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一喜,赶紧从地上站了起来,朝着门口的方向边走边喊道:“蔺叔,王婶,真的是你们吗?”
水笙见陈成也走了过来,“啊”的低呼一声,赶紧又跑了回来,重新搀住了陈成,却又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朝爸妈看了一眼。
很快,四个人一齐坐回到了沙发上。两老见茶几上乱糟糟的一片,心里起疑,便责备水笙道:“水笙,你这是怎么回事呢?家里头搞得到处都是?小陈现在的眼睛不好使,你也不说收拾收拾。”
水笙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幸亏她今天穿的是一件高领的绣花衬衫,否则要是让二老瞧见她脖子上的伤口,那可又得好一番解释了。她赶紧起身,手忙脚乱的收拾了起来。
陈成干咳一声,帮腔道:“蔺叔,您别怪水笙,都是我不好,我这眼睛不利落,走路到处瞎撞,呵呵。”
老蔺正要跟陈成再好好唠唠,怎料一旁的王婶见到女婿心里乐开了花,一把推开老蔺,坐到了陈成身边,抹了把眼泪,抚着陈成的脑袋仔细端详了良久,接着才抽噎着说道:“小陈啊,你的事我都听水笙说了,当年你爸还说要去打断你的腿呢,幸亏我拦下了,我就说嘛,你不是那种坏孩子,一定是有苦衷的,不然也不会扔下我们家水笙不管了。”
陈成尴尬不已,也不知道水笙是怎么跟二老说的,只能频频点头称是。
待得王婶念叨了好一会儿之后,老蔺才见缝插针的插了句话,问道:“小陈,前两天水笙打电话给我们,说这个礼拜天你们俩就要在教堂里办喜事了,不知道你们能领到结婚证不?”
成一头雾水。
“爸,我跟成哥的结婚证都领了快两年了呢,我这就拿给您和妈妈看。”一旁正忙着切橙子的水笙胸有成竹的回道。
“两年了?”
老蔺,王婶,包括陈成,三个人异口同声的惊道。
场面似乎有点滑稽。可不是吗,你想想看,一个是当事人,另外两个是当事人的父母,这
紧接着,水笙在三个人的目瞪口呆中,把切好了的一大盘橙子端过来放下,然后随手用围裙擦了擦手,就走到了墙角处的一个檀木矮柜旁,开了锁,从抽屉里还真掏出了两本红本本来了。
红本本上面是的,看来应该是从国内带过来的。
水笙走回来递给老蔺和王婶一人一本后,她这才喜滋滋的坐回到了陈成身边,也不管旁边那仍处于震惊状态的三人,就自顾自的帮陈成剥起橙子皮了。
“成哥,你吃片橙子,尝尝看甜不?”水笙把一块橙子肉递到了陈成嘴边。
“哦!”
陈成回过神来,就着水笙的手,一口就吞了下去,个中滋味不得而知。
“呵呵,水笙,你这丫头,都结婚两年多了也不跟我们说。还有你,小陈,你怎么能也随着水笙的性子胡来呢,这么大的事也不说跟我们两老通个气儿。你可得给我们好好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老蔺爱不释手的捧着结婚证一个劲乐道。说是责备,其实心里老怀大慰矣。而一旁的王婶也是如此,高兴中又抹了把眼泪,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饶是陈成平日里谎话张口就来,但此刻也不知道该怎么样解释了。无奈之下,他只能悄悄捏了捏水笙的手腕,示意她来解释给二老听。当然,他自己也很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水笙调皮的冲陈成吐了吐舌头,低着头讷讷着回道:“爸,妈,我之前不是跟你们说过了嘛,成哥这几年里一直都在执行一项很秘密的任务,而且那时候我跟唱片公司签有合约,为了保密,我们俩结婚的事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了。我想着先找个熟人把证办了,到时候等成哥任务完成后,我们俩举行婚礼的时候再告诉你们也不迟嘛,再说了,咱家里头的风俗可不都是按照请酒那天才算是正式结婚吗。说起来,当初我还花了不少钱才办好这本证呢。”
水笙这么一解释,倒也说得过去,反正也是件喜事,老蔺和王婶也懒得继续追究,各自点了点头,瞧着这小两口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而陈成心里仔细算算时间,便即也释然了,肯定是水笙气不过自己跟杨大姐请酒,就提前找人把结婚证给办了,以她的地位,办本结婚证实在是轻松得很,不过水笙却绝对想不到,当时自己跟杨大姐都是黑户,怎么可能去民政局领证呐。
想到这,他觉得有必要跟二老再顺着水笙的话解释一下,便开口道:“蔺叔,王婶,我想”
“咳咳!”
