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退后几步,不顾脸上的痛,笑得肆意:“恭喜你,终于看穿了我。”
邹定邦左手撑在书桌上,手指时不时抓挠一边的烟灰缸。他呼吸急促,一双眼浑浊不堪。全是热火般的怒意。他恨不得把我吞了,吃了吧,呵,败家丧门、不知羞耻的女儿。
“周淼淼,你给我滚!”邹定邦歇够了,再次大力拍桌面。
“好,”我已经适应巨响,理好散乱的头发,“我滚了。”
原本,我情感上是不想看白誉京和邹瑶订婚的,闹翻了,走了罢了!去他的,去他的深仇大恨!我现在满脑子就一个念头,那就是带着小新远走高飞。
“等一下!”邹定邦喊住我。
我回头,背靠在门上。问:“怎么了?还要我当众承认我是婊、子,你才愿意放我走?”
气势散下来,邹定邦突然坐在椅子上,满脸哀伤地望着我:“淼淼,留下来,好不好?”
“您这是要给了棍子再送上颗糖?”我冷嗤,覆上门把手,轻轻旋转。
“淼淼,我对不起你妈妈对不起你别再折磨我了”刹那间。邹定邦老态毕露,语气里全部都是哀求。
“你就永远活在愧疚里吧!”我恨恨道。
邹定邦见我不配合,脸上又有动怒的趋向:“淼淼,你要是走。我就将这视频公诸天下!”
“可以啊,到时候我不过是重温当年的耻辱,您呢?您的乘龙快婿,您的完美联姻,难道不会让人津津乐道?”
“淼淼,你非要逼我使出非常手段。”邹定邦忽而诡谲一笑,打了个电话,“淼淼,我打赌,这三分钟,值得你等。”
我升起股不好的预感,怔在原地,门数次开了个缝。在邹定邦忽而胜券在握的神情下,我始终走不出这个门。
难熬的几分钟过去。有人敲门。我身体震动几下,往前走。来人我面生,年轻男人,他抱着的人竟是小新!
小新看到我,面露喜色,伸手朝我要抱抱:“妈咪,这个叔叔说带我找你,我还以为骗我的”
“你林舒阿姨呢?”我伸手去抱,年轻男人不放手。以林舒的能力,保护好小新没有问题。
“阿姨有急事。”小新回答完我,又看了眼抱住他的男人,“叔叔,我要和妈妈一起。”
年轻男人看了眼邹定邦,把孩子给我后,他退出去。我抱着小新,警惕地和邹定邦对峙:“你要做什么?”
邹定邦砝码在手。底气十足。他慢悠悠走到我面前,不回答我,而是逗小新:“喊外公,宝贝儿。”
小新打量我,再回望邹定邦,犹豫不决。我放下小新,哄:“小新乖,坐到椅子上看会书去,妈妈等等陪你玩好不?”
小新嘴巴微嘟,有点害怕,但是他听我的。下地后,他乖乖溜去书桌,找了本书,估计也看不太懂。不过那一本正经的小样儿,还真是一回事。
“淼淼,你要保护孩子,我理解你。”邹定邦平复下来,和我谈判,“我可以不去深究孩子是谁的,我可以保护你和孩子,前提是,你留下,你要促成誉京和阿瑶的婚礼。淼淼,如果你和阿瑶一样,我当然愿意你去嫁给誉京。可是你啊,心思太重了你在我身边不情愿,你希望我一辈子对你妈妈愧疚对你愧疚可是淼淼,现在周渊死了,你妈妈死了,除了孩子,你的亲人,不就是我了吗?为什么不能原谅我?”
“原谅一个,不高兴骂我婊、子高兴了就哄哄我的所谓的父亲?”我冷嗤,控制音量,望了眼几米开外的小新,“我同意,我留下来,您现在可以去忙您最疼爱的女儿的订婚宴了。”
“淼淼,我会让手下看着你的,你要是逃,我保不齐他们会不会伤害我的外孙。”邹定邦放下狠话,才放心走。
我走到小新旁边,他看的是本史记,我把他抱在腿上:“小新,你看得懂?”
