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穷花花园里,金钟铭和崔岷植从下午一直等到了傍晚,但终于还是被邀请进入了。当然,对方最终要见的只有金钟铭一个人,而且地点也被安排到了安全屋内。
所谓安全屋,顾名思义,是一种确保谈话内容不会被外泄的简单会客室在这里说话,首先不会有人无故闯入,然后还有各种防窃听手段,更重要的是谈话的人不需要为自己的言论负责,因为从法律层面上来讲,安全室内获取的信息甚至是不能被当做证据的。
讲实话,金钟铭第一反应是大妈因为金淇春那事被自己给恶心到了,所以反过来恶心一下自己有种藏个录音笔进来?!
怎么说呢?老女人发点脾气,你还能跟她一般见识吗?
“你怎么还敢来找我?”大妈果然是上来就给下马威。
“自然是因为心怀坦荡。”金钟铭毫不犹豫的答道。
“谁给的你这个坦荡的信心?”大妈继续冷眼质问道。
“这个问题就很复杂了。”金钟铭低头笑了一下,然后趁势坐了下去话说,他可不觉得对方会主动邀请自己坐下去。
“慢慢来,不急的这里是安全屋,你想说多长时间就说多长时间。”大妈略带嘲讽的催促道。
“首先是总统您给的我信心,”坐下来以后金钟铭笑眯眯的束手答道。“不管如何,我始终坚信总统您是个出色的政治家而非是一个照着自己个人喜恶乱来的政客,您应该会从政治利益角度来考虑问题,而不是个人一时间涌上来的情绪。”
大妈似笑非笑的哼了一声,却也没有反驳谁都不会反驳这种话的。
“其次,我对郑虎成秘书有信心。”金钟铭不顾对方突然变黑的脸色继续坦然说道。“或者说,是郑虎成秘书对您的忠心让我对自己的计划有了信心。这个人,无论如何都不会背叛总统您的,那么如果连他接受了我的意见,最起码说明在他看来我的所作所为是对您有足够好处的。”
大妈陡然变黑的脸色渐渐缓和了下来,但也良久都未开口表示赞同和否定。
这其实是一个态度问题。
话说,我们的朴总统当然知道金钟铭说的很正确,郑虎成跟了她二十年,鞍前马后的,如果要怀疑这个人的忠诚的话,那干脆不要当这个总统了。实际上,她虽然之前对郑虎成也是没什么好脸色,但内心却也是信了对方苦劝的,觉得金钟铭真的是带着什么诚意与可行性兼备的好主意来的,不然也就不会让金钟铭进来了
但是,所以说但是,无论是对方的这种突然暴起,还是这种拿捏住把柄反过来讨价还价,都不是一个上位者能够乐意接受的交流方式甚至,在大妈看来,金钟铭这种突然的行径中隐约还有一种背叛的味道。
“当然我也知道,自己既然做出了这种行为,那总统您终究是心不能平的。”金钟铭当然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但他似乎胸有成竹。“所以我愿意拿出真金白银来,让您消消气,您看成吗?”
“你要拿多少?”饶是大妈之前满腔的不爽,此时也不禁心中微微一动,不得不说,她现在确实又有点缺钱了,而从财阀身上直接要钱向来是她筹备资金的不二法门。
“一千两百亿到一千五百亿韩元左右,或者更多总统觉得如何?”
“数字当然没问题,”大妈微微皱眉道。“但是为什么会是一个不确定的范围?”
“因为我真不知道会有多少钱,所以只能说如果低于一千两百亿的话我会自己补上,而一千五百亿应该是个上限估值再多我就不敢说了。”
“听起来这个钱还没变现?”大妈若有所思的打量了一下对方。“郑秘书也跟我说了,你想要做点事情,是不是就指的这个?”
“感谢郑虎成秘书把这个直陈方略的机会交给我。”金钟铭略显感慨的应道。“他确实是唯一一个知道所有计划的人,实际上如果不是征得了他的同意,我是万万不敢冒这个险的。”
大妈默不作声。
“事情是这样的。”金钟铭瞥了一眼端坐在自己对面的总统,心知此时的沉默和刚才的沉默已经不是一回事了,刚才要是一个不好,说不定就会被撵出去,可现在对方是个愿意倾听的姿态。“我去了一趟中国,联系到了实力过硬的沪上打捞局”
“不要开玩笑!”大妈猛地警醒了过来。“这种时候万万不能搞捞船的事情,你知不知道,一旦游轮被捞上来会发生什么?”
“总统。”金钟铭冷静应道。“我知道的,如果让世越号在您任内完成打捞的话,势必会引起新的一轮社会动荡”
“那你还提这事?”
“可是总统,如果我们可以现在敲定这件事情,然后还能控制打捞的进度呢?现在的问题是,打捞必不可免,一直拖着的话失踪者家属只会越来越难以接受,而如果我们能够将轮船出水的时间点控制好,让它处于一个不会对您产生过多影响的时间段里又如何呢?失踪者家属有一个寄托,社会舆论也会因为政府的果决而有些改观吧?”
大妈当即松了一口气,但马上又摇了摇头:“你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你是想说反正现在风波闹得那么大,局势已经很糟糕了,所以你愿意出一笔钱,长痛不如短痛趁这个时间把船捞上来,一了百了。可实际上这是不可能的,我问过一些专家,他们告诉我这种规模的沉船打捞再加上当地的海事条件,很可能会花费八到九个月,甚至更多的时间,这个时间跨度摆在这里,就算是再快轮船出水也得到一年后了,那个时候正是最尴尬的时间点。”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