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医微微皱了皱眉,那眉宇间的皮肤松弛,苍老的好似老树皮一般,半晌才道,“这个,草民不敢胡言,但草民以为,现下王妃需先找到被加了此物的食物才好,若不然继续服用,简直后果不堪设想。”
顾莲九的声音微微冷了冷,半似回忆道,“方才,本妃只吃了一碗按照李大夫开的一碗养身药膳”
李国泰骤然吓得腿短,道,“草民可从未开过什么寒心草,还请王爷王妃明鉴。”
秦潇的脸色不是很好,他从头听到尾,此刻淡淡的看了李国泰一眼,道,“此事还不可下定论,快去将外头那两名大夫请进来。”
当即故茶便带了那先前那两个大夫进了门,分别又给顾莲九把了脉,一致认定里头被加了寒心草。
李国泰吓得跪倒在地上抹了抹汗,他虽然知道自己的药方必然无害,但天性有些胆怯的他竟是吓得瑟瑟发抖,腿肚子打颤。
秦潇忙问清酒道,“那熬药膳的药渣子可还在?”
“回王爷,在咱们院子的小厨房,可还未来得及倒掉呢。”
秦潇抬了抬下吧,淡淡道,“取来,给几位大夫瞧瞧。”
“是。”清酒作揖,当即离去,片刻,便去了药渣子来,几人一一辩解,一致认定里头加了那所谓的寒心草,李国泰当即爬到一旁,站起身来,对着药渣子又是看又是闻,不由得面色一变,因着这里头着实是加了寒心草。
“这药羹今儿是你们谁煮的?”秦潇听罢几人回禀,不由得脸色阴沉,对着两名丫鬟道。
“是奴婢。”清酒作揖。
秦潇冷笑一声,道,“很好”
他的话还未说完,一旁,故茶又从另一只袖子里取出了另一张药单,里头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记载的赫然便是李国泰那日开的药膳的单子。
她给了那三位大夫瞧过,那三人瞧了瞧李国泰,大家都是禹州城还算有些名望的大夫,平日里也时常有碰面的机会,也可谓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大家脾性还算了解,可是未曾想,胆子那般小的李国泰竟会做出这等子事。
三人忙跪下道,“回王爷,寒心草确实出自这张单子。”
“什什么?你们三个可别血口喷人!”李国泰吓得腿肚子都软了,那堪堪站起来的双头骤然之间又倒了下来,犹若散漫在黄沙的一副空骨架,风轻轻一吹,恐就散了。
那不惑之年的大夫瞧了他一眼,走到秦潇身侧,指着其中某处,道,“王爷,您瞧,这个小竹草,就是那寒心草的别称。”
“回王爷的话,正是如此。”那两外两名大夫亦是颔首承认道。
“竟是如此?人证物证俱在,李国泰,你好大的胆子!”秦潇骤然面色变得犹若九幽里的寒冰。
李国泰已经瘫倒在了地上,不停地磕头道,“草民真的没开什么寒心草啊!草民冤枉啊!”
三个太医在一旁暗自叹气,李清韵稍稍望了望司琴一眼,她的眉头皱起,好似是询问的颜色。
司琴亦是微微皱了皱眉,她朝着她稍稍摇了摇头,好似是示意这并不是她干的,她可没那么蠢,着那李国泰下药之后竟还怂恿着顾莲九去请别的大夫来戳穿自己,不由得便是一阵若有所思。
“既如此,你自己看看这张单子,是不是出自你的手!”秦潇骤然之间将手中的那张纸扔在了李国泰的身前。
李国泰捡起之,手边打着颤,连带着那自己都几乎看不大清楚了,但是他确实看到某一行,几乎与他一模一样的三个蝇头小楷,赫然写着“小竹草”三个字,不由得吓得魂飞魄散。
他只觉得腿下一湿,有什么东西顺着裤子滑了出来,众人便皆是捂着鼻子了,他跪倒在地上,喃喃道,“这这真的不是草民干的啊,草民与王妃无冤无仇的,王爷又是这般宽容恩厚,草民怎会如此糊涂必然是有心人想要借草民的手,来除去王妃腹中的胎儿,来陷害草民的,王爷明鉴,王爷明鉴!”
他一遍一遍的磕着头。
司琴却是表情很复杂,一想到自己竟与这样的软骨头上了床,心里便是一阵厌恶,看他的眸子也便越发的高冷与鄙夷。一股子莫名的情绪难掩。
秦潇依旧青着脸,听了他讲了好一会儿,才道,“哼,人证物证俱在,那上头的字便是你的笔迹,你自己恐也没法否认吧,又何苦来求本王?”
顿了顿,瞧着他的额头磕出了一片,秦潇的眉目却是越发的清冷,没有昔时半点子的邪魅狷狂之态,他沉吟着,又道,“本王也不相信这事儿会有你主谋,你只是一介草民罢了。”
听罢此言,那方才还痛哭流涕的李国泰骤然之间抬眸,望着面前静静瞧着自己的青年,那一双眼里,闪着的寒光犹若天上的星辰闪烁,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丝的惊喜,道“王爷明鉴,王爷聪慧睿智,王爷您真是”
他说了一长串的赞美之词,面前人的脸色却依旧不甚好,片刻,才道,“虽不会是你主谋,但此事必然与你脱不了干系,依照本王看来,必然是与王妃结怨之人买通了你,才想了这些子下三滥的主意。”
方才还在感激的李国泰闻言,神色骤然一变,目光下意识的看向了司琴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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