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博文心想:“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吧,竟然还敢对我无礼算了,无礼就无礼吧,谁让人家是实权侍郎呢,而我只是太原来的一个窝囊王孙。”一想到窝囊王孙这个词。他顿时就泄气了。
李博文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道:“王侍郎,现在误会没有了,只是不知王侍郎要见某,可是要有所指教?某这次来长安,是要去见杨太尉的,如承王侍郎不弃,可否代为引见,某必有重谢!”
他觉得反正已经碰上了,不如就用用王配伦吧。甚至他还估计王配伦就是杨泽派来的,是来引见他的,毕竟他在太原杀那个信使的事,应该由密探禀报给杨泽了。
王配伦呵呵两声,象看稀罕物似的,看着李博文,隔了片刻,他才道:“没有误会啊,本官老早就知道你要来,这不是让刘主薄去接你了吗。刚才只是要验证一下而已,免得认错了人。至于说到指教,也没什么好指教的,本官想要见你。就是想让你给本官磕上十个八个的响头。”
王配伦说的每一个字,李博文都听得清清楚楚,可是这些字连起来是什么意思,他却完全没有听明白,李博文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应该找医生来给他看看耳朵了!
李博文眨巴了眨巴眼睛。道:“王侍郎,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某没有听明白,还麻烦你再告之一遍可好?”
王配伦笑了笑,把刚才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他当然不可能做到一个字都不错的重复,可大概意思却完全没有变,同第一次说的一般无二。
这回李博文听明白了,他刚才没有听错,人家王侍郎大人说的就是他听到的那个意思,他既没有听错,也不用找医生来看耳朵!
李博文惊骇得张大了嘴巴,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在他来之前,祖父诚亲王李时,曾经给他分析过各种情况,但都是针对见了杨泽之后该怎么应对,还做了些简单的预演,但却并没有说在见杨泽之前,该如何应对杨泽手下的刁难。
因为不管是李博文,还是诚亲王本人,都没有想过,李博文会看不到杨泽,在见杨泽之前,就会受到严重的侮辱,这个是他们都没有想到的。
就算李博文在来离开太原之前,做足了心理准备,他来见杨泽就是装孙子,装窝囊,甚至可以说是摇尾乞怜的,只要杨泽能给诚亲王家一条活路,就算让李博文拜杨泽做义父,李博文也得叫出一声爹来。
可这一切都是针对杨泽的,也就是说不管杨泽怎么羞辱李博文,李博文都能忍受,可不代表他能忍受王配伦的侮辱啊,诚亲王的家人,只有燕王才能侮辱,起码他们是同级的,可刑部侍郎这个未免不够瞧的了。
李博文一股热血直冲脑门,他再不挤笑脸了,而是挺直了身板,大喝道:“某乃诚王亲孙,高祖后裔”
王配伦嗤地一声冷笑,道:“平头匹夫,见官岂有不拜之理?你胆敢藐视朝廷礼法,该当何罪?”
朝廷的礼法太多了,但确实有平民见到官员,需当行礼的这条,大方帝国是等级森严的朝代,平民见着官员必须要行礼,这点不但官员认为是正确的,就连平民百姓也认为是对的,可问题是,行礼的方法很多,不见得非要是磕头,而且大方帝国也不流行见面就跪倒磕头,口称奴才这种行为,一般情况下见面,就算是百姓也只需要对官员拱拱手,或者是弯腰行个礼,这也就差不多了。
李博文一句话没喊完,就被王配伦给噎了回来,他突然想起,自己确实没有爵位,也不是朝廷命官,要较真论起身份地位来,确实只是一个平民百姓,这个是他自己也无法否认的。
可那又怎么样,李博文冲着王配伦又再喝道:“某乃是王孙,正统皇族”
王配伦又是冷笑一声,道:“王孙?本官姓王,却没有孙子!”这句话说完,他冲着后面的刘知玉使了个眼色。
刘知玉一直在后面不吱声,见王配伦示意,他立即上前,道:“侍郎大人,这个叫李博文的平头百姓,竟然敢胁迫下官,让下官给他磕头,这还不算,他竟然还要下官给他牵马,下官要告他藐视朝廷命官,胁迫官员之罪!”
巧得很,王配伦就是刑部侍郎,专门管审案子的,虽然这案子应该交给长安城里的县令来管,可他审一审也不算越权,这里又不是刑部大堂,不需要什么事都讲规矩的。
李博文大怒,他对刘知玉骂道:“狗官,明明是你自己要给某牵马的,某没有胁迫你,更加没有让你磕头,这些都是你自愿的,不要诬赖好人!”
刘知玉冲他嘿嘿两声,再不发一言,退后两步,就象是自己的任务完成了似的。王配伦则眯起了眼睛,仔仔细细地看了李博文几眼,道:“看来你是承认,有官员向你磕头,给你牵马了?既然确有其事,那么现在只需要弄清楚,这件事是他自愿的,还是你强迫的。”
这个时候,要是换了别人,那应该就明白了,做为杨泽心腹的王配伦,这么个说话法,那明显就是不需要李博文来投靠,是嫌弃李博文份量不够,一口一个平头百姓地叫着,这已经暗示得足够明显了。
李博文要是明智一些,他这时候就应该直截了当地说,他有话要对杨泽说,是诚亲王带给杨泽的,那王配伦还敢在为难他吗?就算是有计划要修理一顿李博文,可也得先知道诚亲王要对杨泽说什么呀,暂时性的李博文的危机不就渡过去了么,只要缓一缓,总会有转机的。
可李博文却偏偏来了犟脾气,非要先把刘知玉的事情给争辩清楚不可,完全没想到,这种屁事,就算是争辩赢了,又有什么用呢,对他能有什么好处呢?好处不见得有,坏处却是一定有的。
听了王配伦的话,李博文一挺脖子,大声道:“明明就是他自愿的,某可没有半点胁迫他的意思,他在道上给某磕头,还给某牵马的情景,很多人都看到了,某的侍卫更是个个都看得清清楚楚,王侍郎可以叫他们进来做人证。”
王配伦一摆手,道:“用不着什么人证物证的,你说他是自愿意的,他说是你强迫的,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但如此小事,本官也犯不着再审问什么,只要你把他磕的头还给他,然后替他牵次马,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吧,一报还一报,谁也不吃亏,谁也不占便宜,利息什么的,本官作主,就免了吧!”
刘知玉微微一笑,冲着李博文咧了咧嘴,那意思是怎么样,王孙,现在把头磕还给我吧,不用磕的太响,但却一定要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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