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的这场感冒绵长又折磨人。吃药之后第二天,高烧。冷要带她去医院,刚穿好衣服,她开了鞋柜的门,正打算找双鞋子出来搭配,手扶在门边框上。人就软了下去。

醒过来的时候,冷目光冷冷等着她,当然,那寒光闪闪里还有担心和恐惧。

蔚蓝发誓,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从他的眼睛里看到恐惧。那一瞬间,她不仅仅是因为重感冒导致无法出声,还有因感动而堵塞的言语。

她在医院一连住了三天。这三天里外面是怎么天翻地覆,风云变色,她一概不知道。冷没收了她的手机、电脑、电视,任何她可以和外界接触的先进设备。

她觉得自己有点像被他关起来的囚犯。也和他闹过。他脾气好得不像话,总是笑眯眯的拿着水果凑到她面前。等她闹完了,就把切成小块的水果递过来,轻声细语的问:“渴了?累了?来。吃一点。”

蔚蓝一肚子的气,立刻没有了膨胀的理由。

他很好,好得有点奇怪。

再者楼晋承的事,他总让她放心放心。

蔚蓝隐隐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东西,他在瞒着她。想要追问,他的警惕心太强,又有过人的转移话题的能力。每次她只要一触及,他立刻就能把她拐得晕头转向,彻底忘记自己一开始想要问的是什么。

第三天,护士过来撤掉了吊瓶。一连挂了三天水,蔚蓝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膨胀了一圈。手背上青针管被拔掉的那一刻,她长长吐了口气。

冷在旁边替她收拾东西,小小的箱子,里面都是他在这三天里拿过来给她消遣的玩意。

他买了画笔。买了绘画本。小孩子习画的那种,非要她用这些给他画一幅肖像画。蔚蓝不肯,反而在画本上涂涂抹抹画了不少花花草草还有病房里的一点桌椅板凳。

他仔细的把本子收起来,藏到最里面的夹层里。蔚蓝看他小心郑重的样子。忍不住笑:“又没有你的画像,藏那么好干什么?”

他头也不抬,一边整理一边说:“以后,你的东西,都是宝贝。”

“景心,”他停下手上的动作走到她身边来,“你还是重操旧业吧。你负责画,我负责推销,赚了钱,我们给新儿买奶粉。”

蔚蓝觉得这个想法很不错:“你的意思,以后要是赚钱养家。你负责貌美如花?”

冷把眼镜摘掉,睁着一双眼睛靠近又靠近:“夫人觉得我够不够资格?”

他长了一副好皮囊。当然担得起“貌美如花”四个字。蔚蓝却不像称他的心,如他的意。一巴掌拍到他脸上,忍着笑骂他“不要脸”。

冷叹了口气在,认真起来:“我要真的破产了,你养不养我?”

蔚蓝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指尖点了点他的鼻子:“公子长得这么好看,姑娘我出点钱也舍得。”

一边说,一边忍不住笑起来。

看她得意的样子,冷兴起作弄她的念头。伸了两根手指去哈她的痒痒肉。蔚蓝站起来就要跑,他伸长手臂把人一拽,抱着她倒进病床里。上他豆划。

两人正笑闹着。外面有人进来。

叶绍齐拄着拐杖站在病房门口,笑着说:“你们两个只顾着自己高兴,把其他人都忘得一干二净。”

冷一点都不觉得难为情,抱着蔚蓝坐起来,嘴角噙着笑:“哪个其他人需要我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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