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怒了,转过身对桌上的人说,“你是谁?”

“呵一般我不告诉别人我是谁,但你不同,我愿意告诉你,我叫方恒,你记住了,我叫方恒。”他年纪轻轻,口气却不小。

“好,方恒,方先生,请问你的金主在哪里,我要见她。”

方恒拿着茶杯,在桌上打转,不紧不慢地说,“她没来呀。”

“她没来?!”我彻底怒了,上前抓着方恒的手臂道,“你现在带我去找她!”

方恒吊儿郎当地看着我抓他胳膊的手,笑嘻嘻说,“找?上哪儿找去?我做事从来不坏规矩,你安生坐着等,到了时间,她自然会来找你。”方恒上下打量了我几眼,又提醒说,“我会寸步不离地守着你,要是想逃,趁早打消这念头,这里可不是城里边儿,你走得出去,不一定找的道路回江城。”

我和月棠面面相觑,无可奈何,只好坐在凳子上烤火。

屋子落在海边,夜里海风吹来,格外的冷,尽管屋子里有炉火,但烧完了最后一块碳,便冷得不要不要的。屋子里有一张小床,且床上没有被子,只垫着一条草席,月棠抱着我,依偎着取暖。方恒一直坐在桌边做他的事情,见我和月棠冷得不行,他二话没说,脱下身上的大衣丢给我们。

“盖上吧,来得匆忙,没想道准备多一点碳,再撑两三个小时就天亮了,等天亮了,我再去给你捡些柴火回来烧。”方恒说。

那衣裳落在我和月棠的脚边,我捡起衣裳,迟疑地说,“你还是穿着吧,你脱给我们,就只剩下单衣,会着凉的!”虽然我也想要这件衣裳,可不能这么自私,这样的温度,穿一件单衣,必定着凉。

月棠也说,“是呀,你穿上吧,我和小姐挤挤就不冷了!”

方恒见我俩不肯要衣裳,抱着胳膊坐在凳子上倒热茶喝,“你们女人怎么这么婆婆妈妈,叫你们盖着就盖着,我一个大男人还怕冻死了不成?要是再多说两句,我可要发火了!”

方恒语气虽然凶,但好心是遮不住的。

盛情难却,我和月棠只好拉起衣服盖住腿。方恒的大衣很厚,不一会儿我和月棠就热乎了,可方恒自己坐在凳子上,抱着双肩瑟瑟发抖,他好面子,怕我和月棠难为情,极力地忍住颤抖的身子。

好不容易熬过去了,东方露出鱼肚白,大约六七点钟的样子,天光大亮,炉火已经全部熄灭了,室内的温度很低。方恒见天色大亮,站起身来准备出去捡柴火,我连忙把大衣递给他,“谢谢你,这衣服你穿上,早上很冷的!”

方恒愣了愣,然后接过去利索地穿上,“我出去下,一会儿就回来!”

“方恒!”

“嗯?”

“你可以带上我一起去吗?”我故意瞪着无辜的大眼睛,认认真真地看着方恒,传达我的渴望,“我跟你一起去吧!”

“小姐,外头冷,又不安全,您别去了!”月棠抓着我手臂说,“要去还是我去吧!”

方恒双手揣在大衣里,痞痞地说,“得了,你俩都别去,我自己去。也别想逃跑,外头有人守着呢!他们可不像我通情达理!”

我着急下了床,走上前去对方恒说,“你就带我出去透透气吧,你身手这么好,不可能连我一个弱女子都看不住吧?再说了,荒郊野岭的,我跑哪儿去?跟着你还安全些!我就想出去走走,我夜晚听见有海的声音,这是海边吗?听说清晨海边看日出最好了!我想去看看!”

方恒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半晌才说,“行,我带你出去,可你最好别耍花样,荒郊野岭的,我对你做什么事儿,喊破喉咙也没人知道的。”

我欣然一笑,“我相信你不是这种人。”我安顿好月棠,叫她在屋子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方恒带着我出门,门口那两人立即站起身来,“大哥,你要去哪儿?”

“我去林子里捡点柴火回来,你们俩看住里面的姑娘,可别对人乱来!”

“是,大哥!”一个壮汉问,“可这一位”

“她跟我出去。”方恒说。

“大哥,这不方便吧?纪小姐要是知道了,她”那人话没说完,被方恒吼了一声,“她要我怎样就怎样?就那几个破钱,爷不稀罕!”

说完,方恒带着我走了。

果真,往前几百米,就是一片海岸,但只是一个小小的港湾,旁边是高山林子,方恒带着我钻入林子里,一路上不忘提醒我小心,山路崎岖不平,林子里还弥漫着雾气,让整个世界都朦胧起来,像是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十分有意境。

幸亏昨天出门的时候我穿的是一双羊皮鞋,跟不算高,走起路来还算稳妥。我也不是娇滴滴的大小姐,方恒又刻意放慢了速度等我,赶上他的步伐也不难。

我说要看日出,方恒便带着我上了一处小山坡坐下,他手里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戳来戳去,不屑地说,“看吧,女人家就是瞎浪漫,看什么日出?不就是看个球从海里升起来么?”

“我可不是跟你来浪漫的,方先生。”我趁机套出靴子里藏着的小刀,也就是新婚夜我藏在枕头下的拿一把弹簧小刀,冰冷的刀片对准了方恒的脖子大动脉,“告诉我怎么离开这里,不然我要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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