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咔擦一声,杯子落地后瓷片碎裂的声音,和紧接响起的男人痛苦地低吼。

“晏熙!!”

“迟世子请自重!你大鲁皇帝都称我一声晏熙公子,你最好摆清自己身份!”晏熙眼里是无遮无拦的厌恶:“动手前,最好先过过脑,想清楚什么人能动,什么人不能动!”

“下次,本宫可没这么好的脾气看你表演了!”

这是晏熙头一回露出这样的表情,说出这般霸气的话,在场所有人无不摒住了呼吸。

谁不知晏熙公子一向纨绔,在大鲁七年,除了吃喝玩乐,从未做过一件正事。因着他的身份,大都城内所有纨绔也从未明着找过他麻烦。

而这七年时光,他嘻嘻哈哈整日以公子自居,确是让人渐渐淡忘,当年,他是南燕最优秀,也是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国君的皇子!

而本宫这个称谓,更是他在外该有的自称。

元若看的两眼发直。

这个家伙有点小帅啊这跟记忆里那个为了玩乐,抛家国而不顾的晏熙完全判若两人。

元若看的有点呆,晏熙走上前,在她脑壳上敲了一把:“愣什么神,还不走?”

元若疼的吸气,瞟了眼明显也傻在原地的迟海峰,啧了啧嘴,加快脚步朝雅间而去。

长春院内室同样与醉春楼不同,这里没有明晃晃的床榻,一进门,是个不算大的小廊厅,将外头的喧嚣与内室隔绝开来。

再往里,便是客人呆的内室。内室相邻摆放两套座椅,坐垫席地,小巧的案桌上摆件精巧别致。内室中间空置,应是为歌舞表演预留的空间。

进了内室,元若大喇喇坐到靠里的位置,扶苏跟随在她一侧,静静站着,不言不语。

轻捏扶苏腰身一把,元若嬉笑着,张扬又邪魅:“来,坐下,陪公子我喝两杯!”

扶苏被掐,脸颊瞬间泛起红晕。他抿了抿唇,席身坐在元若身侧,表情却多少还是带上些不愿。

元若斜斜靠着椅背,一副吊儿郎当模样,手指点了点桌案空了的酒杯,对身旁人道:“扶苏啊,酒杯空了。”

扶苏面无表情,端起一旁酒壶替元若将酒杯斟满,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便重又坐回原位。

元若端杯轻抿一口,咂了咂嘴:“好酒!扶苏啊,你此时坐在这里,是该谢我,怎得还闷闷不乐?”

扶苏抿唇,淡淡道:“扶苏谢公子赏脸。”

“错了!”元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酒杯放回桌案,示意扶苏继续倒酒。

扶苏倒也配合,端起酒壶再给元若斟满,才问:“不知扶苏错在哪里?”

“我点你在此,不说外头那个丑八怪,你还可见你中意之人,即使你心中不愿服侍于我!你可知,我若不留你,你想见,也是难的!”

扶苏一愣,脸颊瞬间通红。他似是没想到对方竟将自己心事猜了个透彻,忙低垂下头,默不作声。

元若勾唇,重又端起酒杯,对晏熙遥遥敬了一杯,再对扶苏道:“既然坐到这里,就表现的敬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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