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下酒,鬼知道酒里有什么东西可我出不去,生机更少。身体的无力感逼着我快点决定,我迎上章金义被欲望点燃的眼睛,倏忽一笑:“我喝。”

我接过酒,一仰而尽。可劲儿跟他卖媚:“章总,我可以出去了吗?”

保镖模样的人在我出包厢时鬼魅现身,紧跟着我。

我半点没有机会,他跟着我进女卫,对其他客人的尖叫置若罔闻。等我要进小隔间时,他伸了伸手:“周小姐,我帮您拿包。”

情急之中,我突然抱住他,咬上了他的唇。他推搡我,我固执。终于,在我孜孜不倦的挑逗下,他扣住我的腰,回吻我。而我趁他投入的瞬间,手伸进包里,摸到了手机。我并不是毫无防备。在来之间,我就把手机调整好了。动完手机,我按动了录音笔。

一吻作罢,我微微喘息,舔了舔嘴唇。我故作娇羞望着他:“对不起,你太好看,我情不自禁。”说话间,我把包递给他。确实,比起章金义,年轻的保镖显得俊朗。

他有点尴尬,僵硬地回:“没事,周小姐,您尽快。”

“嗯。”我应道,走进隔间,我扣喉咙,干呕。

我对着镜子洗手时。看到自己的脸惨白,没太多时间忧伤。我用冷水洗脸,不知道是干呕还是洗脸的作用,在走回包厢的瞬间,我精神、身体状态都好了很多。

一进包厢,我又赶到沉沉的闷。我心里警铃大作:空气里下了药?

我看了眼精神倍儿好的章金义,又有些犹豫。除非,他和陈璇早就串通好了,吃了解药?

目前状况下,不管哪里有药,章金义都无恙,肯定先服用了解药。

可我难道憋着不呼吸?

保镖关门的声音惊醒了我,我走进去。坐到章金义身边,服帖喊:“章总。”

章金义眼底兴奋的火再度熊熊燃烧,他的手在我腿上不规矩:“淼淼,上次晚上没能见成,真的很遗憾啊。”车展那次,我还觉得他人不错。现在,我又十分恶心他的做派。

我往旁边移了个位置,脸上不太好地问章金义:“章总,陈小姐有没有告诉你,我不是自愿的?”

“有。”章金义睁大眼睛看我,似乎没想到我现在就反抗了,“可小璇也告诉我,上次你就愿意献身给我。这次。她是帮我要回这个机会。”

我又扯开了和他的距离。

他当然不愿,当即起身要跟进。

我拦住:“章总,您先别动。”

章金义是没动,他依然对我笑:“淼淼,你拖延时间都没用。你今晚,注定是我的。别急,我会让你觉得今晚天上一日赛神仙。”说话间,他的笑不自觉染上了淫、靡的味道。

我尽力不去在意:“是的,您给我下了药,我反抗也没有用,拖延时间也不过是做您眼里的跳梁小丑。其实说实在的,我和陈小姐想得一样,出来混,难免要牺牲点东西。现在您和一些有钱人会觉得我年轻、漂亮愿意买我的身体,我卖了也不会死。”

听我这么说。章金义吞了吞口水:“淼淼,你能这么想最好,毕竟在床上,我还是希望你配合我的。”

“但是,我也有我想知道的。”我掐大腿,暂时驱散又袭上大脑的昏沉之意。

章金义喝了酒,肥脸红光满面:“淼淼你说。”

“陈小姐拿什么收买您的。”我问。

章金义眼前放空,脸上的肉晃动,像在回忆激烈的事。

过了几秒,他才看向我,色眯眯的:“淼淼,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那日,白总带走了你,我以为你和他有什么,我当然不敢染指。可前几日,小璇自己找上了我。不是我吹,她的啊真是一流。我回馈给她很多,不过她对那些不在意,而是乐衷于问我那晚睡你有没有录像。我跟她说没睡,她有点不高兴,就帮我策划。今天啊,我们在盆栽里下了药,酒菜里也有,就是怕你警惕。现在证明,下不下药没关系,淼淼你会主动迎合我的,对吧?”

我睨了眼漂亮的盆栽,原来是它们。很快收回目光,我感到身体越来越脱离控制了:“章总,当然。可是章总,陈小姐是白总的情人,您不是知道吗?您不怕白先生责怪吗?”

