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达政衡烦躁灾民之事,便多喝了两杯,他的酒量相当不错,或许是心情的缘故,竟然有点儿晕忽忽的,便放下了手中的册子,想要返回卧室休息,却不曾想到刚刚走出书房。,
服侍他的侍从见得伊达政衡出来,叩首道:“主子,黑田官兵卫的母亲来拜访,等了许久了!”
政衡一愣,他不曾想到黑田夫人竟然再度来见他,这让他颇有点莫名其妙,同时也感到了一些厌恶,要知道上一次他出征三木城之前已经见过一次,现在又来,摇了摇脑袋,道:“嗯,让她来书房见我。”
说着返回书房,却是再也无心去看公务,整了整公务文件,拿出了刚刚藏进的酒,慢慢悠悠的喝了起来,一边等待着黑田夫人的到来,一边喝着清酒,倒也让烦躁的心情平复了一些。
黑田夫人来到了门口,跪坐在地,道:“大人,臣妾此次前来是为了请求大人的饶恕,饶恕臣妾的无知,上一次是臣妾擅自主张前来拜见您的,和官兵卫没有任何关系。”
此地无银三百两,黑田夫人若是不说的话,政衡怕是很快便将这件事情忘却,可是黑田夫人却还要纠缠这件事情,这让政衡的心中涌上来一股怒火,或许是酒的缘故使得他有点儿迷糊起来,瞧着眼前的黑田夫人,竟然出现了叠影。
黑田夫人其实长得并不是非常漂亮,但是却也是耐看,政衡的眼睛原本就因为箭伤的缘故不能够喝酒,一喝酒就会出现叠影,他竟然恍恍惚惚的看着眼前的黑田夫人。
政衡拿着酒杯站了起来,走到了黑田夫人的面前,吐出了一口酒气,一把摸住黑田夫人的下巴,将她的脸庞朝向了他。黑田夫人受惊,他紧张的看着伊达政衡。低声说道:“大人,还请”
还没有说完,政衡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扔掉了酒杯。一把横抱了她,将她抱进了书房,书房的门被关上,然后将黑田夫人横放在了书桌之上。政衡一把握住了她的双手。
过了许久,黑田夫人的手都被握得青紫的时候。喘息声已经逐渐平缓了下来,剧烈运动带来的直接后果便是政衡的酒醉清醒了起来。虽然脑袋仍然有些迷糊,但是和刚才相比确实好了许多,最起码神智开始恢复了过来。
政衡松开了黑田夫人的手,整理了一下衣服,装模作样的说道:“夫人,你的请求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当官兵卫如同自己的孩子一样照顾的,这一点还请夫人不用担忧。”
黑田夫人哪里想到会发生这等事情,她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姬路城。不敢将这件事情宣之于口,她的长子黑田官兵卫得知他的母亲再次入城求见政衡,再度入城请求饶恕。
政衡刚刚牵了黑田夫人的手,倒也不好意思再对黑田官兵卫冷眼,好生宽慰了一下,说了一些为人母者不容易的话语,让他好生照顾其母。黑田官兵卫没有想到主公不加怒火反倒是劝慰他,这让他颇有点惶惶不安,却不敢直言,只得返回去生了闷气。
黑田夫人见了她的长子黑田官兵卫不仅不安慰她。反倒是冷眼看着她,这让她失魂落魄之余,竟然生出了破罐子破摔的念头。她想道:“此事如何是好?大人乃是官兵卫的主公,如今却发生这等丑事。令我不得不谨慎从事。更何况现在黑田一门全都仰仗着大人,现在孩儿不理解我,若是没有人照顾,定会成为流莺野鸡,到时候还不如死去。”
黑田夫人已经三十岁有余,已非幼童。嫁为人妇,早早懂得人事,所以才会如此顾虑重重,心绪烦乱,暗自叹息。她又想道:“现在官兵卫已经瞧我不顺眼,可是返回家中,父母已经去世,几个兄长贪色无义,令我难以做人,定会催促我早日另配佳偶为好,不然一个寡居女子落于人世间实在是不好的事情。若是居住在姬路城,已然和大人牵手,想来不会不赡养我。若是不肯屈从,难保大人球换不成迁怒于几个孩子,他们定然嫉恨于我,看来,我即便回家或则继续居住在此,均避免不了此类风月事件,终究徒增无限烦恼。”思虑万千,一时间竟然暗自伤心叹息,无法自拔,情难自禁。
黑田夫人身着素衣,虽然容姿衰减,然而因为服色不同寻常,反而更加艳丽漂亮,惹人怜爱。黑田官兵卫因为她两度拜见自家主公一事,虽然看似无事,可是还是心生埋怨之情。
再过十几二十年,黑天官兵卫能够做到喜乐不行于色,可是现在他还是少年郎,心思城府极深,却也对他的母亲的胡作非为感到难过,这让原本就心情难受的黑田夫人起了出家为尼的念头。
政衡浑不知他一时酒后胡乱牵手,再加上黑田官兵卫的不理解,使得黑田夫人有了出家为尼的想法,这个想法却是一发不可收拾,竟然深深植于心中,屡屡向黑田官兵卫开口。
黑田官兵卫心情烦闷之余竟然当着他的母亲的面发了脾气,黑田夫人彻底冷了心思下定了出家为尼的决心,黑田官兵卫本就是执拗之人,他心中虽然不舍可是开不了口。
哪曾想到,黑田夫人刚刚出家成为居士,便感到身体不适,这些事情已经是数个月之后的事情,那个时候伊达政衡和黑天官兵卫俱都已经上洛为了各自的野望奋战不休。
黑田夫人的事情这里小小一提,这件事情后来还会演变成一系列事件,返回政衡和黑田夫人牵手的第二日,细川藤孝在向导的带领下终于来到了姬路城,很快便第三次见到了伊达政衡。
细川藤孝奉命前来,可是他的心情是复杂的,途中不仅见到了对幕府失望透顶的灾民,同样听说了伊达政衡要清扫别所、赤松余孽甚至于要攻打收留别所家余孽的丹波国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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