小新腼腆一笑,往我怀里蹭:“看不懂可是可以看上面的小人儿,有几个字也看得懂。”
“妈妈给你读好不好?”我翻到扉页的报任安书,指给他看。
他兴致不大,小手缠着我的脖子:“妈妈,真的是外公?妈妈为什么要偷偷住在这里”
我挠挠他的头发:“小新,今晚跟妈妈走好不好?以后就你和妈妈在一起生活好不好?”我心意已决,哪里都不想待了。
小新是我的心头肉,谁都要拿他威胁我,彻底杜绝威胁,就是我和小新彻底消失。
接二连三的打击,终于逼得我选择了下下策。
订婚宴,是我在邹家以来,见的人最多的一次。
考虑到小新的安全问题,我让小新在我房间,开电脑,点开特意为他缓存的动画片:“小新乖,你看动画片。不要出门,除了妈妈,谁敲门都不要开,妈妈等等给你送好吃的。”
听到好吃的,小新咯咯笑:“好。”
反锁门,我出去,邹定邦不过让我露个脸,今天的我就是配角中的配角。站在角落里,我想着给小新点什么吃的。订婚宴规规矩矩地进行着,谁讲话谁祝词,繁琐、无趣。
大屏幕上放着白誉京和邹瑶种种时,我也抬头望了几眼,盼着这样无趣的场合早点结束。
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邹定邦明明下令禁止放出我和白誉京的激情视频了。可还是露了出来,但我看到我和白誉京的脸时,我浑身僵硬。
身体基本不会有镜头,但凡有,就被贴了。能看清的,就我和白誉京的脸,还有我自己都诧异的娇媚声息,还有白誉京低沉的声音
虽然隔得远,我想邹定邦也是意外的。
现场顿时噪音四起,到了不能控制的境地。
“切掉!切掉!”邹定邦突然上台,抢过主持人的话筒,大声呼喝。
视频是被切掉了,可内容却深深影映在每个人心里。
我冷笑,完全看好戏的心理。邹定邦用小新威胁我,在我心里的形象一毁再毁。
“大家不要相信这样恶意剪切的视频!”邹定邦努力稳定大局,可地下的沸腾早就抑制不住了。
现场有记者,尖锐问:“邹老先生,据我所知,视频里的女人,正是您的二千金。对于姐妹俩明争暗斗抢男人,老爷子您有何感想?”
“邹小姐,您呢,订婚宴现场,夫君爆出丑闻,您有何想法?”
咄咄逼人的问题一个接一个。
我听不清,也不想听。
趁着混乱,我想溜回去。白誉京却在众人瞩目下走向我,白誉京就是一风向标,瞬间,记者的长枪短炮围着白誉京时,分一点攻击我。
我躲闪不过,甚至想要动手。可我忍着,如此大场面,我指不定被误伤。
在我耳边嗡嗡全是记者的问题好事者的议论声时,白誉京的手已经拽住了我的手腕。他有时候很镇得住场,比如现在。
他拂开记者,把我拥进怀里,第一次正式回答:“她叫周淼淼,是邹叔的二女儿。可不管她是谁,今天我站在这里的原因,就是想要和周淼淼结婚。”说完,他在我面前单膝下跪,掏出丝绒盒子:“周淼淼,嫁给我。”
眼前白茫茫一片,四周依旧噪声如潮水不息我不确定发生了什么。
在我发证之际,脸颊被重击。
盛装的邹瑶,面目扭曲,狠狠给了我耳光后,拎着裙摆走了。记者围着她,她第一次说脏话:“滚!都滚!”
不,什么邹定邦,什么邹瑶,白誉京他为什么要跟我求婚?!
为什么?!他到底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还是他觉得,我做他的妻子,既可以给他经济利益,又可以安分守己听话?!
没等我回答,白誉京已经站起,给我套上了戒指。而后,他进退有度地应付记者,回应和邹瑶之间是个误会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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