章金义眼底浮上恐惧,转而消散:“淼淼,小璇说,白总已经不要她了。她都寂寞好久了,她在床上总是夸我功夫好,是她亲老公所以你别担心,我会对你很温柔的。”

章金义话里话外都离不开床事,带点炫耀。我心底冷笑,好在说出了我想要的。

“我相信。”我说到,忽然头一重,“那您能开开窗吧,我不想在和您发生最甜蜜的事时失去意识,醒来后我忘光了,多不好呀。”

章金义挨到我旁边的手,一手急色地抚上我的手:“淼淼,你这手,可真香。”

我抽回手,娇嗔:“章总!”

他继续抓我的手:“淼淼,没关系,这药不会彻底迷晕你的,只是让你没力气。而且,你要是不记得,明儿一早,等你睡醒,我可以让你重温。你别看我年纪比你大了十来二十岁,体力可好得很。”

他显然还是警惕的。

我放弃了用演戏来自我逃生,脑子中思虑万千:我根本不知道白誉京什么时候会来。甚至,会不会来。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冷眼旁观的可能性不低。

要是我清醒,毫发无损离开没有问题。现在,我力气渐渐散失,面前的章金义都搞不定,包厢外不知道还有多少保镖。

我推开,起身,往后退,撞上了身后的装饰柜。咣当几声,我的背也被突出的东西接连撞了几下:“章总,您您别乱来。”

章金义这下明白了,笑容变了味:“原来,淼淼,你果然是嫌弃我的。”

“没有”我想说点什么平复他的情绪,忽然一软,像有只大手在肆意揉捏我的身体。我双手扒住后面的支撑物,木质柜面有点滑,我几次脱手。未免意志消沉,我猛地用背撞后面,叮铃咚隆,不少尖锐的东西撞上我的后背。

疼痛,暂时使我清醒。

而章金义不给我时间,走近我,他的手,覆上我的腰。又觉得不够,他弯下腰,大概是要找新的突破口。他身上的酒气、刺鼻的体味全都弥漫在鼻尖,我恶心得反胃。

他抓到了裙摆,他扯了下,没成功,他决定捞起。他的手覆在我的小腿上了,毛骨悚然的触感提醒我:周淼淼,你不能再忍着了!

“章总!”我缩回小腿,踹了他一脚。

他应该没料到我还会攻击他,晃荡几下,竟直直坐在地上。他身体圆滚滚的,一时之间,很难起来。他呜啊几声哀鸣,让我扶他。

我当然不会!

我想做点什么,可是我踹他之后,手脚愈发软,脑子愈发蒙。拖延了时间,我却只能靠着支撑我也伤害过我的装饰柜。我有点力气,随便拿东西砸他,我应该可以过活。

窗,对,窗!

我余光瞥到古色古香的窗,顿时活了。

趁他正在努力坐起,我缓过劲后,再次掐自己大腿。费力睁开眼,我朝镂刻花纹的复古木窗走去。药物逼得我不能像正常人那般走路,我趔趄着往前。

还有一点,周淼淼,还有一点距离,再往前跨一步。

我的世界变得天摇地晃,影像重重叠叠。咬唇,血腥味那就弥漫,我希望它更浓烈些。“啪”一声,我倾尽余力,撞开了窗扉。

顿时,丝丝缕缕的清凉空气被我吸入肺中,我近乎贪婪地吸收。

左手撑着窗栏,弓着腰,我需要大把时间恢复。

不过转瞬,章金义鬼魅般从后面偷袭我。之前吃了亏,这次他双手直接箍住我的腰,把我带到地板上。我被动地打了几个滚,后背撞击地面,身体却被章金义狠狠挤压,难以动弹。

“砰”的一声,我的肩膀撞到了装饰柜一角,我疼得龇牙。意识却开始清醒。

“淼淼,你可真香。”章金义坐着压住我,低头凑近我,跟狗一样嗅着我的脖子、肩膀。我喘息很急,双手推他,却不能撼动他肥壮的身躯。他眼里迸射的光,就像个变态!他嗅到我肩膀,依然不满足,扯开我衣襟。他作势继续,我眼见江河不保,抬手猛地拍住他的手。

他显然已经被我激怒,重重甩开我的手。与此同时,他猩红着双眼,狠狠给我耳光:“淼淼,别动!说了,我会让你快乐!极乐!”

