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二号炮位完毕!”

所有火炮固定完毕之后,炮兵长高声的回复。

“填装榴霰弹,间接法弹幕徐进!”

炮兵们飞快的填充,将一枚枚榴霰弹装进炮膛之内,调整好角度,等待发射命令。

“开炮!”

咚咚咚!

伴着嘶吼声,炮身向后移动一段距离。

十几枚火红的炮弹拖着长长的尾焰,带着巨大的嘶吼落向流寇大营。

咻……轰!

炮弹落入聚集的人群中,发生剧烈的爆炸,来不及躲闪的人瞬间被炸成碎片。

炮弹炸开之后,携带的铁屑四散开来,化成一枚枚催命的利器,深深的刺进流寇的身体。

“敌袭!”

“敌袭!”

“敌袭!”

负责留守营地的贼军将领郝摇旗,丢下手中的饭碗奔跑着大声吼道

咚咚咚!

第二轮炮击又降临,巨大的爆炸声彻底掩盖了他的吼声。

受到惊吓的流寇们纷纷四散,争相奔逃躲避炮火。

大营里彻底乱成了一锅粥,从没见过这种阵仗的流寇新兵们直接吓傻了,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的腿啊?”

“俺不要造反了,俺要回家!”

“救救我啊,我不想死!”

……

在猛烈的炮火之下,流寇大营很快淹没在硝烟里,到处都是哀嚎声。

“打的好,打死这群该死的流寇!”

卫青举着望远镜,看到流寇被炸的溃不成军,兴奋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告诉炮兵,打光所有的炮弹!”

看着陷入一片火海的流寇大营,卫青下令炮兵持续射击。

只有这样,他的骑兵才能减少伤亡。

“为将军有令,打光所有炮弹!”

“所有炮位,自由射击,打光所有弹药!”

炮兵将领举起望远镜,看到流寇大营陷入一片火海。

知道弹幕攻击取得了巨大的战果,这个时候他想到不是火炮的威力,而是深深的感激在讲武堂学的相关炮兵常识。

据说,弹幕徐进这种攻击方式,是他们的校长——赢锋提出来的。

一直没有实践验证,所有的人都对这种攻击方式持怀疑的态度。

在他们的固定的思维里,火炮要的就是精确打击,那种弹幕徐进有些浪费弹药,一点也不划算。

只要摧毁敌军的城门或者火炮,接下来直接用人往前推进就好了。

几千年来,神州大地无不是这样打仗的,这也和传统的精打细算的精神有关。

赢锋却不这么觉得,他觉得能用炮弹解决的事情绝对不能叫士兵冒不必要的危险。

但是,对于士兵的体能和战阵厮杀的训练却一丝不放松,依旧十分的严格。

赢锋的这种大火炮主义,在一定程度也影响了他身边的将领,尤其卫青,堂堂一个骑兵将领,非要搞什么炮骑协同。

没事干,身边就带着一个炮兵营。

炮兵将领看着远处自己的杰作,内心坚定了自己的信念——那就是校长推崇的大火炮主义是对的。

现在流寇已经陷入了混乱,搞弹幕攻击就没有什么意义了,现在该精确打击了,哪里人多就往哪里大,最大程度削弱贼军。

伴着炮弹的呼啸的声音,一枚枚炮弹就像长了眼睛一般,飞射而来正中混乱的人群。

一时间残肢断臂横飞,地血肉模糊,到处血流成河。

那些见状四处奔逃的流寇,刚躲过一劫,就发现又一轮炮弹从天而降,死伤无数。

“秦军威武!”

“秦军威武!”

“秦军威武!”

尚未交锋,就大量的杀伤敌军,这个开门红令所有的秦军士兵兴奋异常,士气大振,无不雀跃欢呼。

“炮营威武!”

卫青举起战刀,奋力高呼。

“炮营威武!”

“炮营威武!”

骑兵们高声大呼,纷纷朝着炮兵投去赞扬的目光。

“报告,炮弹打光了!”

听到骑兵赞扬自己的炮兵,炮兵将领开心不已。

“啥?这么快打光了?”

“弟兄们打的太兴奋,超常发挥没办法!”

炮兵参谋无奈的耸耸肩。

“一群败家子,手就不能悠着点,这下好了没咱们啥事了,以后每个炮位多带一半的炮弹!”

“喏!”

炮兵将领黑着脸数落了属下半天,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按照规定,每门火炮携带三十发炮弹和相应的火药,实战证明根本不够用。

经过这次的实战,且不说功劳跑不了,自己和手下的炮兵们飞快的成长,说不定回去之后还要到其他炮营搞交流。

那个时候,就连校长也会夸奖自己的。

“告诉为将军一声,炮营的任务完成了,剩下的就看他们自己了!”

第三十五章鏖战(二)

炮声终于停了,整个流寇大营硝烟滚滚,哀嚎遍野。

“迅速清点人数,建立防线!”

额头受伤的郝摇旗,顾不得包扎指挥着手下的士兵清理现场。

轰隆!

如同狂风暴雨般的马蹄声打破了短暂的宁静,郝摇旗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脚下的大地在剧烈的颤动。

“是骑兵!”

郝摇旗神色剧变,大营遭到炮击,死伤惨重,能够调动的人马不足一千。

刚才的炮袭,打的大营没的步军也伤亡不小,能够应战的也就三千多点,还人人带伤。

“官军的骑兵来了!”

卫青率领的三千骑兵杀到,一股滔天的杀气直冲霄汉,冰冷刺骨。

“官……官……官军!”

