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像个传奇,穆绵现在仍然记得那年冬天的雪是多么凄冷,但是细想一下,当时好像只顾哭了也没怎么仔细看江锦南,而江沛琛似乎都没怎么靠前。
安宁过来补充,“锦南他身体状况还不行,一天清醒的时间有限,但是只要他活着,那件案子就不成立了。”
穆绵掩饰不了脸上的悲伤,“也好,先销案,以后在说别的。”
崔元觉出了不对劲,他问齐野,“是不是我们家少爷有事?”
齐野拍了拍崔元的肩膀:“说峻北越狱,他的车子发生车祸,跌落悬崖。”
“这不可能!”崔元大吼一声,也忘了房间里还有病人。
穆绵擦擦眼睛,“我也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崔哥,我们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你要保护好我哥哥,拜托了。”
崔元点点头,“绵绵你也保重。”
穆绵又去问安宁,“安宁,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安宁点点头,“绵绵你果然和锦南说的一样漂亮,那时候我们在邮件里他整天提到你,说他有一个很漂亮的妹妹。”
穆绵苦笑,那时候江锦南的心里很苦的,他和穆绵演戏,也只有对着局外人安宁才能倾吐衷肠。
“安宁,我哥当时没跟你说他发现了什么吗?到底是谁要致他死地?”
安宁摇摇头,“他没说,但是我感觉到他很纠结很痛苦,他曾经说过二十多年的心里世界全坍塌了,好像很严重。”
穆绵终觉的心里已经有了个头绪,但是却不敢去扯开,她看着齐野,她肯定齐野也知道点什么,但是他不说。
齐野一看就知道穆绵又知道了什么,他叉开话题,“绵绵,我先送你们回去,然后我联系王律师,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他。”
穆绵点点头,她对安宁说:“辛苦你了,请好好照顾我哥哥。”
安宁笑的很温柔,“我一点都不辛苦,只要他能活着。”
穆绵心下了然,若不是爱谁能照顾一个植物人四年,安宁对江锦南一往情深,但愿哥哥早日康复起来,也不枉安宁的这一番深情。
出来这半天穆绵很疲倦,毕竟是个孕妇,她靠着车睡着了。
下车的时候宋渝叫她,穆绵爬起来,她刚想下车,忽然小腹一阵绞痛,接着腿间好像有热流涌出来。
她死死的抱住肚子,“阿渝,我疼,快去医院。”
宋渝看到了真皮坐椅上的鲜血,她急的大叫:“去医院,快点。”
医院里,经过及时抢救,穆绵的孩子总算是保住了,但是医生说以为穆绵的身体底子太差,这段时间一定要卧床静养,如果这个孩子保不住,以后可能就造成了习惯性流产。
宋渝吓坏了,她日夜陪着穆绵,看着她不让她劳心劳力。
孩子们只好再麻烦苏泷,因为沈燕尔不在国内她才去了别墅,其实真在还得去,她一直感激穆绵,是因为大码美人让她重新获得了信心。
穆绵一切都和平常没什么区别,但是宋渝知道她在装,晚上她经常都看到她整夜的不睡觉看着天花板,楚峻北已经失踪了十天,他的杀弟案都消案了,他却人间蒸发一样。
开始,穆绵还是有信心的,但是信心却抵不上时间的磨砺,一天,一个月,如果是一年呢,十年呢,永远呢?
她没有想到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再起,江沛琛竟然对外宣称了楚峻北的死讯,而他作为楚峻北的父亲,竟然要全盘接收他的财产。
楚峻北虽然没有江楚的股份了,但是他手里还有十几套房产,他妈妈爷爷的遗产,还有法国的公司,这些加起来市值几十个亿,江沛琛好大的胃口。
医院里,沈燕尔气急败坏,“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妈的,老不死的。”
齐野也很生气,“这就是他的终极目的吗?害死身边所有的人然后他守着一堆钱。”
宋渝听不懂,“你们说什么呀?”
穆绵长叹了一声,“我懂了,我终于懂了。”
宋渝更着急了,“你懂了什么呀?快说,急死我了。”
穆绵手压在小腹上,幽幽的说:“这个局江沛琛一早就给所有人布下了,他把所有人都算计在其中,而峻北是他最大的棋子,他要利用他扫清一切障碍,等他没有利用价值了,再除掉独吞他的财产。”
“不可能!”宋渝否定,她觉得穆绵太疯狂了,都有了迫害妄想症了,“江沛琛是楚峻北和江锦南的亲生父亲,虎毒不食子,难道他连自己的两个儿子都不放过吗?”
