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内,十几名捕快已经排成两列。
一脸俨然,但已经初现富态的王县令坐于正堂之上,背后悬着明镜高悬的木匾。
不要小看这木匾,对于为官者来说,三年一度的京察,其中的考核标准就是四格八法。
而这明镜高悬的木匾乃是朝廷御赐,能够凝聚民心民意,是四格中的一格。
再说这王县令,乃是云州人士,景帝三年通过翰林院考核,获三甲进士,随后当上了乐丘县县令。
这几年业绩算是普普通通,及格线水平,所以上不去,也没有被下放。
当然为官之道,除了业绩,靠山同样重要。
今年似乎骤然找到门路了,仿佛只要业绩达标,他位置就能够挪一挪。
每天都动员所有捕快,不管大案小案,都要极其重视,不可错过。
所以,现在的脾气也是显得特别易怒急躁,对着下属也经常口吐芬芳。
许易安启动望气术。
只见王县令全身上一层淡淡的青芒,顶上偶有红色闪动。
看来今年是官运亨通,大有直上青云的征兆。
“嚣张,这也太嚣张了!”
此刻王县令正怒拍木桌,面目铁青的说道。
“胡典吏,你把案件跟大伙说下。”
王县令又一脸气急败坏的说道。
“昨夜,安阳街又出了命案,三天前一名盐商死于家中,昨夜同样是这家,死者乃是盐商的儿子。”
胡典吏说道。
“胡典吏速速带人前往现场,务必在三天内给我查清案件!”
王县令厉声说道。
“三天?”
胡典吏一脸惊愕,却不敢反驳,他知道王县令正在全力冲刺业绩。
现在跟他争辩,那就是找骂。
“还有,刚才谁有捡到银子,本官丢了三两碎银。”
王县令又扫视众人,高声说道。
合着发脾气不是因为案件,而是丢了银子。
许易安神色平静,听而不闻。
“有谁捡到了,最好给我老实交出来。”
王县令又冷哼一声说道,这可是他逛勾栏的私房钱,一个月那点供奉都让母老虎看得死死的。
见众人毫无反应,王县令眼中闪过绝望之色,看来这个月是没有机会去宜水街了。
“许易安、庄不凡你们几人速速随我前往。”
胡典吏对着许易安几名快捕高声喝道,仿佛声音越大,越能表达他的不满。
旋即,六名快捕随着胡典吏飞速走出县衙,骑上快马,朝着安阳街飞奔而去。
“怎么回事?”
马背上,许易安向着庄不凡问道。
“三天前,一名程姓盐商骤然半夜暴死家中。”
庄不凡策马赶了上来,沉声说道。
“怎么死的?”
许易安眉头一挑。
安阳街与县衙不过数百米的距离,算是最安全的区域,在这区域发生命案,怪不得王县令要暴怒,这完全是打他脸面。
“下乡放盐,半夜回来,给人跟随咔擦了。”
身后胖子吕威插嘴说道。
“有证据?”
许易安道。
“儿子听闻动静,出门查看时,人已经被杀,抛入院子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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