二老同时咳嗽了起来。
陈成一怔,赶紧硬着头皮改口道:“这个,爸,妈。”
“嗯!”
二老满意的点了点头,心里却都觉得亏了不少,按小两口的关系刚才一进门就该这么喊了。
“呵呵”水笙看到陈成虽说喊得尴尬不已,但好歹也是叫了,心里登时涌起一阵甜意,依偎在陈成身侧,掩嘴轻笑了起来。
接下来,在欢乐的氛围中,一整天就这么聊了过去,中途那位彼得医生来了一趟,带了一整套的仪器来,帮陈成做了一个钟头的理疗,然后又留了一些药下来。看到水笙这位付钱的老板点了头,他这次才敢拍着胸口保证道,按陈成现在的情况,只要每天按时吃药做理疗,不出半月肯定可以痊愈
吃过晚饭,水笙收拾好了碗筷,又安顿好了舟车劳顿的老蔺和王婶后,才搀扶着陈成回了卧室。
“成哥,你坐这等会,我去浴室给你放水。”
“等等,水笙。”陈成叫住了水笙。
“嗯,怎么了,成哥?”水笙回过头不解的看向了陈成。
“我还不想洗澡,你先坐下来陪我聊会。”陈成拍拍身边的空位道。
笙乖巧的应了一声,坐回到了陈成身边。
陈成点了支烟,问道:“水笙,咱俩这个礼拜天真的就要在教堂举行婚礼了吗?”这个问题他憋了一整天了,现在好不容易跟水笙单独在一块,这会赶紧问了出来。
笙摆弄着茶几上的茶具,正忙着帮陈成泡茶,便头也不抬的随口应了一声。
“靠!”
陈成低声暗啐了一口,却让水笙听了个正着。她停下了手中的活计,转过头,很认真的盯着陈成说道:“怎么了,成哥?难道你不愿意吗?”
听到水笙的语气有些不善,陈成赶紧摆手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这事你怎么也不提前跟我商量商量?”
“哼,我们都结婚两年多了呢,怎么,还用得着跟你商量吗?”
陈成虽说看不见,但也听得出来,水笙的语气更冷了些。他真是搞不懂,怎么一跟水笙提到这个问题,水笙就像换了个人似地,都有些向蛮不讲理的方向靠拢了。
暗自吸了口冷气,陈成开始琢磨着该怎么开口跟水笙说取消这个婚礼,赶明儿就一块飞回国内,他想着只要自己一直待在水笙身边,谅她也不能干傻事。
但陈成这很明显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同时也低估了水笙的执着。
“成哥,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口渴了,可是现在水还没烧开呢。要不,我先给你削个梨子吧。”水笙边说着,还真就从果盘里把刀给抽了出来。
得!
等老子眼睛好了,谁要是敢在我房间里头放刀子,老子就跟谁急!
陈成心里一寒,赶紧搂住了水笙肩头,抢下水果刀,连声说道:“水笙,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渴,你还是先去帮我放水洗澡吧。”
水笙“嗤”的一笑,啪嗒一下,在陈成脸颊上亲了一口,才起身往浴室走去。
完了!
陈成无力的躺倒在了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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