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知道是鬼还是怪的女性把我捆在树顶足足到天亮,仍然没有其他的行动。阿竹支撑在我脖子上很辛苦,后半夜的时候,我对阿竹悄悄说:“你回去吧,程小杨来之前。她不会怎么我的。”

很小的声音,却也被听了去。只听那女人重重的哼了一声,说:“是叫程小杨吗?到现在还不来,看来对你的感情不怎么可靠呀。”

我不理他她了。看到对面的父亲睡着了,我迷上眼睛睡一下。可是一睡着,就会被浑身的无形枝条狠狠勒上一下,半睡半醒之间被折磨到天亮。

睁开眼睛看着天亮的院子,看着对面父亲眼神里的静,我忽然觉得命运无常。自从上次在抓住西门飞虎时见了一面,已经半年多快一年了才终于又见了一次,却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见的。

微微有些刺眼的太阳光照射过来,我身上感觉舒服了些,但是这舒服却没有持续多久,全身突然传来更加猛烈的刺痛感,本来只是紧紧缠绕着我的无形枝条现在像细钢丝一样,无情的勒进了我的皮肤。我的皮肤瞬间被渗出的鲜血湿透。

那女人牙里冒着冷气说:“这么没用的家伙,赶紧的杀了干净,省的我闹心!”

这一刻突如其来的危机让我肌肉绷紧,我本能的尽全力缩紧了身体,那一刻我明确感觉到生命正在快速离开身体。跪求百独壹下黑!岩!

灵魂离体半寸高。

然后我就“看”一柄暗金色的剑从我头顶飞出来,在日光下闪出了无数道金线落在我身上,而握住了剑的,是许久未见的程小杨。

然后人形的阿竹变化成了一层烟雾笼罩在了我身体之上,在近乎不可能的状态下护住了我身体的血液喷溅,将外泄的血液压回我的身体。

其实离程小杨离去也不过是一两日的光景,只是我觉得她是在上次那个怪异的小镇上,而我已经借助千里桩到了不知几百里外的陈留。她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但这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手中不知从何而来的剑发出来的金色光线割断了我布满全身的无形枝条,而我胸口的八卦游鱼图几乎同时快速的转动起来,把阿竹收回来的血液又吸收回身体,被割裂的无数伤口也在迅速的愈合。

魂魄归位。我心有余悸。却为阿竹和程小杨妙到巅峰的配合感到莫名的喜悦。两个人一前一后,差之毫厘,都会使我死亡。

但是这一番行动,对她们两个来说都有些吃力,程小杨砍出了那么多金光,拄着剑立在一边,喘息着歇息。阿竹一声不出。直接进入了指环。

那女人语气中带着嘲讽说:“出来了一个傻的,可是我要的那个没有出来,她到底在哪儿?”

我不知道那疯狂的女人还会做出些什么可怕的事情,就在这时。我发现对面的父亲拼命的挣扎了一下,一口气喷断了树枝,父亲终于出声了:“霜儿停手吧,你不要再错下去。”

只听那女人叫到:“姓陈的,你终于肯开口说句话了。怎么不早开口?你要是解释清楚,或许我就不弄这么些事。”

我忐忑不安的听着父亲说话,生怕他因此承受更大的痛苦。哪曾想他竟然说:“还有谁比我更了解你?你心里不痛快,要是不出出气,那事情怎么都是过不去的。你也不问问我当年为什么那么做?”

此话一出,我立刻明白,这女人肯定是跟父亲有旧,只是不知道这是旧情还是旧仇。

“为什么?”女人的声音反而更加的咬牙切,我有些疑惑,难道父亲还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我也是为了他好。”父亲刚说了这么一句话,那女人忽然发作起来,数不清的树枝无风自动,狠狠的抽在父亲和我的身上。

然后我惊讶的发现,胖子突然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弄了一瓶不知道什么水就要往树根下浇,父亲不顾自己正在挨抽,大声喊道:“香香不可!快住手!”

香香置若罔闻,仍然把手中的水浇下去,那女人的声音里带着疯狂说:“浇吧浇吧,越浇我心里越是畅快,浇死了我,就不用受这痛苦了!”

父亲突然挣出一只手来,发出一道诡异的黑气,直射在下面胖子手里的瓶子上,那瓶子直接就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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