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超过了贫民,接近中产,可以选择“廷根市改善住房公司”,这里有比报纸上出租的房屋更便宜但相差不多的选择,当然一间房屋供几家十多人居住的情况仍是普遍的。如果阿德米索尔有稳定的收入来源并且打算长期居住,他说不定会选择这家公司。他有预感,他不会在廷根待得太久。
当然,更贵更好的独栋房屋,带着花园、草坪、地下室的那种,现在也只能稍微幻想一下,或者更残酷一些,连幻想的轮廓都是靠报纸上简单的描述所提供的,房屋的具体情况是贫穷的人不敢也无法想象的。
至于德维尔爵士的慈善公寓,就当他是一个美好的希望吧。
生性节省的阿德米索尔决定去第一个地方,也就是“廷根劳工阶层住房改善协会”,他了解过一居室的大概价格,约4苏勒一周,虽然只有一个人住,但这个价格显然是可以接受的。
再次心疼的支付了4便士乘坐双层的公共有轨马车,来到香槟街,香槟街邻近贝西克街和佐兰特街,在佐兰特街36号的二楼就是“黑荆棘安保公司”。
由于时间还算早,阿德米索尔决定先去佐兰特街看看。
经过射击俱乐部、维克尔衣帽店等标志性位置,他装作路过的样子瞥了几眼32、34、36门牌号的建筑,记下这一点,他又返回了香槟街,前往那里的“廷根劳工阶层住房改善协会”。
走进协会,一个穿着正装但没带礼帽的中年接待了他。
“欢迎来到‘廷根劳工阶层住房改善协会’,先生您需要什么样的房屋?”
“一间一居室,最好在东区,能让我一个人住的那种,先租两个月。”阿德米索尔提出了自己的需求。
选择东区,一方面是由于周日学校和旅馆的原因,另一方面,东区郊外就是大学区,距离金梧桐区也不远,比较方便之后去图书馆进一步的学习。
接待员拿出一张东区的地图,上面标记有公寓所在的地点,并介绍了不同地点公寓的优势以及价格,不同的地方可能有几便士的差距。
阿德米索尔盯着地图看了良久,装作思考实则没怎么弄明白,忽视接待员的一大堆不怎么可信的说词,挑了一处距离弗拉德街不远不近的66号公寓2楼。
在看了房屋的具体介绍后,他确定了自己意向。
“您对家具有需求吗,如果有的话,我们可以为您配齐所需的家具,只需要支付一点点使用费。还有需要我带您去看看具体的情况吗?”
“不用去了,我希望今晚就能入住,我先租2周,如果配齐家具大概需要多少钱。”阿德米索尔并不想花费更多的钱在来往的路费上,事实上他对居住的要求并没有那么高,只要是个能住的就行,为了保险还是先租两周看看情况。
“您需要支付2周的租金以及等额的押金,加上2便士每周的家具使用费,一共是16苏勒。预计下午六点以后您就能入住。”
交完钱,拿到黄铜钥匙,阿德米索尔离开了协会,此时时间已经是中午了。
花了4.5便士在附近的小餐馆里点了份面包,蔬菜浓汤以及一根烤肠,吃过午饭,又随便在街上逛了一会儿,在商店花了1便士买了9根蜡烛并花了10苏勒挑选一块铜制的带齿轮花纹的怀表,阿德米索尔决定回到旅馆等到晚上,毕竟旅馆是花了钱的。
阿德米索尔第12次拿出新买的怀表查看时间,时间已经接近6点了,此时天色还没有完全昏暗。他收拾好旅馆内所有属于自己的东西,反复确认没有遗漏后,第二次去往了自己的新家。
实际上,在返回旅馆前他已经去过一次了,在确认了家具正在往房内搬的情况下,他才放心。
进入66号公寓的2楼,找到属于自己的居室,拿出黄铜钥匙打开门,刚一进入,是一个起居室,只是放着一张有些陈旧的硬木桌和一个凳子,还有几个橱柜,与起居室连通的地方有一个小厨房。
房屋里面还有一个卧室,与起居室隔门,里面有高低床、一套桌凳,一个衣架,以及一个煤炭炉,相比起居室的空旷,卧室显得有些拥挤狭小。
整个屋子并没有煤气灯及管道,只能靠买来的蜡烛照明。盥洗室是公用的,在走廊的尽头,供水时间有限。
但这里已经是他的家了,尽管只有他一个人。
待天色昏暗下去,阿德米索尔拿灵性摩擦点燃了一根蜡烛,橘色的灯火亮起,试图驱逐房间里的黑暗,但它的力量实在有限,仿佛随时会被黑暗吞没。
阿德米索尔就这么静静地盯着蜡烛的火焰,直至燃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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