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一懵,忽然反应过来,当初我受枪上后西药被换的事儿,“是你!是你将盘尼西林换成了老鼠药!是你陷害纪曼柔!”
“不这么做,您怎么可能相信是二小姐要害您呢?”张妈走到我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坐在地上的我说,“你别怕,茶水里头不过是些蒙汗药,你不会这么死掉的。”
“那夜里府里来的杀手呢?也是你们派去的?”我冷冷地望着张妈,这个曾经慈眉善目的女人,现在这副面孔,实在令人毛骨悚然,“那一晚我分明看到你在废楼里点火提醒我,可那杀手是真的想杀了我,你究竟几个意思?!”
“阿四不会杀你,只想让你真正以为。有人要杀你。那一晚提醒你,只是碰巧了,我上楼去拿东西,谁知你看到了烛火,不过,机缘巧合,倒是让你以为,我在帮你。”纪书眉讥讽地笑着说,“老天爷都帮我呢,蒋碧微。”
原来,这一切。都是她自导自演的好戏,将所有巧合都安排好,推到纪曼柔身上。让我恨极了纪曼柔,可怜她的遭遇,再想办法将她弄出将军府,一环接着一环,我慢慢陷入她早就挖好的陷阱里。
“纪书眉,你就是个疯婆子!你搞这个大的幺蛾子,究竟是要做什么?”我抓着桌腿问她,可她根本不理会我,自顾自地梳着头发,仿佛在欣赏自己的美貌一般。
她越是云淡风轻,我越是怒不可遏,“你倒是说呀!好歹让我死个明白吧!你大费周章设计了今天的一切。为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蒋碧微,你还真是执着,都到今天这地步了,还在痴迷与真相。真相你不早就知道了么?”纪书眉狂妄地笑了起来,语气里带着阴狠毒辣,还有嘲讽与不屑,“你问我要做什么?既然一会儿大家都要死,不如让你死得明白。”
纪书眉说,她要亲手杀了沈毅,让他为当年的事情付出代价。原本她一开始就想杀了我的,就是张妈引我到废楼那一次,她是真的想杀了我,可后来她发现,让我走进她的计划里,最后将沈毅杀死,这才完美且有保障,且更加好玩。
“你妹妹纪曼柔呢!你把她怎么样了?”纪曼柔从昨晚开始就没出现过,纪书眉如此狠毒,保不定会对纪曼柔做什么事儿。
“你不用担心她,再怎么说也是我妹妹,没有她,我怎么可能有今天亲手杀了沈毅的机会”纪书眉仍旧对着镜子,缓缓说,“当年发现我没死,她把我藏在废楼里救活了我,就冲这一点,我也不会杀她。”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你这么恨沈毅,”我身上的力气小了,讲话的声音都不足。
“不是告诉过你了么?”纪书眉问,“你不信?”
“以前信,可现在哼,纪书眉,你说谎了”
“哈哈哈哈,但那又怎样?咳咳,他不应该负我,不该嫌弃我,我为了他被赶出纪家流落在外,他却带着女人回来,我浑身创伤都是为他留下,他竟然嫌弃我咳咳,我恨他!我恨他!”纪书眉忽然怒了,无神的双眼里透露着狰狞的寒光,像是吃人的鬼魅,阴森恐怖。
其实方才我只喝了一点点,张妈不知道,我天生味觉很好,茶水里头掺了什么东西,我尝一丁点儿就能知道异样,所以方才一开始,我只用舌头添了添茶水,感觉奇怪,我便没喝下去,只装作喝了水的模样。这会子张妈说出是蒙汗药,我便假装头晕的样子,眼睛眯着,仿佛视线模糊。
“奶娘,把她和外头那男人送到厢房去,都绑起来!”纪书眉坐在铜镜前慢悠悠地梳着头发,没梳几下,梳子上就沾满了掉落的发丝,缠绕在梳子上,纪书眉暴躁地扔掉梳子,又问张妈,“她肯定还带了人来,你叫阿三解决没?”
张妈挽起袖子,拿出一早藏在柜子里的尼龙绳子摊开,一边绑着我的手,一边回答纪书眉说,“小姐,您放心吧,外头的人,都被阿三网起来了!全绑在柴房里头了!”
“夜晚放一个人去通知沈毅,她的女人在我手上,叫他来见我,告诉他,我要他单枪匹马的来,若是带兵来,那就鱼死网破,叫蒋碧微给我陪葬!”纪书眉目不转睛地盯着镜子阴狠地说,“他这么爱你,一定会来的,你说对么,碧微。”
张妈将我绑了起来,又出门将药晕了的方恒也绑起来,我怕她发现我没真正晕过去,缓缓闭上眼皮,倒在地上。只听见张妈小声叫了几句,不一会儿就有两个体力好的男人来抬走我和方恒,关在了拐角的厢房里。
等人走了,我悄悄睁开眼睛,确认没人之后才动了动身子,方恒被药晕了,一动不动地躺在我脚边,我轻轻踢了他几下,他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只好作罢。
那茶水里放的剂量一定很多,我只用舌头沾一点点,就觉得头晕乏力,更别说方恒了,一整杯下去,一头牛也得晕过去!
我失落地蹲在一边,无可奈何,只好我力气回去一些了再说。我努力睁开眼睛看着四周,都不见纪曼柔的影子,想来,纪书眉没把她关在这里。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我身上的力气还没怎么恢复,我心想这么下去肯定不是办法,只好努力掏出鞋子里藏着的小刀,那刀子落在地上,我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弹开刀子,吃力地割着尼龙绳子,因为手上力气笑,割了约莫十来分钟,那绳子还没断,还剩一条筋连着,刀子却掉到地上去,我没力气再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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