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楚子川的注意力,却被文件上的一串小字所吸引,与星野空战争实践课的任务有关:

“在等候了36天后,星野空终于遇上了那名混血种变态杀人狂,并且在吕靖家的大厅中展开了生死搏斗。

一番激斗后,星野空处于下风,眼看着就要被大口径的手枪击毙,一直躲在暗处的女孩挺身而出,为星野空挡枪。

借着女孩创造的反击机会,星野空成功反杀敌人。”

挡枪?

楚子川的呼吸急促起来,过去的片段又闪现在眼前,光影闪烁之间,娇柔的女孩化身为树影。

楚子川扶额,不自禁有了冷汗。

那一夜对他而言,是逃不开的梦魇,仿佛命运对胆小鬼的诅咒。

难怪,难怪星野空说他也不想看见这样的悲剧。

因为他本人就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但是

楚子川攥紧了手中的纸张,咬紧牙根。

明明自己就亲历了悲剧,却还要复刻给别人?!

为什么?!

“相信我,这只是个意外。”

当时星野空是这么说的,一手覆着脸,语气中透着淡淡的悲哀。

楚子川深吸一口气,缓缓松开了拳头。

他不知道那个男人当时是怎样的感受。

震撼?

惋惜?

是否觉得看见了曾经的自己?

对于楚子川而言,这些都不重要了。

既然星野空犯了错,那就要付出代价,无论他之前是不是受害者。

楚子川的眸光逐渐沉静,宛若风停的无波海面,杀机涌动。

“既然她是杀人狂的同犯,那么就好办了,犯人就该呆在他们该呆的地方监狱。”

神术师面带微笑,“而且是我们自己的石室牢狱,那是完全合法的,跟你们卡塞尔学院在海外小岛的监狱一样。”

守夜人沉默了一会,抬头望向神术师,开口道:“吕靖她现在正在某个医院接受化疗吧?”

“如果我们把她接走,放进石室牢狱,那跟直接宣判她死刑有什么区别?她是子宫癌晚期的患者。”

守夜人淡淡地说:“你们的监狱有什么人道主义吗?用强电流把囚犯电得尿失禁的鬼地方”

神术师双手合拢,身子向前探,白手套顶在下颚,褐色的眸子里没有温度,道:“没错,就是隐性死刑。”

“一年前我们十字会还开了个研讨会,专门研究星野空的行为动机。到最后,我们发现,死者所从事的炼金研究,与炼金药物相关的,占到六成。”

“以前我们还找不到头绪,但现在,星野空的大意,使我们找到了这个被他藏得很深的女生,吕靖。”

“如果我们的推测没错,那么星野空必定很在乎这个女生。”

“只要他在乎,那就好办了。”

“我们把那个女孩关起来,并且向外界放出消息,只要星野空自首,我们不仅不会为难那个女孩,还会提供最新的药物支持。”

神术师从病床上站起身,拍了拍衣领上不存在的灰尘,道:“前提是,他来自首的时候,必须摘下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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