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宿激烈的折腾,我倒是不觉得怎么困了。看看手机,才六点半。我背靠着床板,看着还睡着的丁诗琦,心里甭提有多美了。也想了很多东西,包括最近这件事。

我没有李长街和余玄那样的身手,天不怕,地不怕的什么都敢接。我其实只是一个不知道怎么就入了这行倒霉?或者是幸运的普通人。我想起上小学时候老师问我们长大了想干什么,我手举的老高,被老师点名后站起来回答想当科学家的日子,后来就发展成现在这样,迷茫啊。

“在想什么?”丁诗琦把自己裹在被子里轻声问道。

我转头伸手摸着她的头笑了笑:“在想咱俩要不要生个娃呢。”

丁诗琦一听,脸直接就红了,抓住我的手狠狠咬住不撒口,疼的我龇牙咧嘴的求饶她才放过我。

“你的案底我已经烧了,就算你们和总局翻脸了也没事,而且上面有李先生顶着呢,找麻烦也找不到你身上。”丁诗琦松口后,一本正经地说道。

言之有理,反正有事都是找领头的,我只是个马仔。如果这次不是丁诗琦把我推荐上去,我估计总局根本就想不起来我,我还搁局子里蹲着呢。

丁诗琦要穿衣服,让我去卫生间里回避一下,我也正好给李长街打个电话问问他接下来怎么办。打了好几遍都是通话中,我心想;也没见他有女人啊,大清早的跟谁聊呢这是?

收起手机,放了点水胡乱的抹了把脸,又用一次性牙刷捅咕了几下牙才出卫生间,丁诗琦让我等她洗漱,完事一起去吃早饭。

等她的功夫,我又给李长街打了个电话,这次终于不是“您所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了。”响了没两声就通了。

我先问他和谁唠呢,聊了这么半天,他说和总部。我又问他那怎么个情况,直接回还是怎么说,他说他在这等等总部的人,我要想回先回就行。又和他闲聊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丁诗琦出来后挽着我的胳膊问去吃什么,我挺馋豆腐脑的,就问她要不找个摊来个油条豆腐脑?她表示吃什么都行,不挑食。

我俩一路寻摸,过了两个路口才找到一家。一人一碗外加俩油条,正吃的兴起,就听身后那桌几个人唠起了点奇怪的事。

几人应该是打散工的,一个声音明显是个中年人,他神秘兮兮的向几人说道:“我昨天开支时候见着张老板了,你们说奇怪不奇怪,一个月以前那么富态个人,昨天一见那憔悴的,整个人就跟得了绝症似的,病恹恹的。”

又一人声音沙哑,开口说道:“你说这个我倒想起来了,当时雇咱们的时候你还记得他有几个亲戚来闹不?有个老娘们说让他全家不得好死。”

和我的椅子背靠背的一个年轻人喝了口豆汁或者是粥后,也接茬说道:“有这么回事,我记得那阵子天天来闹,说是张老板发达了,就不管他们这些穷亲戚了。要我说啊,就活该不管他们,一个个那张牙舞爪的样,嘴里也不干不净的,这要还管他们,那才有鬼了。”

中年人道:“光说就能让人成这样?那我天天念叨着自己发财咋不发呢,你们说会不会是他们偷摸给张老板下毒药了?”

年轻人说:“你当张老板傻啊,都闹的急赤白脸的了还不防着他们?再说了要真中了毒,那去救护院一查就查出来了,不可能到拖到现在也没个动静不是?”

声音沙哑那人轻笑了声道:“到底是年轻人嗷,脑子就是好使,我也觉的不可能是毒,倒是有点像中邪了,我老家以前有一户就跟张老板似的,一家六口也不知怎么的就全都病了,到救护员也查不出来咋回事。请了个先生看了看说是中邪了,请他请的晚了,救不了了。结果不出三个月就全病死了。”

听到这,我那好奇心又被勾出来了。中邪一般来说就是冲撞了什么,严重一点的被上身,轻点的小病小灾的就过去了,什么邪能让人病死?

我丢给丁诗琦一个疑问的眼神,她思索了一下对我摇了摇头。听着他们越唠越没边,什么得罪了山神土地会不会连累他们都出来了。

我调整了下身形和面部表情,扭身说道:“叔,你们在那干活啊?还缺人不?”

几人被晒的都挺黑,中年人国字脸看着还挺正派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丁诗琦道:“我们这干的都是苦力活,小伙子你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还能差了钱?”

丁诗琦甜甜一笑说:“我就是想让他体验一下生活,让他知道什么叫钱难挣,省得他大手大脚的乱花钱。”

中年人呵呵一笑跟那年轻人说道:“二嘎,你看看都是年轻人,瞅瞅人家再瞅瞅你。”转而又向我说道:“我们老板都快不行了,没准哪天人一下就没了,那你可就白受累没钱拿了。”

我跟他说:“没事叔,我干几天看看,锻炼一下自己。”

中年人说:“那行吧,我们搁胜利彩钢厂给人翻修呢,就在街对面那厂子里,你要想干就跟老板说一声,看看人家用你不。”

我跟他道了声谢,并和早点铺子的老板说他们那桌我买单,中年人连说不用,丁诗琦起身就去把我们这两桌的帐结了。三人对我俩笑笑,说让我们破费了,我说没准儿还给靠几位照顾几天呢。

等他们走后,丁诗琦好奇问道:“你想去看看那个张老板?”

我的脑袋连忙像鸡啄米似的点着“挣点外快,存老婆本。正好趁着李哥在,有啥搞不定的还能让他来擦屁股。”

丁诗琦笑靥如花道:“老婆本啊?那我准了。”

当下我也不在磨叽,三下五除二的就把豆腐脑消灭掉,丁诗琦又把她那碗豆腐脑和半根油条推给我。说她吃不了了,我直呼她饭量不大,好养活。

吃干抹净,丁诗琦还抽出餐巾纸给我擦了擦嘴,整的我还怪不好意思的。拉着她的小手过了马路就往哪个彩钢厂里走,里面工人不少,正在砌墙的中年人见我进来还给我指了下屋子,告诉我老板现在就在哪屋的办公室里。

告别中年人后,我和丁诗琦推门进屋,入眼就是一个坐在椅子上双手用力摁压头部紧盯桌上文件的男人,听到动静后,猛的抬头看向我们。

男人现在的状态根本看不出多少岁,脸色唰白,上睑下垂、瞳孔扩大眼中血丝纵横交错,可能这下动作过猛,男人明显更加用力的摁住头骨两侧,仿佛这样才能缓解他的疼痛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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