我耳边嗡嗡作响,他扔在和我斗争。更多的衣服暴露在空中,我经历一层层刺激,意识完全恢复。当他意、淫的目光弥漫在我胸前,似乎看透我。

他坐在我身上也不安分,动了动,压得我喘不过气,又十分恶心。

嗅够了,他扭曲的脸再次看向我:“淼淼,闻过了,让我亲亲你好吗?”

“不!”我剧烈摇头,“不啊!”

“噗哧”一声,我的尖叫声之后,是他的的尖叫声。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我:“周淼淼,你”他说出话来了,因为他嘴里吐出了延绵不断的血液。啪嗒啪嗒,几滴溅在我的裙子上,开出了暗红的花。

我拿着水果刀的手依旧在发抖,在倒下之前,我快速抽出刀刃,把他推倒在我旁边。终于逃开他泰山般的重压,我踉跄起身。他心有不甘,沾染鲜血的手抓我的脚踝,神经绷到极致后,我恢复过来。不过动了刀子见了血,我心有余悸。

因此,我吓得有点无措:“章总,你想死吗?松手,让我走!”我很怕门外的保镖察觉到这个动静已经超出了、的范围,推门而进。那我一样,会玩完。

他说不出话,嘴角全是血迹。不过他的手固执地抓着我,那双怨气十足的眼睛直勾勾看着我。我忽然生了惧怕之意,但我狠了狠脸色,见血淋淋的刀刃逼着他手背:“章金义,你不松手,我就插进你手上的肉。你说,会先溅出你的血还是你的肥油?”

光想到那个场景,我就恶心。

刀刃逼近他水胀的皮肤,噗的一声,溢出了细流似的血。

他适才松手。

我踉跄几步,跑到床前。我靠在窗棂,大口喘气。我手里拿着刀柄,想着怎么处理刀。水果刀是我一开始买的,我当然不会白白被章金义怎么样。可,这毕竟是我最后一招。我更希望白誉京来,英雄救美,而不是现在

现在,章金义出了点什么事,我怎么都撇不清关系。哪里都是我的指纹,这把刀,似乎变得不重要。思虑不过几秒,我深吸口气,不再耽误。我一个远抛,掷了附着血迹的刀子。没管它落在哪里,我翻身出窗户。

被警察抓去,也好过让章金义或者他手下的人蹂躏。

因为是二楼,阴影太深,我看不清下面到底是什么。我不敢轻易跳,而是攀着墙,一步步下去。顺着管道,我站到了一楼的窗上,屏住呼吸,贴着墙面。我心跳很快,头顶依旧一片宁静,到底让我心安了点。

我转了个身,想要直接跳下去。一瞬之间,我看到了绿树之间愈显挺拔的白誉京。

是的,是他。明明暗暗的灯光下,我看到他惯常的矜贵穿着,看到他平静的脸色,看到他的眼睛,眼里映着我的眼睛。

倏忽灿笑,我张开双手,往他那边跳。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接住我,但我赌,他会。

耳边的风呼啸而过,我闭上眼睛,忽而心安的等着。

咣,我撞上了坚硬的胸膛,鼻尖是生猛的风味,泥土味,最为浓稠的,是烟草味。我知道我在他怀里,我不顾他站没站稳,伸手缠住他的胸膛,低低地说:“我就知道,你不会放下我。”我不想计较其他,我只想以为,他来救我了。

因为,我要入戏,我入戏爱上他。这样,他才可能会爱我。

他的手托住我的臀,转了个圈,开始往前走。他的话冷冷盘旋在我头顶:“不,我放下了。”

我不细究他说的话,颤抖的脸埋在他胸前,温顺地蹭来蹭去。我是真的怕了,章金义就在我身上,差点强、暴我。而我,却差点杀了他。浓稠的血,睁眼闭眼,都挥之不去。

他平稳的走着,手忽然落在我发顶。意料之外,他轻柔地上下抚摸,像是在安慰我。

“周淼淼,我早就来了,我看着他强、暴你,然后,未遂。”他说得毫无感情。

我有点怀疑,我是在吻着那个陌生男人是把地址分享给白誉京的,他不可能马上赶到。又或者,他早就知道,不过在旁观?

