么小孩。”

“不对啊,阿伯,我明明看到有一个小孩扶着他过马路的,刚才我还看见那个小孩站在车顶,晃是一下就不见了。”小郭急促地说。

“我在跟你说话之前一直望着这辆车,我可没看见有什么小孩站在车顶,看来你神经不正常。”那阿伯一边说一边回头观看出事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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