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震怒,简君伟也是吓到了。好说歹说,先安抚了他,替他再把水挂上,推了人回病房,简君伟站在房门外边。瞧着裴泰和叶绍齐。

“你们真不打算把话给我说清楚?”

“我怎么觉得自己老被你们排除在外,这心里那么膈应呢?”

叶绍齐瞧了瞧关得严实的房门,低头不语。

裴泰也不说话,拿了一只烟出来刁到嘴里点上。

简君伟握了听诊器使劲揣,死瞪着两人,像是不问出个一来,就要把他们两个瞪到门板上去似的。

裴泰一口烟吐出来,眯眼看向简君伟:“宋景心十岁那前被一个流浪汉侵犯过。”

“宋一鸣动用了点关系,把人弄了进去。不过不到半年,那流浪汉就死在了牢里。”

裴泰说完,又低下头去抽烟。

简君伟“啧”了一声,扭头看叶绍齐:“这和你们刚才说的又有什么关系?那流浪汉都死了。过去了十几年,又能和现在有什么牵连?”

叶绍齐脸孔阴郁,缓缓开口说:“陶衍说他自己当时也在场。他声称拍到了流浪汉侵犯景心的照片。”

“呸!”简君伟立刻反驳,“这你们也信?宋景心十岁,他陶衍能多大?再说,这世上还能有那么巧的事?”

叶绍齐抬眼瞧着他:“所以说,陶衍手里的照片,只可能从流浪汉手上拿得到。”

“但依照他的年龄,他绝不可能和已死的流浪汉有联系。”

“给他照片的人。告诉他一切的人,只可能是顾副局。”裴泰下结论。

“陶衍告诉宋景心,他手上有她当年的照片,且是他当年跟踪所得。他有照片不假,可当年他要真在。那依照他对宋景心的心思,不可能这么多年不拿出来威胁景心臣服。所以,只有一个可能。他撒谎。”

“顾副局对泽兰集团一直有意思,不过rn不像方志远,会给他可乘之机。这几年他对泽兰虎视眈眈,却眼看rn和罗局关系越来越好,他还有几年退休,再不搏一把大的,这辈子就只能止步在副局的位置。搞垮冷。搞垮泽兰,罗局就岌岌可危。于是他孤注一掷,铤而走险。而他和陶衍合作,必然需要分享资源。”

裴泰抽了最口一烟,把烟蒂摁灭在垃圾桶上:“顾副局是陶衍逃生之路上最后的屏障,陶衍不可能随便把这个靠山透露出去。所以他对宋景心说那么一段话,也就能理解了。”

简君伟点头,像是听懂了。

“所以刚才宋景心的意思,她要把自己当初受侵犯的事情主动暴露出去?”

简君伟皱起眉头,露出心虚的表情:“那我还真是错怪她了。”

叶绍齐拐杖拄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响,他转身走了。简君伟有点着急的抓耳挠腮。想了一想,他说:“我去看薇薇。”也赶紧走了。

裴泰看着他们走远的身影,他在门外又站了一会,双手插在口袋里,朝着叶绍齐的方向走过去。

病房里格外安静,静得能听到吊瓶落进橡皮管里的细小声音。一点一滴,像水珠掉到叶片上。

她坐在窗边,低头削着苹果,安静娴雅。

她手艺那么好,苹果皮回旋落地,拎起,丢到垃圾桶里。一枚圆润的果实就站在她手心里。她起身,要拿去洗。

冷忽然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把她拽到身前来。

“什么时候学会的?”

她挣了一下:“我去洗一洗。”

冷又问:“什么时候,嗯?”

她定住不动,捏着苹果的手凝在半空。很久才说:“早就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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