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看孙中平叔叔并不和我们在一起,干脆念叨了一声:“得,凡事靠自己。”

在雾气中。两辆车也不知穿行到了哪,事实上,就算没有这雾,我们也并不知道外面是什么地方。

北京对我和胖子来说,就是一个陌生的土地。

四周全是吃早点的叫喊声,还有自行车的铃铛声,这些声音交织着响成一片,成了北京清晨最美的配乐。

开车的那个平头汉子目不斜视,我和胖子试图套两句话,不过都被他冷静回绝了。

见讨不到好脸色。我们干脆也不再说话,眼睛一直透过车窗,留意着周边的景色。

随着太阳升起,雾气渐渐隐没到了这个全中国最厚重的城市当中,潜伏着。静静等待着时机再次出现。

车子的平稳的行进,街道两侧的行人也越来越少。

直到太阳完全升起,朝日的阳光斜洒在安静的马路上,车子才在一间古色古香的茶楼面前停下。

我和胖子对视一眼,脱下羽绒服,也跟着下了车。

一下车。就听到茶楼之上飘来一曲二泉映月。

我小声道:“这四九城脚下,大白天能有这份心思拉二胡的,背景不简单啊。”

胖子随声附和:“释迦摩尼都说了,众生平等,再不简单又怎么样,我们又没犯法。”

说到后面,他也心虚了一点我们犯法的事儿的确没少做。

这时候孙叔叔从车上下来了。认真叮嘱道:“待会可别乱说话。”

我和胖子连忙点头应是,毕竟上头那人是金主嘛。

开车的平头男做了个请,我们才进了茶楼。

茶楼一层空无一人,几张桌子懒懒散散摆放着,屋里的几盆花草看似也在花盆里随意生长着,但看似随意,但暗含我们不知道的规矩。

穿着中山装的服务员姿态也和这几张茶座一样,眼睛里透着一股子懒散,但身子却站着笔挺。他们站的端端正正,不知道正在商量什么事情。

一见到客人进来。立即换上了另外一幅神态,恭敬把我们迎了进去。

这茶楼里的东西处处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看似随意,实则讲究。

我和胖子这才知道今天为啥要穿西装了,今天要像平时那样穿着睡衣到处撒欢,估摸着脸都丢光了。

我们也一改常态,板着脸跟随那平头男人上了楼。

孙中平叔叔却尴尬朝我们摆摆手:“我就不上去了。”

我一看,这哪得了,但开弓没有回头箭。

踩着雕花木质阶梯上得楼上,发现楼上也和楼下一般空旷。只是在靠窗的位置,一老头坐在朱红四方桌跟前,阳光洒下,桌上一个白瓷碟子上放两根油条,油条边上是一碗豆汁和数碟咸菜。一双普通筷子压在虎形玉筷枕上。

胖子眼尖,一眼就瞅见那筷枕不同寻常。

老头手捧二胡,忘情拉着,本来就颇触人心弦的二泉映月,硬是被他多拉出了许多肝肠寸断。

我和胖子听得颇为揪心,直到老头一曲拉完,他才轻轻把二胡放下,刷的张开眼。

“来了啊,不好意思,一拉二胡就入迷,你们甭介意。”老头颇为不好意思的指着对面让我们坐。

我不由和胖子对视一眼,心想:妈的,坐下来聊聊天又不掉块肉,怕个球。

干脆拉开凳子大大咧咧就做了上去。

那老头笑眯眯看着我们,也不进入正题:“饿了没?”

这不废话,当然饿了,早上出来就没吃过东西。

老头咳嗽两声,这时候一个服务员从下边上来,递过来一个竹简样的菜单,我和胖子摊开一看,登时头都大了。

这上面没有菜名,也没有价格,写的全是诗句。

我心想面子可不能丢,随便指着上头说:“啊这个,来一道吴钩霜雪明。”

胖子鄙视看我一眼:“俗!你看你都点的啥,恩给我来个明月出天山恩,还有”

我看他还想再点,连忙踹了他一脚,万一待会上来的东西不对,咱们这脸就丢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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