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离开!”

君长决的态度很明显,东方承看了一眼依然带笑的公孙禹,知道留下来不但没什么作用,反而会使两人分心。

他点了点头,轻声道,“一切小心。”

君长决点头,东方承带着弟子往后离开,庄荣叶本想要去抓,而公孙禹却淡淡道,“让他们走,看看他们能逃到多远?”

庄荣叶这才收回脚步,微笑地退到一边。

君长决将叶伤花交还给玉空灵,玉空灵伸手接住,君长决抽出腰中软剑,轻轻道,“一切小心。”

玉空灵抽出叶伤花,银色的剑刃微微闪着光,“你也是。”

“好一个夫妻情深。”公孙禹绝美的容颜中带着一丝笑意,只是那笑意不答眼底,眼底又是冰寒一片,又是火热一片。

冰寒的是他们两人的感情,对他来说,这种都是无用的感情,都是对一个人的羁绊和拖累,

他的火热是因为君长决和玉空灵的武功,最近他们的知名度很高,被人传的神乎其神的,都说两人是武林中几十年难出的高手,还说两人相爱相杀,功夫不相上下,玉空灵伤了君长决,君长决又坐上了武林盟主,他早就想领教一下那数十年难出的高手是何等伸手。

现在两人结合,那种感觉一定美妙得很。

公孙禹又笑了,笑容邪魅张扬,银色的长发无风自动,狭长的凤眼轻轻眯起,琉璃色的光芒闪过,却是一阵狠厉的杀气。

君长决和玉空灵长剑轻轻提起,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两人一起飞奔了过去,长剑过处,如两条银龙,闪着刺眼的银光。

君长决真气流转在软剑上,软剑瞬间刚硬如玄铁,直刺公孙禹的面门。

玉空灵叶伤花带出无数沙尘,叶伤花直刺公孙禹的胸口,速度极快,眨眼间已经到了公孙禹的眼前,公孙禹却笑容美艳,身子突然一闪,已经到了两人身后,如玉般的手掌挥出,掌风带着凄厉的吼声,直击两人后心。

君长决和玉空灵快速闪过,再次扑了上去。

一时之间,三人缠斗一起,只看见银光闪现,只看见紫袍飞扬,只看见三人的身影快如一瞬,只有武功上乘者,才能勉强看清他们的声音,在别人看来,只看见飞扬的沙尘中紫衣银光。

只听见公孙禹大笑,笑中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快意,他很开心,刚出关不久就碰到了如此高手,他打得很快活,似乎这一生的快乐都在此一战。

双方突然分开,公孙禹依然容貌妖娆,脸颊虽然微微绯红,但是看起来更加妖冶惑人。

而君长决和玉空灵却脸颊微微苍白,细密的薄汗步在两人的额头。

“娘子”

君长决轻轻出声,而玉空灵却道,“如果你能全身而退,我二话不说立马就走,可是如果你不能,那就不要说话。我只知道我肯定不行。”

君长决微微苦笑他没想到自己只是报答昔日之恩,却将自己两人害到如此进退两难之地。

罢了,若死同归!

君长决双眸一凝,软剑猛地宛出数朵剑花直奔公孙禹而去。

玉空灵缓慢地提剑,眼睛也微微眯起,突然直刺了过去。

公孙禹一掌打开君长决的攻势,转身回眸一笑,双指伸出夹住玉空灵的剑,轻声笑道,“叶伤花?果然是把好剑,如果叶伤花还在世,怕是要被气死了,当初他的剑法,可真真美得很,却被你耍成这样。”

玉空灵想拔出来,无奈公孙禹力道太大,她咬牙也没将剑拔出来,而君长决已经再次攻了过去,公孙禹美目一撇,突然手中一个用力,玉空灵只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拉力将她拉了过去,顷刻之间,君长决的剑已经抵在她的脖子上了。

玉空灵看着君长决,君长决双眼一眯,去势不减,剑尖避开玉空灵的剑贴着玉空灵的脖子直刺玉空灵身后的公孙禹。

公孙禹猛地将玉空灵的往侧边一推,这么一推,君长决的剑势必会划过玉空灵的脖子,他身子猛地一停,还没反应过来,公孙禹已经站在他身后,玉掌贴着他的后心,冰冷的掌心,冰冷的气流流转在他的周身,只在一瞬间,君长决感觉全身僵硬,双眼瞪大看着玉空灵,玉空灵身子一纵,一脚踩在君长决的剑上,长剑直刺君长决身后的公孙禹。

公孙禹神色一凛她这一招极快,只要她慢半招,他刚确定能顷刻间要了君长决的命,可是现在他只能无奈而退,而君长决豁然转身,软剑再次欺身过去。

君长决的软剑,玉空灵的叶伤花都带着压迫的杀意直刺公孙禹的胸口和眉心,公孙禹身子急急后退,紫色的长袍在空中猎猎飞扬,带着银光的长发飘散出一抹妖娆的弧度。

公孙禹身子后退,君长决和玉空灵却一直往前,只是眨眼间已经飘出树林,直逼悬崖。

公孙禹身子突然顿住,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突然伸手抓住君长决的剑刃,身子猛地往前一撞,撞进君长决的怀中,君长决被撞得喉眼一甜,还没反应过来,背后已经被撞在一颗大树的树干上,树干猛地这段,一棵大树轰然倒下,而君长决也瞬间鲜血喷涌。

公孙禹和君长决极近,毕竟自己靠在君长决的怀中,所以,君长决面色的一点一滴都被他看在眼里。

“君教主,君盟主?这滋味如何?”

