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缈等着陆帷的答案,却见少年负手而立,眼眸落在一处,竟是微微有些出神了。

顺着陆帷的视线看过去,却见一丛盛开的牡丹花正在楼中灯火的掩映下泛着淡淡的金光,别有一种风景和光彩。

温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也没看出来那丛牡丹花有什么异样,因此很是不解的询问道:“六哥哥看什么?那牡丹花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少年摇了摇头,慢慢收回了视线,声线悠长而久远,似是藏尽了所有不敢流露出来的神情,“那里本该种着一株垂柳,近两年才改换成了牡丹。不过,都一样,赏景的人没变”

忽而他顿住了说话的声音,目光不经意的扫过身边的小姑娘,勾起的唇畔笑意更深,“景中的人也还在”

温缈听着陆帷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她咋觉得今夜的陆帷有些神神叨叨的,他说的话,她竟是一句也听不懂。

不过陆帷说的那句关于柳树的话她倒是有些印象,昔年她也曾来过浥轻尘吃饭,那边的确是有一棵几人高的柳树。

“那棵柳树我倒是知道,只是六哥哥说的其他话,绾绾却是不明白了。”温缈试探性的开口,希望能从陆帷口中得到什么答案。

可是少年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说,只用那一双平淡无波的凤眼扫了温缈一眼,而后说话的声音又带上了些许往日的沉稳和漠然。

“回家吧!”

似是有过片刻的挣扎,陆帷到底还是向温缈伸出了手来。

温缈看着面前那只皙白如玉却又有淡淡细茧的手,不过怔然片刻,还是将手放了上去。

见小姑娘有过片刻犹豫,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将手交给自己,陆帷在温缈看不见的地方,轻轻勾了勾唇。

今夜的月色美极了。

三天后。

今日是谢容簌回门的日子,是以早早的温缈便被菡萏和青芜两个人给拖了起来。

妆镜台前,温缈望着镜中的自己,慢慢的眼睛就有些睁不开了,她想着就眯一会儿,可眯着眯着,这头就不受控制的沉了下去。

“嘶”

温缈痛的低呼了一声。

方才菡萏正给她梳头,她猝不及防的低头使得头发被扯得生疼,只感觉头皮都麻麻的难受。

“姑娘!对不起,是婢子没注意,扯疼了姑娘吧?”菡萏听见温缈低呼,连忙着急的查看起来,语气中多是自责和担心。

恰此时青芜打帘进来,瞧见这副光景,也围过来问道:“这是怎么了?”

“我方才给姑娘梳头时,将姑娘扯疼了。都怪我,太不小心了。”菡萏给青芜简单解释了一遍,又不忘狠狠自责了一番。

温缈趴在妆台上,龇牙咧嘴好半晌才缓过疼痛,她伸手揉了揉头皮,说道:“你揽什么责任,这事怪我,怪我打瞌睡才扯到的,不赖你,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知道吗?”

看着温缈疼的忘乎所以还不忘记安慰照顾自己的感受,菡萏心都软了,连忙出声应了,“知道了知道了,婢子都记住了,日后不会胡乱揽责任了。”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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