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在月下聊了许久,才携手进到会场。刚步入会场,容然的目光就停格在几个男人身上,更确切地说是停格在那个本不会出现的男人身上,有些微怔。

等反应过来,容然定了定情绪。目光没有再去多留意片刻,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今晚结束前不要再去理他了。

只是,她的定力实在有待提高。晚会结束后,容然去停车场取车的时候竟然和秦臻打了个照面。是秦臻先开口打了招呼,她自然也不好意思冷脸漠然。

向前走了几步,容然转身,看到秦臻正要拉开车门上车,双腿就像魔怔一般向他走去,挡住他开车门的动作。

“还有事?”秦臻侧眸询问。

容然讷然,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沉默过后,她淡淡地看向面前英气逼人的男人。红唇微颤。一时却没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气。

想到方才和容宴说过,勇敢一次未必不是好事。

只不过对她容然来说,她已经勇敢了那么久,面前的人却始终无动于衷。

“怎么了?”秦臻见今日的容然奇奇怪怪的,令人很是不解。

暗暗地掐了一把大腿,强烈的刺痛感打消了心中过多的犹疑,艰涩地开口:“你知道容韩两家可能要联姻吗?”

“听说了,但还未收到确切消息。”

秦臻的回答很是官方,冷漠的口吻让容然伤痕累累的心更是疼痛不堪。

“你怎么可以这么淡定?”如果你的脸上至少有一丝动容,我的心也不至于如此之痛。容然哑然,咬牙咄咄逼人状。可她知道她逼不了他。

能逼得了他的只有一个人,却永远不会是她。

“容四,三硕的为人我们应该都很清楚,你嫁给他绝对是正确的。”

“啪”话音刚落,秦臻的脸上便火辣辣的落下一巴掌。

容然的手从空中缓缓垂下,手心里泛起滚烫的热度,仿佛要灼烧了一般。

这是她第一次打他。

她以前再痛再恨,也狠不下心打他,但是现在

“对不起。”她不是故意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在那一刹那冲动了。

他脸上泛起的红印像是对她赤裸裸的控诉,打在他脸上,疼在她心上。

只求你清醒一点,能看到你的身边还有一个我,好吗?

一向自尊心强悍的女人也在这一刻落下了眼泪。她撇过头胡乱地抹去不断涌出的泪水,却是怎么也抹不干净。

“容然,我们不适合,把我放下吧。”秦臻捧起她的脸,粗糙的指腹轻轻地抚过她的脸颊,为她擦拭温热的泪水。

“你都没有试过,怎么就知道我们不合适!”

这便是容然,不撞南墙心不死。

她始终相信,秦臻的心并没有那么硬。

“长痛不如短痛,你不要再自欺欺人。”秦臻垂下手,眸色微沉,似乎容然只要不依不挠的时候他就会像失去耐心一般瞬间冰冷起来。

此刻,容然是知道的。秦臻又要走了。

她没有再说话,眼泪不再留下,眼中却是氤氲一片。朦胧的视线里,他的黑色路虎扬长而去,却再也看不真切。

容然啊容然,我毁了一个陈思,再不想毁了一个你。

酒店门口,慕容沣和最后喋喋不休的宾客告别后便准备坐上早已在门口候着的劳斯莱斯。倏然,一个娇小的身影冲到自己的身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慕容少爷,求求你收下我吧!”女人头发凌乱,抱着他的大腿跪在他面前,“我母亲重病卧床数月,真的很需要钱,求求你帮帮我,我愿意为你做牛做马的。”

慕容沣薄唇紧抿,眉头微蹙,全身上下冷冽的气息都在说明他对此人很是不悦。车里的司机看出情状,立刻跑过来将女人拉走。

慕容沣嫌弃地掸了掸刚刚身上被碰过的地方,没有在女人身上留下一眼,径直地上了车。

司机的动作相对凶猛了些,没有任何怜香惜玉地将这个胡搅蛮缠的女人往旁边一推丢下了几张百元大钞。女人整个摔到地上,裸露在外的手臂上蹭破了皮,鲜红的血不断地往外涌出。

“慕容少爷别生气,那些人不过就是为了钱。”司机上车之后,回过头讪讪地笑道。

慕容沣对这件事也没上心,只是等车开出时,女人又不依不挠地扑上来,拍着玻璃哀求着。若是看走眼了,倒像是来向慕容沣追债的。

对于这样出卖自己的女人,慕容沣一向不屑。只是,在不经意的回眸时,看到她楚楚可怜的眼眸,他坚硬冰冷的心稍稍有了些裂痕。

“停车。”

司机不解地停下车子后,便听到身后又传来沉沉的声音。“让她上车,坐在前面。”

想到她一身邋遢,有轻微洁癖的慕容沣还是无法接受。

对于慕容沣的命令,司机有短暂的愣怔,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从后视镜中偷偷观察了他一眼,他闭幕眼神一言不发的模样俨然不怒自威,司机也不敢多问几句,下了车让女人上车。

车门一开一关之间,后座的慕容沣睁开了眼睛。

“你叫什么名字?”

“沈清阮。”女人瓮声瓮气地回应。

“为什么找我?”

“因为你有钱,可以帮我。”

“这么多有钱人,为什么找我?”

女人沉默,好像这个问题将她逼到了死角。

正当慕容沣再次闭目无心继续时,隐隐听到她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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