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请。”

“就这?”陈博士50岁上下,穿着朴素简单,一进门没有理睬杜鹏飞,顾自围着库房中间的灰黄色棺椁边走边看,口中念念有词。

“对,西撒哈拉到手的,为这个我雇的人还死了好几个,说是有人来抢。”杜鹏飞有些恨恨地说:“而且我用超声波探察过,里面是空的。”

“这东西按说不值钱。”陈博士把目光从棺椁上移开,摇了摇头。

“这不是我经手的第一件东西了,行情我清楚。可偏偏这个,有人愿意出高价。拍卖会上我就随缘填了一串零,然后就被人一口价摘牌了我想知道,它到底有什么玄机。”

“为什么找我?本地应该有很多研究更深入的机构吧。”陈博士不紧不慢地说。

“他们都只会千篇一律地说一大堆数据,最终结论都只有一个:不值钱,能卖早卖。实话说,我信不过他们。如果真有什么玄机,他们完全有可能都被收买了。”

“离交割货物还有多久?”陈博士问。

“你别管那个,这个东西的底查不清,我不会让它落到别人手里。”杜鹏飞挥舞着手臂。

女秘书端来两杯咖啡,但是陈博士谢绝了。

听到杜鹏飞的言论,她踌躇了一下,还是上前一步说道:

“这个棺椁虽然鉴定出来的年代非常久远,但西撒哈拉地区并没有那个年代的任何相关考古证据,加上它的来历本来就是那些盗贼的一面之词,就算里面真的有什么,学界也会直接判定为伪史,很难取得什么价值。而且,拍卖交割故意违约,会导致公司和您本人的信誉蒙受不可估量的损失,我认为,只是有人出高价拍得,就令您做出失当的决策,是很不值得的。”

听完秘书的陈述,杜鹏飞有些讶异地楞了一下,然后又换上了笑容:“瑟琳娜,我的秘书瑟琳娜小姐看起来没有经过合适的训练,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场合下,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不过,陈博士你真的应该尝一尝她煮的咖啡,非常香。”随后便端起了咖啡杯。

陈博士走了,但是并没有打消杜鹏飞的疑虑,棺椁上无法识别的神秘文字令他难以释怀。

也许这些东西真的如陈博士所说,是某种封印的符咒,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自己在盯着看的时候,开始头晕目眩

剧烈的眩晕让杜鹏飞失去了平衡,他跌倒在地,努力地想要呼救,却发不出声音。

门被推开,高跟鞋的声音响起,不疾不徐。

得救了

在杜鹏飞来得及庆幸之前,他又听到了大量凌乱的脚步声。

很多人涌入了这间屋子,却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来帮助自己。

杜鹏飞努力地翻了个身,眼前只有模糊的一片人影。

他们似乎围着那个棺椁在做些什么,用一些设备把它吊了起来,装在了旁边的货车上。

终于,人影中的一个注意到了杜鹏飞,高跟鞋走了过来。

高跟鞋的尖端踢进了他的小腹,但很奇怪的,感觉不到痛。

“提醒你一下,”是瑟琳娜的声音,但又跟平常完全不一样:“如果你打算开除我的话,我的名字不是瑟琳娜。最后一个忠告,咖啡好喝,也不能贪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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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佻的女声:你注意到那艘小白船了么?

沉稳的女声:哪家少爷的游艇吧,怎么了?

轻佻的女声:你不觉得它在跟着咱们吗?

沉稳的女声:到了这边你倒是谨慎起来了,我安排人查查它。

“前方的中国籍船只,请立即停船接受检查。”扩音器粗粝的声响把周嵩从睡梦中惊醒。

他匆匆起来,赶到了驾驶室。

船长和郁盼望都在这里。

海上晨光初现,可以看见不远处有四艘船围拢过来。

“是南棒海警,”船长解释道:“他们是来找麻烦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你这档子事。”

“那怎么办?”周嵩焦急地问。

“直接闯过去,没什么大不了的。”郁盼望命令道。

扩音器又用棒文和英文重复着同样的内容,为首的海警船已经向游艇靠近,可以看到船上的人端起的枪。

看到船长面露难色,周嵩做出了一个决定。

“我下船,反正离靠岸不远了,我游也得游过去。”

“你又来?10多海里呢,疯了?根本游不到的。”郁盼望拉住了他。

“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你们停下来接受检查,我趁机潜水跟上量子号,就这么办,拖久了更完蛋!”

“我也去。”郁盼望再次拦住了周嵩。

“我可以靠共生呼吸和共享体力,你有什么?你只能拖我后腿!”

“?!”

“大小姐就好好开你的茶会pr,少管些没用的。”周嵩把郁盼望扒拉到了一边,走出驾驶室。

“你什么态度啊?”

“等一下,”船长追了出来:“你穿我的潜水服吧,船上还有一个浮潜用的水下推进器,你带上可以节省体力。氧气瓶只能带一个,肯定不够,只能靠你自己合理分配了。”这个男人倒是直接且务实。

周嵩把潜水服穿在了常服的外面,贴身装上了剩余的现金,学习了一下水下推进器的使用。

船长离开了一下,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两样东西:一个装在密封塑料袋里的手机,一条坠着星型水晶的项链。

“小姐说让你带上。”船长干巴巴地说道。

周嵩知道自己刚才的话伤害了郁盼望,不过如果这能让她就此放弃涉险,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结果。

周嵩接过项链系在颈间,将手机装在贴身的衣兜里。

他在船底的逃生舱门前告别了船长,转身投入汹涌的波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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