想问题归想问题,我依旧埋在他心口,嘴唇擦着布料:“不,你的心跳告诉我。你在意我,你会救我。”我说话细细颤抖,全然是被他驯服的模样。

“周淼淼,你总是固执地不相信我。”说这话时,我感觉他轻松了。

只是感觉,我现在满脑子都是章金义的血,滴滴答答,淌在我眼前。

我还没想好措辞,浑身的依附都消失了。我瞬间腾空、失重,惊慌之中,我睁开眼,正对白誉京平静无波的眼。偏偏是这样零度的眼,在星光下,熠熠生辉。

噗通,我毫无防备,重重跌入了湖中。我溅起的水花,又尽数泼在挣扎的我身上。沉浮挣扎间,我吐口而出:“白誉京你去死!”我会游泳,可意外突然,我又被磨尽了体力。

扑腾间,我看到他缓缓蹲下,俯视我,轻轻勾唇:“周淼淼,你说实话比较顺眼。尽管,你的实话,我都不想听。”眉目下弯,笑意湛湛,我不知道是灯光、星光亦或是疏冷的月光作用,刹那之间,他竟是如此迷人。

夏天,湖水的温度,算得上凉快。可我并没有心情戏水,一股一股袭上我的水流,全都让我想到鲜血。我游到岸边,不准备求助他,手攀上碎石,想要自己上去。暂时力气有损,我摸着棱角分明的石头,歇息。

他走到我跟前,掰我的手指。

我当然不愿意,嘴上和他交涉:“白誉京,你想做什么?既然你目睹了,你真的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吗?”

他像是被我的话触动了,大手覆在我手背上,动作变得轻缓:“周淼淼,做我的情人,考虑一下?”

我迎上他虚渺的视线,尖锐道:“是地下情人,白先生您怎么总算喜欢省略。”

“愿意吗?”暗示性十足,他的指尖滑过我的手背,激起层层圈圈的颤栗。

一如,我的心。

我眨了眨眼,一滴水珠滑过。觉得不适,我在水里的左手抬起抹了把脸,效果越来越差。我有点狼狈地回答:“不。”

“很好。”他似乎并不意外,低垂眉目,专注看我死死挣扎的右手。他修长的手指,用力时,隐隐显出指骨的痕迹。

一根接着一根,他耐心好极了,慢条斯理地让我的手和碎石分离。

我再度回到水里,他根本不给我上岸的机会。

僵持不下,突然,他的身后想起移动。十几米开外的“望西洲”酒楼,终于异动了。我尽头抻头,想要看到点什么,结果一无所获。

失望收回视线,我却目睹了他和跳水冠军一样好看的落水动作。他脱了西装,只穿着衬衣,很快游到我身边。没有逃离,我任由他搂住我的腰。白誉京那方面欲望强不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能折腾死我。他可能觉得在水里刺激,那就在水里。

他是我第一个男人,可能也是最后一个。因为,我根本不能接受其他人跟我亲近,都不行。周渊,一瞬之间,我脑子里又浮现了他纯净的容颜。

也不行因为我脏了啊,怎么还配得上他?

“终于干净了。”我在思索间,他低低的话撞入我的耳膜。

我倏地和他对视:“你嫌我脏,所以让我落水洗洗?”

他静静和我对视,沉默,或者是,默认。

愤愤然,我狠狠撞上他的嘴唇。攻击性很强地咬他,期间,我手环住他的脖子,双脚缠住、固定住他的腰肢。

他并不拒绝,甚至巧妙的口舌化被动为主动。

呼吸开始不顺,我结束了这个吻。我已经缠在他身上,得意洋洋地说:“在你之前,我吻过一个年轻男人。虽然比不过你,但长得也可以。怎么样,脏吗?喜欢吗?”

他平静看我,手探索我的领域。身上的水珠滑落,我没有躲闪。

他突然笑了:“你既然这么放、荡,刚刚章金义怎么对你,你反抗什么?说不定,他真的会满足你。”

我迎合他,顺便回:“女人总不希望被强、奸。”

“那我呢?”他腾出一手,轻拍我的腰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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