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现在是怎么个情况。”徐富贵问。
“啥什么情况?”苏无病把嘴里衔着的一根水笔吐出来,这会儿他正在写一个玩意儿,上面到处是各种奇怪的数学符号。楚陌悬浮在半空之中,正在重新融塑那柄长剑,而缇娜则脑袋上连着大量导线,正在进行虚拟战斗训练。
“不,我就是有点好奇,你现在这个神魔,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你的问题毫无指向性。”苏无病摊开手,“然而我理解你的意思,因为现在这种境界用语言的确很难说明。因为我现在看见的东西,是只有神魔的视界中才能看见的神秘知识,潜藏在万物表象之下的真理,世界根源的真相”
他说到一半,转过头看着徐富贵。
“然后?”
“你可以去拿支笔来记录一下,然而最好不要外传。”苏无病善意地说,“因为接下来我要说的东西可能并不适合传出去。”
“不会不会。”
“是这样的。”苏无病看着徐富贵迅速拿来了纸笔,这里是三人小组的特别空间,道德败坏的位面旅者大人组为青少年们的成长做了很不好的表率,而为了旅者的下一代不受污染地成长为身心健康的成年人,大人组们要求少年们不要学习他们内部的紊乱关系至少在能够独当一面之前。
苏无病和两位女性小朋友没有跟成年组的朋友们一样热衷于大人之间的暧昧游戏,心态受到生理年龄的局限,三人组现在还处于愉快而纯洁的友情关系,也并不打算发展成无聊而没趣的大人们模样。苏无病更是知道苏荆长期慢性修罗场的痛苦之处,对他自诩的“酸酸甜甜的恋爱喜剧”人生毫无兴趣。
现在,已经进入神魔领域的大人们个个都变得神龙见首不见尾,只有三人组们依然雷打不动地每日在自己的地盘上进行自己的训练。虽然其中有一个两个,现在已经是正牌的神魔化身,不过楚陌看上去还是原来那副冷淡的模样,没见到她有什么改观。
“我们现在处于逐渐深入世界底部的境界。”苏无病做了个手势。“每一个神魔的逻辑和内在都是不一样的,例如我和小陌,虽然我们同时进入了神魔的境界,但是如果让我说一下体验。跟她说的绝对风马牛不相及。我和她成道的方式不一样,领域也不一样,体验自然也就不一样。”
“嗯嗯。”
“你对神魔怎么看?”
“啊?”兴致勃勃的徐富贵被反问了一句,“我对神魔怎么看?”
“是。”苏无病把笔转成一朵花,“讲讲看。”
“呃应该说很厉害?怎么杀也死不掉。然后。比黄金级的高手还强很多?”
“喔。”苏无病想了一会儿,“有些正确,有些错误。比如杀是能杀死的,一个神魔的化身可能并没有多厉害,例如我现在的情况,我和苏荆,现在都可以说是一个神魔的化身。而具体是什么神魔大概就是我吧,苏荆现在正在竭力稳定他的境界,真的要说的话,他现在唯一能够控制的就是所有平行宇宙的自我了。要说我们是什么神魔的话。大概就是苏荆之神,或者苏无病之神吧。我们能够深入地控制原点上投影出我们的那一部分,而其余的力量,就需要我们继续修行了。不过,只要突破了这一层,接下来的就很简单,不算难了。”
“那每一个人其实都能够在这个角度上,通过这种方法成就神魔么?”徐富贵惊问,“从控制自己的所谓的自我区间开始?”
“理论上是这样的。”苏无病没有对他的说法加以否定,“如果每一个人都能够拥有像是苏荆这样深湛的对物理学和生物学的理解。对时空结构的研究,对自我的分析与控制,加上他身上来自时间之神的力量,被时之沙正面击中。以及有一个结构之魔神将他的存在强行拔升到高维生命的层次,以及最后,硬生生吞噬了一个单体宇宙级魔神的神力,以此点亮所有平行宇宙中自我的联系那么,是的。所有人都能够用这种方式,去成就神魔。”
“那还真是很难啊。”徐富贵干笑道。
“我刚才不知不觉夸了自己一顿呢。”苏无病沉思道。“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然而我现在已经是神魔之身,找一整个民族或者物种来给我拍马屁也不算什么稀奇事儿,小小自夸一下也算不了什么大不了的。如果连我这样成就神魔的人都得谦虚,那你们还要不要活了?”
“”
徐富贵看着苏无病纯真透明的眼神,一时间想不到什么话来说。
“对我来说最大的不同,是看到的事物不一样了。”少年伸出手托着下巴,“用语言来形容的话,就是世界向我打开了。或许路总对这个感受更深吧,她选择的是观察,能够获得的信息是我的千万倍。而我,则能够注意到一切的平衡,bn。和巴巴罗萨老师一脉相承,在最深处,我能够看见万物的理精妙的平衡。”
“那老师呢?”徐富贵皱眉问道,“为什么无伤老师最近一直不见人?”
“因为她在试图把自己变成一个非常危险的神祇。”少年的面色阴沉下来,“她在把自己变成破坏。”
苏萝的异状从她与卓丹凰决战后就开始了,在吸收魔神们的力量的时候,苏荆注意到她的存在形式与正常时候不一样了。简单地说,她仅仅是靠着与苏荆的那个誓言而存在于世界上,天武令的约束力让她得以于多元宇宙中现身,而她的真正形态,或许比一个幽魂更加单薄。
“什么情况?”
哪怕是在她毫不留情地吞噬了属于卓丹凰的那部分魔力之后,这种“虚无”也没有离开,她变得越来越稀薄,最后几乎从世界上彻底消失。细若游丝的天武誓言让她活在这个世界上,而位面旅者的核心中,只有路梦瑶现在能够察觉她的情况她是故意这样做的。
“她在试图把自己修炼成破坏。成为破灭之神。”魔法学者,或者说“观察者”这样对苏荆说,“这是万物存在的反面,一种极端的消解与解构。纯粹的负面意义。正因为她把自己绑定在破坏上,她才会变得这样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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