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边看着这两兄弟嘘寒问暖,“情深义重”,心里直想笑,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人感情得有多好呢。
两人客气完后,又说了一会儿公司的事,见顾正城脸上露出疲倦之色后,顾倾城起身说道:“大哥,你好好休息,我改天再来看你。”说完示意我和他一起离开。
出门后,我问他:“顾老大,这是怎么了?上次股东会议见到时还好好的,这才过去没多久为什么就住院了?他刚才干嘛要骂那个李蕊?你不是说他很宠那个女人吗?”
顾倾城笑了笑,把事情的始末告诉了我。
原来,事情果真出在这个李蕊身上。
前些天,顾正城因公出差,在异地处理好事情后提前回到霖城,刚下飞机就让助理送他去李蕊住的别墅白鹭苑。老家伙一时心血来潮,学年轻人想给小情人一个惊喜,悄悄把门打开,可她却给了他一个惊吓,紧闭的卧室里传来李蕊和一个男人正行苟且之事的声音。那叫声太,估计场面也很惊艳,顾正城一股怒火直往头上冲,想杀了那男人的心都有。
按说叫几个人来把男人狠狠教训一顿更好,可顾正城这人好面子,出了丑事不想声张,更不想让下属知道。看了看四周,拿了把椅子悄悄推门,狠狠的打向那个男人,那男人挨打后立马反抗,两个男人便扭打起来。可顾正城毕竟六十多岁了,体力哪比得上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来二去,最后反而被那个男人打晕了,头部受到重击,人也昏迷不醒。
他的助理把顾正城送去白鹭苑后,回家的路上,接到秘书电话说公司有急事,让顾正城马上回去开会。助理立马给顾正城打电话,电话却没人接,助理觉得异常,就匆匆返回白鹭苑,按密码开门后发现顾正城晕倒在地上,急忙把人送去了医院。
经过医院最出色的主任医师奋力抢救后,过了许久才慢慢苏醒过来。原来顾正城身上不仅有皮肉伤,头部还受到了轻微脑震荡,脑子里也有少量充血。幸好助理发现得比较早,如果抢救不及时的话,人即使被救过来,也会变得痴呆或者半身不遂,甚至有生命危险。
“顾正城的命可真够大的,不过这种毛病,我听说即便抢救过来了,也得留院好好观察,并且以后也不能再生气了对吗?只是为什么当时李蕊不把顾正城送到医院?而要助理送?房间里对李蕊行不轨之事的那个男人是谁?竟然会这么大胆?还有,你为什么会知道的这样详细?”我一连串的疑问。
“是的,大哥以后不能再受太大的刺激。李蕊全程一直在不清醒的状态下,连自己做了什么事都不知道,又怎么能把顾正城送到医院去?至于别墅里的那个男人是谁,你可以猜一猜,猜出来了,自然也就明白我为什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了。”顾倾城故意卖起了关子。
我突然想起他前几天说的话,立马回道:“噢,我懂了,是李蕊的那个有弱点的前男友周强对吗?如果没有内应的话,他不会把时间卡得那么准。只是你不怕顾老大会猜到事情是你做的?还有,那个周强会不会中途出卖你?看你方才在病房里,对你大哥嘘寒问暖的那模样,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是装的,演技真好,佩服。”我向他竖起了大拇指。
顾倾城发动车子,笑着说道:“放心,大哥不会怀疑到我身上的,一是因为这不是我的行事风格,二是因为他家里有个善妒的夫人。大嫂比我更具备作案的动机,这也是她的惯常做法,大嫂以前曾用这招对付过大哥的好几个女人。至于那个周强嘛,我手里的棋子,一向都听话的很。即使不听话,我也有的是办法让他乖乖听话。”
“嗯。”我赞同的说道:“你这种方法老套,但是简单有效。用来对付你大哥,要比西城强拆事件花费少,且见效快,还不会危害到集团的声誉。只是,这次你为什么不顾念兄弟之情了?”
顾倾城面色微沉的说:“他既然不仁,那么我也就不义了。”
“我还有个疑问,你把你大哥私自挪用集团款项的证据早就交给你二哥了,可顾立城为何却迟迟不动?难道两人是一丘之貉?”我问道。
“我派人把历年的账本仔细查了,二哥先前也有挪用公款之事,不过他没多久就填上了。估计不想从这方面下手,是怕大哥会反咬一口。”顾倾城说。
我小心翼翼的问:“你呢?你把柄多不?有没有被他们捏住?”
