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就在一年之前,张天元因为一次盗墓事件来到了甘州,而后辗转又到了罗布泊。
当时他和展飞乘坐着小型沙漠车急急驶向罗布泊。
这次他是要去楼兰西北公里的营盘遗址,这里遭到大规模的盗掘,他们这是要去和另外一支国家考古队合作,进行抢救性发掘。
在到达营盘之前张天元怎么想也想象不出营盘到底被盗成了什么样。
营盘城年俄国人科兹洛夫来过一次,年斯文赫定来过一次,年英国人斯坦因进行了简单的发掘,年瑞典人贝格曼考察了古城。
中国学者直到年才来到这里,和疆巴音郭楞州文物考察队发现古墓被盗,对座墓进行了清理。
谁都说不清营盘有什么,有多少墓葬,以及这个默默无闻的圆型的古城在整个丝绸之路上的意义和在世界文明史上的位置。
张天元夜里点才赶到营盘古城,在一个没门没窗的破房子里安顿下来,第二天一早登上城北米处的公共墓地。
他一下子就愣住了:墓地到处散着棺材板子,人的头骨随着山的沟壑滚得到处都是,肢骨白花花的扔得乱七八糟,花花绿绿的毛织品和丝绸织品挂在木桩上,随着风在飘扬,像是古人不宁的灵魂。
这块台地寸草不生,古人在埋葬的时候每个墓都插有根或根胡杨木,不知是标识还是一种宗教,远远望去一片森然。
盗墓者在每一根木桩下都进行了挖掘。
这里共有座墓被盗。
张天元这次找到了座未被盗墓者发现的完整的墓。
其中的号墓一下就震惊了考古界,被称“罗布泊发现了第二个楼兰”。
号墓墓主是一个身高一米八的男子,死时年龄约岁。
考古学家认为,在他的棺木里集中了世界几大文明因素。
他带的一个似笑非笑的贴金面具是西方的东西,他身上的淡黄绢被、头下的鸡鸣枕、脚下的贴金毡袜、腰间的香囊锦帕帛鱼都属于东方文化。
而他身上穿的一件提花细毛织的袍子上的石榴图案被认为是波斯的
石榴树下执剑的裸体小人儿,被考证为罗马爱神丘比特。
一个墓穴中怎么会集中那么多的文明因素?
他的身世是多么的神秘。
借着这个发现,人们对楼兰文明的认识更进了一步。
营盘是古丝绸之路的一个重要支点,它的繁荣和楼兰一样都是因为它们传递着世界几大文明,集散着当时世界上最高级的物质产品。
营盘以北是一个接一个的烽火台,汉家已把长城修到了罗布泊并一直修到了塔克拉玛干的中部。
这么重要的文物差点落入盗墓者之手,张天元想起来就觉得侥幸,但是有没有比这更好的文物被盗走,谁也不敢保证。
这次人们认为营盘的总墓数也就是座。
几个月以后,当张天元和展飞第二次来到营盘时,这里再一次被翻个底朝天。
这之后的盗墓没有了木桩作标志,盗墓者手执一根钢钎,满墓地捣,只要能捅下去的地方,就可能是古墓,结果又一大批墓葬被盗。
盗墓者和考古工作者在营盘展开了争分夺秒的争抢:白天周和同事们在墓地清理挖掘,晚上盗墓贼就出现了,他们三五成群,你追他就跑,你一转身他就来,防不胜防。
营盘方圆百公里没有人烟,不知他们住哪、怎么吃,他们就像是荒漠里的幽灵。
“这真得就没人管吗?”
欧阳晓丹忍不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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