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助理、周律师和陆婉青三人接到电话后,很快就来到了花间墅。
在一楼客厅坐定后,小白上了茶,几人边喝边聊。
三个人脸上的表情一个比一个淡定从容,大概经常经历此类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
只有我一个人惊慌失措。额头直冒虚汗,脸色也惨白如纸,心脏一直像打鼓一样咚咚的跳个不停,手心里全是汗,整个人都坐立不安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暗暗埋顾倾城。平时那么理智的人,怎么会想到要亲自开枪去射杀赵文江呢?幸好没打中要害,要是真的杀了他,情况岂不是更糟糕?
程助理看了看我的脸,安慰的说道:“夫人,您不要太着急。我记得没错的话,顾总是有持枪证的。当时是赵文江行凶在前,夫人您也受了重伤,顾总持枪射击他。属于正当防卫,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当晚的监控视频,顾总曾吩咐过我,让我复制保存一份,万一出事到时可以做为证据。
在场的几个警察,事后我也已经一一打点好了。事发时,现场已经被警察清过场,报警的人排除现场群众、酒吧工作人员及那几个警察,最大嫌疑人就是赵文江。可赵文江现在仍在监狱里,并且还被判了无期徒刑,根本就不可能有这个能力。由此推测,报警的人,肯定就是去监狱探望他的人。会是谁呢?”
我急忙接过话来分析道:“顾媛媛恨他入骨,不可能去看他。会不会是赵文江的父母?对,肯定是他俩。出了这种丑事,人人都避之不及。也就只有他的父母不会嫌弃了。我认识他们,也知道他们住在哪儿。我现在就去找他们,让其尽快撤销案件!”话刚说完,我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快步向门口走去,要去找赵文江的爹娘。
陆婉青出声唤住我说:“小希,你先坐下,听听周律师怎么说。”
周律师笑着对我说:“顾太太。你不要太惊慌,先冷静冷静。他们既然会报警,肯定不会轻易撤除的。你知道顾总的持枪证在哪吗?当务之急是先把这个找到。然后我再与程助理去取当晚的监控视频,最好再找到那几个警察,只要有人愿意做证,证明顾总是正当防卫,我们再走一些关系,人应该很快就能被保释出来的。对了,太太你在医院的病历及交费单据还有吗?一起交给我。”
我忙不迭的说道:“有,有,我都留着呢。我现在就去找那个持枪证,周律师你等下啊。程助理,你和我一起上楼去找吧,我没见过那玩意儿。”
两人去了顾倾城用的那间书房,翻箱倒柜的找了一通,都没找到。
我突然想起,顾倾城曾提过这间书房里有个保险柜,可我以前根本不在意这些。
会在哪呢?环视了四周后,视线最终落到了墙上挂的那幅油画上面,在这后面吗?
急忙走过去把油画拿掉,果真有个保险柜。我伸出手指要按密码开锁时,程助理自觉的退出了书房。
我试着输入顾倾城的生日,提示密码错误,马上又换了白若兮也就是我的真正生日,听到“啪嗒”一声轻响,提示已经开锁了。拉开保险柜门,看到里面的东西时,我一下子就惊呆了,赫然入目的是三把手枪,一把银色的,款式精巧而别致,两把黑色的就是电视里常见的那种款式。
怪不得前些天我住院时,问顾倾城射击赵文江用的是不是警察的枪时,他却避而不答。原来,他在家里私藏了枪支。只是,有持枪证的话,是不是就不犯法了?
里面还放了许多价值连城的珍奇古玩,以及一些重要文件等等。
翻了翻,还有一张存折,这家伙竟然藏私房钱?我好奇的拿出来一看,上面是一长串眼花缭乱的零,我竟然还仔细数了数,金额巨大得惊人,是老爷子私下里给他的吗?
搞不明白顾倾城既然有这么多的钱,为什么不学顾老大那样,也收些闲散资金,从股东手中买些股份?难道这些钱,他还有别的用途?
