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抱着膝盖蹲在原地哭了一会,爬上土堆头也不回的往村子里跑。

回到房间就开始收拾行李,院子里还有她洗过没干的打底衫,顾不上衣服还湿漉漉的,她胡乱的一卷,就塞进包里,岑迩尼一直在院子里,等她终于收拾完东西要离开时,他才上前制止,“我道过歉的,刚才是我冲动,元宝,我是真的非常喜欢你,尽管方式非常唐突。”

元宝捂着嘴巴往后退了一大步,“你走开,我不想听,你是强盗!你喜欢你就可以随意占为己有吗!你喜欢的东西多了,每一样你都要这么得到吗?杀人要是不犯法,你现在已经咽气了!”

“你要回家吗?”

“对!我不念了!我要回家当少奶奶!”

岑迩尼向她靠近,试图拿走她的行李,元宝紧紧护在身后。

“和我在一起,你一样可以当少奶奶,我可以让你比跟他在一起生活的更快乐,更自在。”

“我喜欢受虐,我就愿意让他虐待我!你管不着!”她气愤的一跺脚,背着书包一路狂奔,及时赶上一辆正要启程的破破烂烂的小巴车去镇上,转乘去市区的小巴车,最后打车去客运站,买到下午四点钟回辽城的大巴。

中午没有吃饱,她饥肠辘辘的在车站门口转了一圈,买了一根玉米坐在候车室里啃着。

岑迩尼给她发了几条信息,问她是不是确定真的放弃实习成绩,还有道歉与告白,她都没有回复。

为了防止电话骚扰,她把手机关机,开始睡觉,只有睡觉才能忘却所有烦恼。

长途客车要四个小时才能回到辽城,下了车,她马不停蹄的打车回贺家。

在门口遇到了端着糖果盒吃糖的贺东弋,气喘呼呼的问,“我相公在家吗?”

贺东弋跟看见了外星人似得,上下来回把她打量了好几遍,最后才说,“你这是刚出土啊?”

“我还木乃伊呢!我相公在楼上不?”

“废话,他标准宅男一个,不在房间能在哪?你还想他出去花天酒地吗”

元宝抖了抖身上的土,甩掉鞋子,背着行李包就往楼上跑。

她太想念这里了,比想念亲妈还想念,看见房间的门板都恨不得扑上去亲一口,她深吸一口气,摆出一副惊喜万分的表情,像她平时一样,兴冲冲的撞门而入,“相公!我回来啦!”

房间门灯火通明,床头立着一个临时的输液架,贺东风一手紧握成拳,一手捏着针头,原本平稳的手腕因为元宝从天而降所带来的惊吓微微颤抖了一下,然后就扎偏了。

他飞快将针头拔出来,抬起眼眸,波澜不惊的望了她一眼,视线落在她肉嘟嘟的唇瓣上时,久久不能离开。

“相公?你怎么了?为什么要给自己打针?”她放下背包跑到他面前,一脸严肃的盯着他的手背。

贺东风面色苍白,脸颊却泛着两团不自然的潮红,神情暗了暗,平复情绪后,再次将针头刺入皮肤,“怎么回来了。”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打针。”

贺东风淡定的撕下提前准备好的胶布将针头固定好,随后靠着床头坐下,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的下半身,“你还没回答你怎么回来了。”

“我不念了,我要在家当少奶奶。”她跪在床前,趴在他的被子边上,伸手去握他的手,贺东风非常直接的抽离。

元宝低头看看自己的小手,黑乎乎的,指甲缝里还有泥,她飞快跑进浴室,用香皂把手洗了三遍,干干净净的跑出来,重复刚刚的动作,“相公,你发烧了?手心怎么这么烫?”

她伸长手臂去摸贺东风的额头,惊讶的张大嘴,“相公!你要变成火娃了吗!”

“我问你,为什么突然回来。”没有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他再次追问。

“我说了,因为我不想念了,我想回来当少奶奶,我想你了。”

“撒谎。”今天做了三台手术,加上高烧,这会儿累得一句废话不想多说,他缓缓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重复道,“你在撒谎。”

“爱信不信,反正我就是想你了,就不念了,等着你养。”

他觉得身上发冷,就往下躺了躺将被子拉高,元宝趴在他身边心疼不已,用手指轻轻捏着他的耳垂,“相公,你为什么不去医院让医生给你打针配药呢?你忘记自己只是一个割双眼皮的了?”

贺东风突然睁开眼睛,虽然发着高烧,但是眼底却格外清明,“从今天开始,你可以随意撒谎,但我再也不会原谅你。”

她抵死都不会承认自己确实撒了谎,不过她也确实是想回来了而已,岑迩尼的强吻不过是加速了她回家的迫切感。

再说这事儿哪能如实交代,贺东风听了会直接气翻白眼吧

她坚定的摇摇头,“我不需要你原谅,我也没有撒谎,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有半句谎言,就让我天打五雷轰。”

贺东风再次闭上眼,“我睡会,不要说话。”

“好。”她乖乖点头,乖乖闭嘴,一路奔波身体也很疲惫,很想去洗澡,可是又想先陪着他,想想还是相公重要,于是握住他的手,坐在床边的地毯上默默地当时护工。

贺东风的身体一向很好,那天陪元宝在镇上打针的时候,冻了一夜,回来就开始发烧,他以为挺一挺就会过去,没想到会愈发严重。

他睡着了,睡得很深,元宝趴了一会儿也睡着了,等她因为做梦惊醒过来时,贺东风的药早就打完,已经回了不少血,她惊慌失措的拍醒贺东风,“相公!快点快点!回血了!再睡你就成人干了!”

贺东风睡眼惺忪的抬起手腕,慢条斯理的撕掉胶布,拔掉枕头,一翻身,又睡了过去。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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