门口的流寇,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些骑兵的面容。

膘肥身健的战马,所有的骑兵清一色的黑色战甲,在阳光下泛着幽光。铁盔那黑色的长缨,令人不寒而栗。

门口的错愕的流寇,尚未做出反应,那些骑兵手中那锋利的长枪已经刺向惊慌失措的流寇,犹如滔天巨浪砸了下来。

“不……!”

看着长枪扎进手下的胸膛,郝摇旗睚眦欲裂,怒声呼嚎。

“结阵,备战!”

一些反映过来的流寇将领,指挥者手下匆忙应战。

可惜的是,骑兵已经杀到近前,犹如一面巨墙一般撞得流寇人仰马翻。

秦军骑兵那锋利修长的长枪,轻易的刺穿他们身的甲胄,趋势不减一往无前。先锋骑兵的抢串满了流寇的尸体,骑兵丢掉手中的长枪,拔出腰间中的横刀,继续冲锋。

流寇的大营,惨叫声哀嚎声连成一片。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加持续不断的兵器的响声,就像一首死亡交响曲一般。

解决掉大门口的流寇,晒你们继续进攻,不断地挥动横刀,长枪收割着流寇的生命。

“长枪兵,长枪兵……结阵!”

郝摇旗拳打脚踢,勉强构筑了一道松松垮垮抵挡骑兵的防线。

“盾兵!”

郝摇旗接连斩杀几名贪生怕死的士兵,慑于他的沙发手段,一百多盾兵被驱赶着用一面面破旧的木盾筑起一道盾墙。

“弓箭手!”

三百弓箭手涌了来,全都张弓搭箭。

“放!”

嗖嗖嗖!

如蝗的箭雨,飞了天空,黑压压的一片落向骑兵群!

叮叮当当!

叮叮当当!

叮叮当当!

密集的箭雨砸在骑兵的甲胄叮当作响,除了疼痛感之外,根本无法造成有效的杀伤。

就连战马身的薄薄护甲都没有穿透,这固然和秦军制作精良的甲胄有关,更多的是流寇缴获的明军的箭矢的质量实在是惨不忍睹。

“杀光流寇!”

卫青一马当先,高举着手中的横刀大声吼道。

“这……,怎么可能?难道他们穿了五层甲?战马怎么可能承受?”

看着秦军毫发无损的骑兵部队,脑海中浮现无数的问号。

骑兵越来越近,就在前排的长枪兵颤抖着双手挺起长枪的时候,迎面的骑兵手中举起一个短短的锤子装的东西,令人奇怪的是冒着青烟。

在他们的目瞪口呆之中,冒着青烟的锤子被骑兵狠狠的扔了过来,铺天盖地。

“盾兵!”

郝摇旗一声大吼,盾兵奋力举起手中的盾牌,想要将这些锤子拦截下来。

轰!轰!轰!

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响起,流寇们惨叫连连,被这奇怪的锤子炸的血肉模糊。

刚刚构成的防线转眼之间就七零八落,就连坚毅著称的郝摇旗此刻脸满是绝望和无奈。

“一切都完了吗?”

可惜,回答他的是隆隆作响的马蹄声,随后而来的刀枪,无情的屠杀着他手下的流寇士兵。

“郝大哥,我和兄弟们挡住,你快走!”

手下的一个多年的老兄弟将自己的战马让给郝摇旗,不由分说的将他推马背,猛的几下鞭子扬长而去。

自己则是带着手下几百步军士兵,拦住了骑兵的锋芒。

“杀!”

秦军的骑兵滚滚而来,一股排山倒海的气势惊的流寇的士兵,来不及抵抗就成了刀下之鬼。

郝摇旗骑在马背,回头看着那些士兵纷纷倒在地,整个人犹如燃起一团熊熊大火一般,双眼通红。

那些都是跟随他南征北战多年的老兄弟,是闯军之中的精锐,就这么没了?

这到底是哪里的官军?

战力如此的彪悍不说,就连箭矢都无法破开他们的甲胄。

这和之前自己遇见的明军完全不一样,虽然那些明军一样衣甲光鲜,就像花瓶一样,只要闯军一轮箭矢就溃不成军。

这些年和官军作战,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么棘手的对手。

郝摇旗的内心不解,根本没有心思去想李自成事后怎么找他算账的事。

他现在怕了,根本不想和这支魔鬼一般的军队交战,只想赶快逃出生天。

“启禀将军,一支百余人的流寇向三门峡方向逃窜,是否派兵追击?”

“穷寇莫追,尽快结束战斗,打扫战场,白起将军那边还等着咱们回援!”

“喏!”

收到了卫青尽快结束战斗的命令,士兵们根本不恋战,遇负隅顽抗的流寇士兵直接一轮手榴弹,这些人不是被消灭就老老实实的投降了。

很快战斗就结束了,流寇基本被消灭了个七七八八。

剩下的那些老弱病残,早就放弃了抵抗,那些被裹挟而来的流民们则是老老实实躲得角落里等着处置。

“来人,分出一些人马,将这些流民全部押送到矿山去,那里缺人手的很!”

卫青根本不同情这些流民,他想起了赢锋给他们讲过很多贪生怕死的流寇头头都会混迹在流民当中,想要逃过一劫。

而且,流寇最擅长的就是将自己的奸细藏在流民之中,到处散步谣言使得流民大乱,然后和流寇里应外合一举拿下城池,这在整个大明来说,实在是屡见不鲜,是流寇们惯用的伎俩。

士兵们将所有的流民,用绳子串成一排,驱使着他们前边走。

“立刻飞鸽传书主公,就说流寇大营已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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