再往下翻,终于找到了那个小本本,上面一通外文,我靠着脑子里仅存的那点英语知识,好歹认出是持枪证的意思。
拿出来后,马上把保险柜重新锁好,再把油画挂上。
从书房出来,把证交给了程助理,程助理接到手里看了看,说:“就是这个。”就下楼去找周律师了。
我又去了我的书房,把上次受伤用的病历单及交费的所有单据都找了出来,也交给了周律师。
周律师接过后,全部放进了一个档案袋,就和程助理去找相关的证据及证人了。
陆婉青见人都走了,脸上表情特淡定的拍了拍我的手说:“小希,城儿会没事的,你别太担忧,我现在就去看看他。市警察局的李局长与我有些交情,应该能用上。”说完,站起身,从容的开门离去。
人都走了,房间里重新安静了下来,小白急忙过来收拾桌子上的剩茶。
我目光茫然的盯着面前的茶几,想到大家都在忙着做事,只有我一个人坐在这儿,眼巴巴的等结果,好急人。
不行,我也得做点事,就算打发时间也好。
想了想,就去霖城监狱找找赵文江吧。
把车了开出来,驶到监狱,进去后,狱警一提到我的名字,赵文江立马就同意见我了。
自上次他伤了我,又捅了我小腹一刀后,重新再见到他时,我心底的恨意更加浓了,恨不得一把掐死他,再扔到江里去喂鱼。
不过,赵文江现在也无比凄惨,好像平白老了十几岁一样,整个人也是一副大病未愈的模样,不停的干咳着,咳得厉害时,腰也弓了下去。看样子顾倾城打他的那两枪,虽然没要了他的命,但也伤到了身体的根本。
原本这厮就不胖,现在瘦得越发没型了,头顶依旧剃得光可鉴人,一张原本文质彬彬的脸已经变得面黄肌瘦,腮上还有几道红色的伤痕。双目深深的凹陷了下去,眼神越发呆滞,鼻子上随意架着眼镜,薄薄的嘴唇毫无血色又干裂起皮,下巴上胡子拉渣,身上穿着宽大的狱服,十足一个猥琐落魄男的形像,和电视上那些监狱犯毫无二致。
这人,做了这么多坏事为什么还要继续活着害人?怎么不一头撞死呢?
他看到我之后,神情异常激动,双手不停的拍着隔离室的玻璃,对我大喊道:“艾希,艾希,你让顾倾城饶了我吧,不要再找人折磨我了,天天这样折磨我,我简直生不如死啊,还不如一刀把我杀了的好!”
我无语,索性对他说:“赵文江,你要是真不想活了,就自杀啊,自杀你不会吗?里面没有刀子,你可以撞墙啊,头向监狱的水泥墙上用力一撞,立马就能死掉,既简单又有效!”
赵文江听我这样,顿时目露凶光的说:“我干嘛要自杀?我又不傻,即使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再去死!就这样轻易死去,岂不是太便宜你们这些人了!艾希,你今天来找我,肯定不是好意来关心我的吧?快说,除了落井下石,到底还有什么事情?!”说完后,就捂着嘴咳了起来。
我等他咳完后,皱着眉看向恬不知耻的他问道:“赵文江,你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你真不知道我是为什么而来?”
赵文江又是一阵狂咳,咳完后,冷笑了声说:“我猜得没错的话,你是因为顾倾城才来找我的,对吧?”
我懒得兜圈子,直接逼问道:“是你找人报的警?”
赵文江情绪平稳了下来,往后退了退,坐到椅子上,盯着我的脸冷冷的说道:“嗯,我不找人报警,你能来找我吗?”
我就知道这人惯常用这种卑鄙的伎俩,既然他这样说,那么事情就有得商量,就问道:“快说,这次你又是什么条件?!”
赵文江斜睨了我一眼,举起食指和中指,淡淡的说道:“两个条件。第一:让顾倾城找的人停止折磨我,你只管把这话告诉他,他自然会懂。第二:把顾正城找来,你不要亲自去,找人传话就可以,他会明白的,但你要保证把人带到。如果这两点全做成了,我就答应你撤销案件。事后,你们不能出尔反尔,否则我还会找人举报的。”
我低头凝眉想了想,他提的这两个条件,用点心,倒也不难做到。
不知道陆婉青、程助理和周律师那边处理的怎么样了?如果不妥的话,就答应了他的条件也好。
只是,这人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找顾正城?两人之前不是闹僵了吗?难道后来又达成了新的勾当?
难道?我突然茅塞顿开,看着赵文江问:“上次你从监狱里出来,其实不是自己逃出来的,而是顾正城找人暂时把你放出去的对吗?你们之间到底答成了什么协议?”
赵文江见我突然这样问,立马开口拒绝说:“不是,没有!”
我才不相信他的话呢,再问了一遍,他就把两只眼皮耷拉下去,故意不看我,人也开始装憨卖傻起来。任我怎么问,只一味闭着嘴,就是不回答我的话。围厅司巴。
他越是这样,越发肯定了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我说:“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顾正城应该是想让你来害我和顾倾城。他答应你事成之后,会把你彻底救出去?或者送你去国外?因为出事那天,你向顾倾城提的也是这个条件。可惜你这个前岳父只是利用你罢了,怎么会真心来救你!其实你也猜到了对吗?否则也不会向顾倾城提条件。只可惜,你运气总是不好,每次计划都有失误!赵文江,你这么精明的人,先后被林薇和顾正城分别利用了一遍,最后落得的下场一次比一次惨,难道还不死心?!你还要瞎折腾到什么时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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