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东弋的身体微微一僵,站在台阶上不再抬腿,“今天元宝缠着我要进去看秦臻,就是因为你吧?”

“嗯。”她觉得贺东弋生气了,也跟着老实下来。

片刻的沉默后,他继续背着她上楼,每一步都走的极慢,“为什么要看她?”

“好奇,好奇你的太太究竟有什么本领,让你对婚姻保持如此忠诚。”

“看过之后,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吗?”

童年收紧手臂,将脸颊紧紧贴在他的后颈,“你的忠诚与你的妻子是谁是什么样的人无关,你是个很好的男人,至少从灵魂上来看,你是个好男人。”

“此话怎样?我的怎么就不是好男人了?”

“,还有待证明。”

童年的真正聪明之处在于没有问他到底为什么要那样对待自己的太太,她直白的问,也不见得他会直白的答,她感觉到在这件事上,他是忌讳别人提及的。

公寓的二楼有三个房间,超大的一间就是她的卧室,左边连接着衣帽间,右边连着书房。

深灰色的地毯踩上去格外柔软,细节末枝可以看出,童年确实是个富有的小姑娘,他把童年放下来,拎起披在她身上的属于他自己的外套,说,“早点休息吧,睡觉的时候最好把脚踝用枕头垫高。”亚双何扛。

他转身时,童年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掌,贺东弋的视线慢慢落下,她却愈发大胆将手指与他相扣,紧紧锁住不许他离开,“我要卸妆洗澡,还要做面膜。”

“那就去啊,拉着我干什么?”他要甩开,童年不依,把他当成自己的拐杖牢牢握住,翘起受伤的脚踝,单腿朝浴室蹦过去。

贺东弋不敢甩了,这样再甩恐怕她就要摔跟头。

他只肯把童年送到浴室门口,她并不强求,感激的笑笑,松开他的手,随后推开浴室的门。

贺东弋觉得自己心跳的有些快,房间里充斥着一股陌生的香水味,是童年身上的味道,水晶灯的光线柔和暧昧,奢华的欧式软包床上铺一床浓郁的紫,裸色真丝睡衣随意搭在床边,她的房间,就像一间华丽的妖洞,她就是住在里面的小妖。

他一方面觉得自己能控制住,一方面又在慨叹自己其实已经失控了,正要离开,就听到浴室里传来清脆的碎裂声,童年哎呀了一声,他暗骂了一声“操”,又转身拧开浴室门,拉起弯腰捡碎片的童年,脸色十分不好看,“行了你,崴个脚而已又不是半身不遂,少给我耍这些没用的小花招,杯子不是花钱买的吗?”

童年扶着洗手台娇笑出声,“怎么办,你这样我会越来越爱你。”

他抽出几张纸巾迅速的把地上的碎片收拾干净,“小丫头片子知道什么是爱,才认识几天就爱来爱去的,你的爱未免也太草率了些。”

童年随手拿起搁在护肤水旁边的口红,对着镜子细细的涂抹起来,丝毫不见要卸妆的模样,“爱不分时间长短,有些人相识相伴了几十年,也没能爱上一秒钟,有的人只是相识了一秒,就像爱了一辈子那么久。”

她的话让他想起自己跟秦臻,这段像带刺的绳索一般捆绑着两人的婚姻,相伴十年,也没能相爱,他把碎片和纸团一起垃圾桶,站起身,说,“少看点偶像剧,活得实际一些,又不是小女孩了,还做这种浪漫得不着边际的梦。”

她扬起红唇娇滴滴的笑起来,“在你面前,我就是小女孩。”

“噢,你不是聪明又有魅力的女人了,这一会功夫就返老还童成为女孩了?那你大爷我就不陪你折腾了,万一一会儿你再变成女童,我这都够关局子了。”

他扭头要走,童年却一把揪住他胸口的衬衣衣襟,硬生生的把他拉回来,贺东弋皱眉,“怎么?得不到的就要毁掉,打算跟我干一架?”