顾倾城半真半假的笑着说:“我最大的把柄就是你,以后出门一定要小心。”
刚从医院探望顾正城回来没几日,程梅同志又住了进去。
原来她老人家在卫生间洗澡时,由于地太滑,一不小心把腿摔成轻微骨折了。
我给她也在霖城人民医院开了个病房,正好和顾正城住在同一楼层,中间隔着四个病房。
住院后,老程同志吃医院的饭吃腻了,嘴里觉得寡淡,想吃点有味的,就安排我去给她买点儿甜品吃。
等我去医院附近的甜品店,买好步行回到医院时,在通往病房的路上,看到一个神情窘迫的老太太抱住一个年轻女人的腿在苦苦哀求着什么。
那个穿着打扮精致而时髦的女人,我认识,正是顾媛媛,只是纠缠她的那老太太是谁呢?觉得有些面熟。
待细细一看,原来是赵文江的妈,我立马往后退了退,退到了一辆车子后面,想看看这俩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赵文江的妈一张干灼的嘴,不停的对顾媛媛说:“媛媛,你想办法救救文江吧,你再不出手,他就要死在里面了。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便何况他还是孩子的爸爸,你就忍心见死不救吗?求求你了,媛媛,你就救救文江吧!你的大恩大德,我们老赵家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话还没说完,就呜呜呜的哭起来。
我看着赵文江妈妈的模样,暗自感叹她现在的变化好大,这才多久的功夫怎么就老成这副样子了?原先烫成精致小卷的头发已经变得灰白且邋遢,脸上的皱纹也深了许多,双目浑浊无神,脸上老泪纵横,身上的衣服穿得也不如以前那样讲究,再也没有了当年那副精明强势的模样。
顾媛媛起先面无表情,两只眼睛直直的看向前方,任由赵文江的妈妈不停的摇晃着她的腿。
忍了一会儿,一脸不耐烦的说道:“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跟他早就离婚了,婚都离了,我干嘛还要救他?你再求一百遍,也没有用的,我还是那两个字,不救!如果当初他顾念一点夫妻之情,就不会在外面拈花惹草,白白欺骗了我这么多年,我这人生平最恨被人欺骗!现在让他留着一条命苟延残喘,已经很看得起他了。至于孩子,你弄清楚了,我的孩子姓顾,不姓赵,你就别在这儿乱攀关系了!再说了,赵文江沦落到如今这地步全是他自己咎由自取,自作孽不可活,怨得了谁?!”
说完用力甩开她的胳膊往病房方向走去。
赵文江的妈妈急忙又追了上去,顾媛媛生气的一把推开她,老太太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捂着脸痛哭起来。
顾媛媛回头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迈开步子继续向前走去。
走了没几步,从侧边过来一个瘦而高的男人,领着个小女孩朝她迎去,边走边笑着问她:“媛媛,缠住你的那个老人家是谁?怎么惹你这么不高兴了?”
顾媛媛头也不回的说道:“不认识,一个要饭的叫花子而已,不用搭理她。”声音里面满满的厌恶。
赵文江,果真应了那句老话,爬得越高,摔得越惨。
我看了看手中的甜品,再不拿给老程吃,估计她老人家又该唠叨我了,于是脚步匆匆的往病房方向走。
经过赵文江的妈妈身边时,她竟然一眼就认出我来了,一把抱住我的腿说道:“艾希,你是小艾对吗?你能帮忙救文江出来吗?求求你了!”
我皱着眉头看向她,除了无语,还是无语,这人当年是如何百般嘲笑我和我家人的,难道现在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我用力抽出我的腿,弯下腰盯着她那张苍老憔悴的脸,一字一顿的说道:“阿姨,你是不是求错人了?别说我救不了赵文江,就是能救,我也不会救他的。您大概记性不太好,或者不知道内情,他之所以被判无期徒刑,不只因为贪污,还因为捅过我一刀,那刀差点要了我的命。直到现在,我的刀口遇到天气不好时还会隐隐作痛!对了,他也捅了别人一刀,你引以为傲的儿子其实就是个杀人犯!”
赵文江的妈妈自知理亏,闪烁其辞的说道:“我们家文江怎么会平白无故的伤你?这中间肯定有误会。只要你能救他出来,让他日后给你做牛做马都可以!没闹出人命,文江就不算杀人犯。”听听,这强词夺理的性情和赵文江可真像。
“不好意思,阿姨,我不需要人给我做牛做马,请您让开好吗?有这闲功夫,您不如多去陪陪赵文江,毕竟以后见一面就少一面了。”说完,我头也不回的向我妈病房走去。
见到老程同志后后,我把手中的包装袋递给她。
她笑眯眯的一把接过去,就伸手拿了吃,吃得倍儿开心,边吃边说:“这栗子糕真好吃,那榴莲酥好酥,小希,你明天再去给我买哈。来,你也吃一块。”说完,拿了一块塞到我嘴里。
我吃着甜甜的糕点,看着老程那副乐呵呵的模样,忍俊不禁,我妈这人就是容易满足,给点儿好吃的,连腿上的疼痛都忘了。
陪了她半天,看天色已晚,我提出要给她守夜,她老人家非让我回去好好休息,说让我弟来守就好。
我拗不过她,只好回到家里。
到家后,顾倾城早就回来了,正坐在二楼的沙发上看报纸呢。
抬头看到我,示意我去他身边坐。
我走过去,骑坐到他腿上,双手揽住他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笑着问道:“顾正城最近一直在医院,即便以后出院了,也不能太过操劳。那么,公司里现在是谁在主持大局呢?是你,还是别人?”
顾倾城把报纸放下,笑着说:“是我二哥顾立城,董事会委任他做代董事长这一职位。”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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