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此时此刻做任何的反抗都是徒劳,可陆倾宁还是努力的想去飞蛾扑火、自救一回,她用力的甩了甩头,试图将眼睛里血水甩出去,蜷起双腿,不停的扭动着被绑着的双臂。试图挣脱出那枷锁。
陆倾宁的行为让金晨曦不免觉得可笑,都已经这个时候了,她怎么挣扎怎么寻求自救那都是徒劳的不是吗?
她慢慢的俯身。伸手摸了摸陆倾宁的脸,说话间仿佛掉进了深沉的回忆漩涡里:“当年麦馨洁无意之间看见了我的日记,发现了我的秘密,之后她就劝我。劝我放弃报仇,只是她哪里能感到我的痛苦,她是一家人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是顾应钦宠着、纵着的甜蜜小女人,她的每一天都是过的阳光灿烂,很久很久以前,我也和她一样,不管在哪里都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千金宝贝,一步天堂、一步地狱、一转身我就变成了一只只能藏在黑暗缝隙里的老鼠,从不能以真实的身份示人,不然就是落的一个人人喊打的悲惨下场,而造成这一切的那些人,麦骁、顾定邦、顾应钦、他们却依旧活的那么潇洒,那么心安理得,你说这口气我怎么能咽的下去。”
陆倾宁摇头反驳:“毁掉你生活的人不是他们。是金志铭,他是那样赫赫有名的教授,他明明知道毒品是多么罪恶的东西,可他还是变成了被毒品利益控制和诱惑的傀儡,有多少人?多少家庭因为他的自私贪心而家破人亡?不得善终是他的报应,而你早就应该看清楚这一切,可你却非要把自己推上绝路,金晨曦,人这一辈子该选择怎样的路,该怎么走,这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不要为你所做的一切冠上报仇的名号,因为金志铭他根本就是自作自受,那是他应得的报应和下场。”
金晨曦恍惚的摇头,手用里的掐着陆倾宁的脖子:“闭嘴,你给我闭嘴,我爸他当年根本就没贩毒,是他们,是他们故意冤枉他的。”
陆倾宁只感觉一口气都喘不上来了,金晨曦尖细的指甲仿佛嵌进了她脖颈的皮肤,火辣辣的疼:“人证物证都有,你你别再狡辩了。”
金晨曦猩红了眼睛,铁了心不再和陆倾宁磨叽下去,提起脚边的汽油桶,对准陆倾宁就是一阵乱浇。很快整张床上都是湿漉漉的汽油,浓烈的气味儿呛的陆倾宁直咳嗽,眼睛被熏的眼泪直往下掉:“金晨曦,你疯了,你真的疯了。”
金晨曦扯了扯唇,冷笑:“当年麦馨洁也是这样被我烧死的,就在麦家,在她的卧室里,她的床上,我亲手点的火,亲眼看着那火腾的一下将她变成一个火人,你知道吗?她歇斯里地的惨叫声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美妙的声音,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无比怀念那个场景,那个声音,现在,我终于又能听见了,真好。”
陆倾宁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现在她内心除了害怕、就是不可思议了,眼前这个金晨曦,她根本就是个心理变态的执拗狂,她将她自己所经历的不幸全都冠在了别的人的头上,却从未想过自己究竟是不是错了?
想到这里,她不禁自嘲,自古至今,又有几个坏人承认自己是坏的呢?不管他们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他们总是会有一大堆的理由来为自己开脱。
陆倾宁还在用力的试图挣脱手上的绳子,实在无法自救的时候,她低头大声的喊了两声:“应钦,顾应钦,救我。”
她这个动作引的金晨曦冷笑不停,她伸出手用力扯掉了陆倾宁的项链,不紧不慢的开口,一字一句咬字清晰:“你还指望顾应钦来救你吗?我告诉你,顾应钦应该永远都来不了了,他现在应该不是被撞死了,就是翻车掉进海里被淹死、又或者是成了鲨鱼的腹中之餐,所以你现在还应该谢谢我,谢谢我成全你们夫妻去天堂团聚。”
陆倾宁根本就不信金晨曦说的话,她不断的摇头,不断的告诉自己:金晨曦是个疯子,她是个精神病,她那么说无非是想断了她求生的意志,这么些年,顾应钦再大的风浪也都挺过来了,他那么聪明又怎么会死在一个疯女人的手里呢?
她无力的闭上眼睛,她在心里乞求,乞求顾应钦平安、乞求他最好永远都不要出现,这个金晨曦是个彻头彻尾的精神病,如果这事儿非要用一条人命来结束,那她情愿这个人是她,因为顾应钦的存在要比她重要的多。
她绝望的开口:“金晨曦,你杀了我吧,只请你放过顾应钦,他的债我来还。”
很快她听见火机刺啦刺啦的声音,也听见火苗呼呼的声音,跟听见金晨曦歇斯里地的笑声:“爸,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打火机落地的那一瞬间,整间屋子就像火箭发射的点火器,轰的一声,淡蓝色的火苗迅速的蔓延开来,陆倾宁挣扎着坐起身,四周都是火,开始烧的整间屋子发烫发热。
金晨曦就站在她的对面,她身后的墙壁已经被烧的发黄冒烟,火苗正顺着墙角往地上蔓延,因为被汽油浇透,一点火星就瞬速的蔓延开来,而她仿佛陷入了沉思,火势那么汹涌却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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