童年但笑不语,手上发力,揪着他的领口把他的头拉向自己,仰起头便吻了上去。

贺东弋发现她要亲过来时偏头躲开了,这个圆润的红唇印刚好不偏不倚的印在他的喉结上,她不吻到他誓不罢休,全身的力气都拿来与他周旋,一个接着一个的吻全数落在他的颈间,到最后她干脆试图全心全意从这里将他攻陷。

欲罢不能,大概就是贺东弋此时此刻的感受,他的呼吸随着童年不断作祟的红唇而渐渐混乱了节奏,竟连镜中她的背影也变得性感无比,可她身上穿着中规中矩的黑色连衣裙,不曾露出半点多余的肌肤。

仿佛背后长眼了一般,童年左手还在紧紧抓着他的领口,右手背到身后,从上面拉开半寸拉链,再从下面一拉到底,露出整个美背,她的文胸只有两根细细的绳带系在背后,如同一份待人拆开的蝴蝶结。

贺东弋的眼眸里顿时卷起一股疯狂的大火,他的克制全然崩盘,他的理智烟消云散,他恪守小半生的人生准则,就这么毁在这个妖精手里头。

他一把捏住童年的下巴,阻止她要命的吻,指腹轻轻为她擦去蹭花在脸颊和下巴上的口红,不用想,他的脖子现在也肯定跟带了红围脖似的,他的眼里有着明显的风浪,往日的闲散不复,面部线条紧绷起来,为他这张妖孽般的俊颜增添几分凌厉的帅气,“我警告过你很多次,我是一个已婚男人,你现在要不要再重新考虑?”

童年的眼睛黑白分明的不可思议,饶是迷醉,也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干净,性感又纯粹,才是让他无法抵抗的美,她的气息也有些不稳,微微喘着,“考虑什么?你怕我以后会赖上你,哭着嚷着你让你离婚?我不会的,我的身体是被你迷倒了,我的脑子还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做的每一件事的前提目的和意义,所有后果我都考虑过,不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我从不涉险。”

“我有太太,也不需要情人。”

不要太太,也不要情人,这就是说,她们的关系起始于朋友,止步于朋友,童年点头,“嘘,我机灵着呢”

贺东弋也豁出去了,带着放纵的痛快,与不可磨灭的罪恶感,快乐并痛苦着,喜欢着并讨厌着,这就是童年给他带来的。

童年解他腰带的手法娴熟程度让他不禁怀疑这小妞是职业干这个的,想到这个可能,贺东弋多少有些不高兴。

男人都是有着强烈占有欲的动物,别说他现在已经跟童年走到这一步,就是没有这层暧昧的关系,单凭他看上了童年这一点,他也不想她是个不检点的姑娘。

可就童年这个色胆包天的性格,估计也不会是什么良家小女人。

“你跟过多少男人?”他问。

“跟过多少又怎么样?再多也是过去式,反正现在是你的”

贺东弋惩罚似得在她脸颊上重重咬了一口,正打算推高她的裙摆时,她突然越过腰带大胆的按住了他。

“你很会讨男人喜欢。”他低哑着声音在她耳边说。

谁料,原本将他勾得紧紧的童年突然推开他的胸膛,笑得像一个得逞的小妖精一寸寸将他向后抵去,“我知道答案了。”

贺东弋不明所以的“嗯?”了一声,单臂撑在她身后的镜子上,修长的五指张开,在纤尘不染的镜面上留下浅浅的五个指印,带着浅浅的粉红色,那是从她唇瓣上粘下的色彩,“什么答案?”

“你不是性冷淡,也不是阳痿,你这挺好使的嘛”

太调皮了,不可饶恕的调皮,她大费周折的勾引自己,折磨的他精神都快崩溃了,最后竟是为了探知这样一个结果。

童年抹着唇上所剩不多的鲜红,眼底的笑意愈来愈浓,“元宝说你十年没有碰过任何女人,开始我不信,看了你老婆我就信了,我怀疑你有难言之隐啊,不过现在疑惑解开。”

贺东弋有些恼火了,舌头顶住牙齿沉默了良久,“所以呢?你还做不做?”

“当然不做了。”她撒娇一般轻笑着,“你一来不给我做你太太,二来不让我做你情人,我是什么?一夜情的炮友啊?我还想着跟你天长地久呢”贺东弋眸中的情潮渐渐散去,开始慢条斯理的整理自己的裤子衣服,连表情也变得漫不经心起来,“所以,我是被你玩儿了,对吗童年?”