“我也不知道原因,但是他肯定是不想放过的,安宁那天说哥哥跟她说二十多年的世界观一下子坍塌了,他发现了什么能这样,肯定是和江沛琛有关的事情。”
宋渝赶紧捂住她的嘴,“你成宿成宿的不睡觉就是为了想这个吗?医生不要你费神,听到没有?”
穆绵从密封的小罐子里掏出一颗糖含在嘴里,这包糖还是楚峻北托齐野带出来的,她重新放在冰箱里冷冻了一下,然后搁在罐子里,想楚峻北的时候就吃一颗,可是她又不敢放肆的吃,因为想念每时每刻都有,她却不能保证这糖能吃到他回来。
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渐渐浓郁了,她看着面前的好朋友们缓缓开口,“我不能让他得逞,毕竟我是楚峻北的妻子,我有他的二个孩子还争不过江沛琛吗?我要替峻北守住他所有的东西,等着他回来。”
齐野最近操劳的都瘦了,他揉揉眉心说:“我去问过律师,你虽然没和峻北领证,但是你们有事实婚姻,孩子就是证据,江沛琛的确不能得逞,但是就怕他来阴的,因为到了这个地步上他肯定孤注一掷了,绵绵,和这个藏的这么深的老狐狸斗,你能行吗?”
穆绵点点头:“不行也得行,你放心好了,为了峻北,我什么都不怕。”
“好,你拖住他,让江锦南尽快好起来,等他记忆全恢复了,一定能给我们个答案。”
穆绵重重的点头,她对沈燕尔说:“你回家给我拿好吃的,燕窝粥花椒汤鸡汤什么补拿什么来,我要给江沛琛点颜色看看。”
沈燕尔立刻回别墅,一想到江沛琛竟然要楚峻北的全部财产连栖身之地都不留给他们母子的时候他就气的要命,老东西,枉叫了你这么多年叔叔,果然看着最无辜的人却是最坏的。
众人都离开后穆绵却没了刚才的勇气,她现在特别担心关歆慕,江沛琛所做的一切都匪夷所思,他才真的像一个变态,让关歆慕和这个变态单独呆在一起会发生什么?她不敢想!
越想心里越害怕,她下床换了衣服,刚想出去,宋渝堵住她,“你干什么去?绵绵,为了你我连广大男性同胞的幸福都不管了,你还要辜负我吗?”
用力抓着宋渝的手,穆绵有点焦急,“快,阿渝,我要去见关歆慕。”
“什么,你要去江家?你找死吗?江沛琛可是个什么都能干出来的大变态。”
“我知道,正因为他是变态我才要去看关歆慕,阿渝,那是我妈妈呀。”
宋渝心里一酸,她妈妈死的早,她知道没有妈妈的那种痛苦,妈妈刚去世那段时间,她曾经无数次打一一零说自己的妈妈不见了,最后人家直接找到了她爸爸说你的孩子精神有问题赶紧去看看吧。那次,宋院长哭着打了她,她也是第一次真正承认妈妈是死了再也回不来了,所以穆绵现在提出妈妈在受苦她不能作势不管的情况下她无法拒绝穆绵的要求。
“好吧,但是你要一切都听我的,知道吗?”宋渝终于妥协。
“阿渝,我就知道你最好了。”穆绵亲了宋渝一口,还高兴的抱住了她。
宋渝假装嫌弃的擦脸,“好恶习,口水哒哒的。”
“吃齐野的口水你就不恶心了?”很难得的,穆绵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开玩笑的话。
宋渝到底没有敢支保镖,她让他们的车远远跟着,自己则开车拉着穆绵去了江家。
江家大门紧闭,也没看到保镖,看起来真是一副萧条的样子,很难想象江沛琛还在兴风作浪。
按了门铃,佣人来开门,穆绵认出这个人叫小何,就是帮着穆薇冤枉她的人,当时不是说开出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可见这些事并不是穆薇自己一个人能做的,明里暗里,江沛琛在推波助澜。
看到穆绵,小何明显一愣要关门,宋渝手疾眼快抓着她,她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手术刀,抵着小何的脸,“别叫,让我们进去,否则给你重新整整容。”
小何当然不敢叫,她让他们进来,一双眼睛却乱飘。
穆绵快步上楼却没发现关歆慕,她揪住小何问:“关老师呢,她人呢?”
“她不住在这里了。”
宋渝忽然刀子在她脸上比划了比划,“不说实话呀,好,你说先割哪边儿?”
“我说我说,在地下室里,老爷把太太关到了地下室里。”
穆绵让小何带着去了地下室,门刚打开,关歆慕的咆哮就传来,“江沛琛,你快放我出去,你这个人渣,你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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