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苏一人来魏,瞒了许多人,我们……”
“莫要生事端,我们只当不知道。”
时晔只敢在心里逼逼,趁原隰不注意时翻个白眼:“您猜他去见了谁?”
原隰不耐:“让你抄的书抄完了?”
“是江大人!江琉!”他怕自己再不说要被手快的公子轰一顿。
停在半空中的手突然顿住,他若无其事,没有半分尴尬,咧出一个笑:“……原来如此。”
白天的琉璃城人虽然多,但是没有晚上热闹。时晔想着来这一趟,要把某些人得罪死了,不过——公子因祁得罪的人还少么?
“婚礼就定在这几天。”
入眼的钜君怀中抱一个美人,对面坐着秦贺冰,她眉眼含笑,似无半分不妥,细看,眼里的笑隐隐藏刀。
走近的人踏燕轻波,微微抿唇,挥一挥袖,要带走十里清风似的。原隰:“钜君,公主。”
秦贺冰对原隰没什么好脸色,但看到这张脸,表情微妙地舒缓。她在祁的消息走漏,定有一份祁国右丞的功劳,只是现在利用钜君与他交易的机会,她还需要他的势力帮忙。只恨自己无权无势无身份,办事辖制太多,不然怎么会迫不得已利用钜君这个贪得无厌的东西。
钜君被他照人的光彩逼得不自在了几分,下意识端正坐好,回过神来又自觉没面子,想动却不敢,平添些许懊恼。咳嗽掩饰几分:“久仰大名,一见右丞,才知外界所言非虚。”本想夸两句,但他胸无点墨,憋不出几个词。他从前不觉自身丑陋有何问题——他是钜君,有钱有权,大国不敢招惹,小国之中可以豪横,谁都要来巴结他,迎合讨好,在他眼前卑躬屈膝。看到原隰的一瞬,仿佛羡慕嫉妒都没有了,只有天道不公的绝望。若是他有这一副皮囊……
这个地方在琉璃城颇为隐蔽。秦贺冰垂眸,自然而然地拂帘,端坐在木椅上。
原隰知道她在想什么——楼下有伪装成布衣的追兵,从这条街匆匆走过。他擒一抹转瞬即逝的笑:他看到了路昭。
他一身玄色,腰上的长剑刻着金色的铭文,凤眼眼尾的皮肤不知为何擦着泛红了:“公主找到了吗?”
“殿下的踪迹到这里就断了。”
他握紧手中的佩剑,声音有些喑哑:“那就继续找!找到为止。”
……
秦贺冰开始坐立不安。
要是路昭知道她答应钜君做他的王妃……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倒不是害怕,而是极度地心虚……她有什么好心虚的?她又不是他的谁,搞得像自己成了负心汉一样。她强迫自己压下心中的愧疚感,可钜君一说话,她又觉得自己成了罪人。
路昭要知道这事儿非一剑砍了钜君不可。
原隰不在意众人的万千思绪——他只要达到他的目的、为祁国争取利益就好,其它一切概不关心。
路昭已经找她许多天了。
下士前来汇报,带了一封密函:“这是在几个小国境内找到的。”他把信递给路昭,识时务地请命干活儿去了——将军看到了这个,那不得迁怒于他,扒他一层皮!
路昭打开信封,“婚宴邀函”四个大字占首,他有些疑惑,翻页,正中间的名字无比刺眼。
请柬被撕的稀碎,他突然笑了起来,浑身上下透着狠厉和狂野:“你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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