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婉进了房间,果真见陆临鸢在床上裹得严严实实,就像一只蚕宝宝,浑身写满了“不起床”。杨玉婉忍俊不禁,一时联想到信阳世子青泞,小时候混在东宫时也是这么一副德行。
杨玉婉上前拍了拍陆临鸢,柔声说到:“临鸢妹妹,今日的祈福礼格外重要,所有皇室宗亲都必须出席。”见陆临鸢拱了拱被子仍然无动于衷,杨玉婉确信她是能听到的,接着说:“祈福三日,妹妹一次都没去,这事儿传出去难免不得落人口实,说定王府的小郡主目中无人,不尊先烈不孝先人,到时候又给了御史台那群老家伙们把柄,天天上书弹劾,唉,那可就是大麻烦咯~”
杨玉婉明显感觉陆临鸢身体一僵,随后不情不愿的翻身爬了起来。
见陆临鸢一脸不悦,杨玉婉赶紧安抚,“好妹妹,坚持坚持,等今天的祈福礼结束就可以回京城了,届时姐姐断不会再来打扰妹妹了。”
陆临鸢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虽然被人吵醒极其不悦,却又无可奈何,让她面对御史台那群整日无事生非的老家伙在她耳边聒噪,她宁愿选择早起。
见陆临鸢起身,芷卉赶紧上前伺候她穿衣洗漱,估计是害怕自己一走陆临鸢又躺下去,杨玉婉便一直在房中坐着,等着她用完早膳结伴而行,为此陆临鸢格外后悔当初一时心软答应劝慰太子青熔的事。
陆临鸢与杨玉婉相携来到佛堂时,左右两侧已经陆陆续续坐了不少人,陆临鸢一眼望去,除了一脸凶恶的青烽和端方如玉的顾念笙,其他人着实不认识。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刚坐下旁边就挤过来一个人,脸上蒙着面纱,露在外面的一双桃花眼黯淡无光,蕴含着满满的委屈。
不是青泞又是哪个!
青泞一副受伤小媳妇的德行,面纱下红肿若隐若现,虽然已经消褪了不少了,陆临鸢一时觉得有些内疚,轻声问道:“伤好些了吗?还疼吗?”
陆临鸢不问还好,一问青泞就愈发觉得委屈,俊眉微微蹙起,一双桃花眼迷离,隐隐有泪光闪动。
青泞拉着陆临鸢的袖口,抽泣了两声,“疼,阿鸢下手太狠了,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揍脸,阿鸢你好狠的心啊!”
坐在两人身后的青煜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对于坐在他俩身后这个决定肠子都快悔青了。
“知道我狠心,以后看你还敢不敢胡言乱语了。”
青泞又抽泣了两声,可怜巴巴的模样让陆临鸢也忍不住再去埋怨他,安抚道:“好了好了,以后再也不揍你了,男子汉大丈夫的怎么还哭上了。”
青泞假意抹了抹眼眶,嘟哝着:“我才没哭呢,我堂堂信阳王世子,怎么可能哭呢。”
堂堂信阳王世子,却被自己揍成了猪头,此事传出去青泞难免在外人面前抬不起头,一时陆临鸢也觉得自己此次行为欠妥,对青泞就更加宠溺上了几分。
“好好好,此事是我不对,为了弥补你,回京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如何?”
“当真?你说话算话?”
“当然算话,只要你不生气了,我就带你去玩儿一天。”
“那我不生气了。”青泞一把扯下脸上的面纱,抬起袖口在红肿处摩擦了两下,一张俊美非凡的容颜完美呈现,哪儿还有半分红肿得模样,分明是涂抹的胭脂。
陆临鸢咬了咬后槽牙,拳头捏得声响,青泞见状立刻握住陆临鸢的手,笑得花枝招展,“阿鸢,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我可记心里了。”
唉!陆临鸢叹了口气,看着青泞的笑脸,一时什么火气也熄灭了,只觉得青泞定是自己上辈子种下的恶果,这辈子被派来讨债的。又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两句青云和丽姬,真是生了个什么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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