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爷爷的瞬间,我脑海中闪过了许多事儿,在海上躲避宋长青追查的这三个月。734b我几乎已经把事情给理清楚了,只是没想到接下来要见的人是我爷爷。
我看着这个老头。他瘫坐在椅子上,浑身上下似乎没有一点儿力气。
眼神涣散,充满绝望。
他看到我,脸上忽然露出笑容,嘴巴动了动,却没有声音发出来。
他此刻只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头。
我刚准备问一些问题,小雨偷偷冲我摇了摇头。
我这时候才醒悟过来,爷爷已经瘫痪了,而且根本就发不出声音。
稍微靠近一点,还能闻到他身上有一股奇特的味道传来。
胖子在后面拉了拉我。小声说:“太岁的味道”
我点点头,这味道和神农架地下古城的味道一模一样。
这个老人躺在院子的阳光中,望着我的眼神有些复杂,有慈祥,也有自责。但更多的是痛苦和聚网。
很难想象他近些年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有许多话想问。但又问不出口。
这时候大爷爷冲众人打了个手势,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只留下了我和爷爷两人独处。
我站在他面前,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近些年发生的事情,都是因他而起,但我一时间又想不出从哪开始询问。
无数个问题在脑海中交织,最后只变成了一个。
“奶奶一个人过的很苦。”我犹豫了许久,明知道爷爷没法给我回应,还是说了出口,“你为什么不回去?”
刚问出来我就后悔了。贞亚亚圾。
因为我从他眼里又看到了许多自责。
许久之后,我才叹了口气,没继续说起奶奶的事来,而是讲起来近些年老爹和老妈的事情。
我对他说到了老爹平时没个正行,一搞被老妈掐着耳朵治的死死的我告诉他我们搬到了城里,日子一直过的很不错我还告诉他近些年奶奶的本事我学了有一两层。
我说了许多。都是些鸡毛蒜皮的消失,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听。
只是转头看的时候,他眼神一直停留在我身上,似乎是在寻求一个解脱。
或许春日的阳光太过安逸,所以时间过的很快。整个下午,我都呆在院子里,自顾自说着一些话。
直到大爷爷他们带着人从外头回来。
这人是附近的一个土财主。王大年,这别墅就是他特意为爷爷建的。听王大年说,爷爷当年跑到云南的时候还不是现在这幅模样,身体上也看不出什么大碍。后来收留了孤儿王大年,养大之后,教了他许多玩古董的本事,他才发的财。
王大年颇为有气度的朝我们拱了拱手:“大家都是亲人,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胖子猛一拍大腿:“你当我们什么人?!”说着话锋一转,“有吃的吗?肚子饿了?”
我哭笑不得,偷偷踹了胖子一脚让他安静。
然后问王大年爷爷怎么会变成这样这副模样。
王大年摊了摊手:“我也不清楚,这事儿得问杜学林。”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大爷爷把爷爷推回房中休息,我们也进入大堂中坐正,杜学林才中人群中走出:“有些事希望大家都不要再问了。”
大爷爷把爷爷安置好之后,也跑出来帮腔:“人也见到了,不该问的就别问了。”
许多问题被他这话堵在心口,难受的要命。
后来我们又在这别墅呆了一个礼拜,直到某天早上,大爷爷轻轻敲响我们的房门,小声说:“你爷爷过世了。”
我当时心里就和海面上有一个滔天巨浪,结果这巨浪莫名其妙被人横空截成两半一样。
说不上是难受,还是失落。
和爷爷的感情虽不深,但相见不过十天,人就去了,这让人有些难以置信。
胖子瞪大眼睛:“咱们不是找来了玉人?那玉人不是能救命的?”
杜学林叹了口气:“他已经得救了。”
我当时一直不明白其中的意思,直到许久之后,大爷爷说漏嘴我才清楚,对于某些人来说,死才是解脱。
那玉人就是为此才从南海盗出来的。
我难以明白其中的深意。
心里头有种说不出的惆怅。
那之后,大爷爷帮爷爷操办了丧礼,丧礼上,大爷爷的表情并不悲伤,甚至还有一些解脱,我从他身上看到了难得的轻松。
心说,难道大爷爷会远离尘世,在周家村隐居,是因为这个原因?
爷爷的丧礼并没有按照我们家乡的来,而是选择了洞葬。
记得出殡那天,大爷爷吩咐我们抬棺上山,千万不要回头,据说是,回头的话,会看到黄泉路。
我们自然照做,只是从山上忙完下来,大爷爷已经不见踪迹了。
后来还是在一个路边小摊找到的他。
他端着杯酒,静静洒在了路边,眼睛久久凝视着地面没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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