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饭桌上的蜡烛移至卧室,拿出白天借阅的书开始阅读。

每当蜡烛燃尽,差不多一个小时左右,待房间陷入黑暗,他闭上眼睛,脑海浮现记下的单词及对应的意思和图片,直到完全回忆一遍,再点燃下一根蜡烛,一直重复……

不知几轮过后,房间再次陷入黑暗,他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满月已经过去两周多了,此时的夜空并没有月亮。

大约午夜零点刚过,阿德米索尔突然惊醒,他感知到了异常,灵性下意识地放开,在寂静无声绝对的黑暗中,他隐约能听到细密嗡鸣的秽乱低语,这些低语毫无规律,仿佛有无数细密的小虫钻进脑壳。

就在他的手紧紧抓住前额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绝对的无序亦是一种美,嘴角微微弯起。

阿德米索尔本能地在自己陷入疯狂前翻转了精神,关闭了灵性感知。

他摸索着点燃蜡烛,当微弱光重新点亮这个房间,他才猛地站起身,后背已经布满了汗水,扯了扯已经拉起嘴角,他的表情恢复平静。

阿德米索尔明白了一件事,这个他租了两周的公寓绝对有问题。

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缓步走出卧室,关上门,眼前再次陷入黑暗。

他凭借着记忆中房间的简单布局,在黑暗中走向走廊的方向,快速将门打开,令人牙酸开门的声音在走廊中异常明显,他屏气等了一段时间。

如果缓慢的开门,那种摩擦的声音其实会更加的明显也更加的煎熬。

无月的夜晚下,四周似乎没有什么动静,阿德米索尔来到走廊,凭着刚才残留的灵感,悄步来到四楼,在其中一个房间的门前停下,就是这里。

他再次开放灵感,这里的低语更加明显也更加躁动,恍惚间他似乎陷入梦中,天空中撑满了一个巨大的十字架,十字架上钉着一个倒吊的赤裸的男人……

就在画面愈加清晰的时刻,他再次关闭了灵感,他强忍着思绪没有去想那个存在,悄悄地离开四楼,返回了房间。

所以,自己的公寓里有邪教徒该怎么做,直接去机械之心或者教堂举报吗?

他居然有一瞬间的冲动想这么做了,但显然他的理智将这个选项压了下去。

直接去举报,估计不是催眠就是入梦,还会被扣留检查有没有受到污染,而间接举报对于他这个没有任何认识的还略微自闭人来说,也没有操作性。

就算能没有痕迹的诱导这里的人去教堂隐晦的提交问题,租住在这栋公寓的人在事后明显也会被检查确认,所有的资料是可以在住房改善协会查到了,只要他还想使用自己刚得到不到2天的身份,他不可能直接溜走。

这或许就是野生低序列非凡者的悲哀之一,如果有选择,谁不想生活在阳光下,但意外总是逼得人不得不隐姓埋名,蝇苟于下水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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