童年见他不像闹着玩,心里突然多了一丝忐忑,“哥哥,你生气了?”

“别叫我哥,你哥跟你打啵儿跟你摸来摸去就他妈差往床上滚了啊?”他不是生气,他简直要气炸了,她根本不知道他刚刚到底做了怎么样的挣扎,自己硬生生的在心上剥下来一层皮,结果却是她的一个不着调的玩笑,“你想玩就继续玩吧,我是不奉陪了,你换个人继续,不过我以男人的角度奉劝你一句,人面兽心的畜生大有人在,不是所有男人都会在你喊停的时候,及时停止,小心玩火。”

他整理好衣服后,随手从毛巾架上拿下一条毛巾,在水龙头下沾湿,用力的蹭着她在自己唇边和脖颈上留下的粉红色印记,毛巾再柔软也不抵他大少爷的细皮嫩肉,很快,他就分不清脖颈上的粉红到底是她留下的还是毛巾蹭红的,他愤恨的将毛巾摔进洗手池,转身扯开她浴室的大门,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童年知道自己闯祸了,紧忙追出来,脚踝处钻心的疼痛顾不上,他健步如飞,她一瘸一拐,“贺东弋!”

“别跟着我!烦你!”

“你站住!”

他下楼,她也跟着飞快下楼,“东弋哥哥,你一把年纪怎么开不起玩笑,明明是你亲了我摸了我,我还没喊吃亏,你干嘛一副贞洁烈女被玷污的德行!”

贺东弋压根不理会,大步走向玄关,童年就是在他穿鞋之际扑到门上哔哩哔哩的按了好几下,“你出不去了,这门双向反锁,电子门,你打不开。”他怒不可遏的一巴掌拍在门板上,震得童年一愣,“给我打开!我他妈不跟你玩儿了你听懂了吗?你爱找谁浪找谁浪去,我贺东弋不缺你一个几百手的!”

童年不说话了,怔怔的看着这个一贯散发着漫不经心的优雅的男人,他的嘴巴狠毒她知道,没想到可以说出这么难听的话。

“东弋哥哥”

“别叫我。”他挥开童年伸过来拉他的手,“彼此都痛快一些,以后别联系了,再见面也当作是陌生人,你继续跟元宝好姐妹,我还是她的大哥,但是咱们两个没有任何关系,只是陌生人,听懂了吗?别找我,更别想缠着我,我对女人狠心的程度绝对不止你见到的那么简单。”

童年撅着嘴抬起疼痛的脚踝揉了揉,“哥哥,我脚疼。”

“活该,赶紧把门给我打开!”他转身自己胡乱在门上按着密码,十次之后,电子锁十分智能的通知他,“密码错误超过10次,请用房主卡解锁。”“”这是什么鬼?还有这种门?

童年一脸同情的看着他,“跳楼吧,37层,比坐电梯快多了。”

他深吸口气,狠狠瞪了童年一眼,掏出手机准备叫人打电话来开门,实在不行就报警说她囚禁自己,还要非礼,童年的反应比他还快,一把抢走他的手机转身就是一个抛物线,咕咚一声,正中鱼缸。

“你有病啊!”他怒吼一声。

童年也没想到自己手法这么准啊,她是想扔到最远的沙发上,没想往鱼缸里扔啊,真是罪过罪过。

她一时半会不知道该怎么哄他,只能等他慢慢自己消气,看到他不像刚刚火气那么大了,她才缓缓贴上他的胸口,“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在意这个玩笑,下次我不这样闹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东弋哥哥。”她扬起头,眼中满是恳求,“我不想让你生气,也不想让你不理我,可是我也不能轻易就跟你发生关系,不是太太也不是情人,我太委屈,不过就算委屈,也不想放开你。”

“放开。”

“不放。”她斩钉截铁的拒绝,“我来求你原谅我,不是我下贱,而是我知道你在为什么生气,你很在意我,所以你对我发脾气,如果你真把我看作那些一夜之后就成过眼云烟的女孩子,你就不会发火了,你不是一个暴躁的人。”

“呵呵”贺东弋干笑两声,气消散小半,但大部分还堆在胸口,“别装作很了解我的样子,我就是一个很暴躁的人,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有多暴躁,还有,我不仅仅是暴躁这么简单,你不是想知道我性功能健全不健全吗?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是没有性冷淡也没有阳痿,我早泄,满足不了你,你要谈恋爱我没功夫,你想排解寂寞,找别人。”

童年死死勾住他的脖颈,不让他推开自己,“行!不就早泄吗!我认了!”

“滚开!早泄也看不上你!”

挣扯之间,童年再次主动将他强吻,贺东弋满心怒火正无处可发,她居然敢故技重施,无疑是在火上浇油。

童年身上的连衣裙还没有拉拉链,松垮垮的挂在肩头上,现在已经彻底落了地,修长匀称的好身材一览无余,贺东弋想忽略都难。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把她从37楼扔下去。

童年咬了咬下唇,犹豫两秒,回答,“我喜欢你,我要跟你在一起。”

简直要逼疯人,她是哪里冒出来的妖精,有这份精力怎么不去勾引别人,偏偏勾引他,他刚刚筑起的防线再次崩溃,好歹也是快四十岁的男人,凭什么受她支配?

贺东弋狠了心,转身将她按在门板上用力的吻下去,带着毋庸置疑的坚定,以及不容反抗的霸道,就地把她正法。

“等等!哥哥,等一下。”

贺东弋咬牙切齿的看着她,“你再说一个字,永远都别想见到我。”

童年表情一窒,痛苦的闭上双眼,死死咬住牙根。

贺东弋抱着童年愣住了,不敢再动,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你是第一次?”童年想一头撞死在门板上,的本领学透了,机关算尽,却把自己的第一次就这么交代了。

贺东弋抱着她回到沙发上,极尽温柔的对待着。

她是纯洁的,他很意外也很欣慰,但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他知道对于一个独自在外闯荡的小姑娘,尤其是这样一个善于和男人周旋的小姑娘,她能把自己完完整整的保留到26岁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她只是看起来随便,并非真的随便,所以,她应该得到他的真情以待。

一个初经人事的小女人,一个十年没有开荤的老男人,这注定是一个无眠的夜晚。

黎明破晓时分,童年终于沉沉的睡去,整栋复式公寓里到处都留下了他们恩爱过的痕迹。

天亮了,他没有半点睡意,贺东弋躺床上,一手搂着怀里的温香软玉,一手夹着没有点燃的香烟,大脑又是一片空白,实在不知道该把事情的头绪从哪里拎出来。

他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个背叛国家阴损至极的大恶人,所以这辈子的感情变得如此多难。

他吻了吻童年的额头,自言自语般的低声询问,“我该拿你怎么办?怎么才能好好的爱你?”

童年听不到,或许听到了,但也没力气回应,她睡得正香,连梦都没做一个。

元宝醒的特别早,打开手机,童年的微信消息跳出来,发送时间是半夜1点49分,消息内容:记住这一天,我再也不是一个女孩。

元宝迷迷糊糊的回复道:你要变成一个男孩?

放下手机仔细一想,这事儿不对啊!她穿上睡衣冲忙往外跑,婷婷还没起来,家里安静的很,她一路直奔贺东弋的房间,在外面轻轻敲了两下,没人回应,“大哥?你在吗?”

元宝索性壮胆把门打开,反正秦臻不在这里,结果房间里空无一人,压根没有住过人的迹象。

她一溜烟跑回自己的房间,飞快爬上床,一屁股坐在贺东风的肚子上,“相公!相公!你快醒醒!快点快点!”

贺东风怎么可能不醒,内脏都快被她一屁股坐出来了,“你能不能把这个叫醒人的习惯改一改”

“你管什么习惯啊!”她左右开弓的捏他的脸,捏他的锁骨,又要捏他的胸,及时被贺东风按住,“有话说话,不要淘气。”

元宝撑着他的胸口俯身看着他,“相公,你大哥,你亲大哥,贺东弋先生,婚内出轨了!”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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