“相公”玉空灵想要上前,却被公孙禹轻描淡写的一眼而愣在原地。

君长决喘了一口气,轻声道,“别靠我太近,我娘子会吃醋。”

公孙禹愣了一下,突然笑了,凤眸流光潋滟,脸颊莹白剔透,“你苗子很好,不如跟着本座练功,本座定会让你的容貌美上百倍。”

君长决微微一笑,“多谢公孙教主的好意,只是我是男子。”

这话说得公孙禹眸中戾气暴涨,声音阴测测的,“你是说本座不是男子?你信不信本座在这里让你娘子痛不欲生?”

君长决被这样威胁却一丝都不觉得可怕,反而依然微笑,“如果真的这样,公孙教主又为什么要练此邪功?你就不怕多年功力,毁于一旦?”

“你”公孙禹的手指紧紧扣着君长决的脖子,看着君长决的微笑,竟有一瞬间恍惚,似乎多年以前,也有这么一人,在这种时候,笑得云淡风轻。

“你知道些什么?”公孙禹声音偏低。

“我什么都不知道。”君长决笑着回答,然后看向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的玉空灵,对他安心的一笑,然后又对公孙禹道,“现在胜负已分,再这么打下去公孙教主怕是也无趣。”

“你是想本座放了你?”

君长决看着玉空灵,轻声道,“我的意思是放了我娘子。”

“凭什么?”

“或许,我能救那个人呢?”君长决突然莞尔一笑,笑中带着一丝自信。

公孙禹蓦然睁大眼睛,声音阴森骇人,“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咳咳”君长决轻咳了一声,“放了我娘子。”

“我没拦着她。”公孙禹双眼紧紧盯着君长决的眼睛。

君长决看着玉空灵道,“空灵,你先走,我和公孙教主有笔交易要做。”

玉空灵抿着唇看着温和而笑的君长决,君长决报以安心一笑。

玉空灵沉默良久,竟然沉默地收回叶伤花,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一举动出乎公孙禹的意料,只听到他嗤笑一声,“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果然没错,你心心念念的娘子,竟然是如此自私的人。”宏以丰亡。

君长决怔然地看着玉空灵已经离开的背影,喃喃道,“我倒是希望她自私,可是她”

“你什么意思?”

君长决垂下眼皮,轻轻道,“娘子救不了我,肯定要找些人迁怒泄愤”

公孙禹双眼眯起,“你是说庄荣叶?”

君长决依然垂着眼皮,“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娘子肯定不会善摆甘休,她就算走了也会顺手牵羊一些,就算现在走了,肯定还会回来,如果我死了,她肯定也不会苟活。”

说完,君长决抬眼一笑,“反正庄荣叶对公孙教主不过是一条可有可无的忠犬,我们还是说说我们交易的事情吧。要救那个被冰封多年的人,其实”

话还没说完,公孙禹突然伸手抓住君长决的衣领,拎小鸡一般拎起,身子极快地往回奔走,“就算庄荣叶是条可有可无的忠犬,但是,本座留着他还有用,决不允许被人随意杀害。”

君长决难受地咳了一声,“也是,庄荣叶活着,那公孙教主的武功就永远如此高强,毕竟他是一颗移动的疗伤药,对吗?”

公孙禹瞟了君长决一眼,“你知道的确实很多,留着你还真是一个隐患。”

话说完,人已经回到了当初的地方,而这里空旷,没有一个人,但是地上却又隐隐的血迹,可见刚才那么一瞬间,玉空灵的确对付过庄荣叶。

公孙禹环顾四周,戾气染红他邪魅的凤眸,“他还活着吗?”

君长决没回答他,他微微退后一步,轻咳一声。

这个时候突然身后有呼呼的风声,君长决神色一凛,连忙急退好几步,回头看见,只见一个宝蓝色的身影猛地往公孙禹这边飞了过去,而让君长决为之色变的不是已经死了的庄荣叶,而是正缓缓走过来的玉空灵。

玉空灵竟然没走?

“你”

此时的玉空灵,双眸也染得通红,手上握着叶伤花,只是那叶伤花的剑刃竟微微闪着红色,她双眸鲜红,满身戾气。

公孙禹一把接住那被玉空灵扔过来的庄荣叶尸体,只见他刚才晶莹如玉的面容不复存在,现在竟然恢复了他本来年纪该有的样貌。

公孙禹阴沉地看着手上的尸体,手上一用力,庄荣叶的尸体瞬间化为齑粉,只有那宝蓝色的长衣飘飘荡荡的落在他的脚下。

他抬眼,那通红妖冶的眸紧紧盯着玉空灵的眼,“本座倒是小瞧你了。”

“空灵我说过我没事,你为什么还不走?”

玉空灵眼中没有君长决,她双眼紧紧盯着公孙禹,缓缓将长剑竖起,左手握住剑刃,猛地往下一划,鲜血喷涌,让叶伤花的红光更加妖娆。

“空灵你想干什么?”君长决想上前,却突然不知道被什么力量而压得动弹不得,有股无形的杀气猛地流转在玉空灵和公孙禹之间。

玉空灵将染血的左手张开,血腥的味道猛地飘散在空中,地上似乎有什么在微微抖动,公孙禹往地上一看,不知何时他的周身绕了了一层血气,他定睛一看,长袍一挥,这才看到被枯叶掩埋的地方,竟然有条条血迹,这不是玉空灵的,那么就应该是庄荣叶的。

“世人只知道叶伤花有二十一式,但是其还有三式。”这个时候玉空灵竟然缓缓开口了,她语气很沉稳,但是不知为何却透着一股死气。

“空灵你干什么?你给我住手!”君长决猛地咳出一口血喷涌而出,却瞬间被叶伤花吸了过去,引得叶伤花光芒大盛。

“叶伤花本人也没有用过。”公孙禹盯着玉空灵道,“本座二十多年前与他一战,各有胜负,但是他却赢了本座半招,本座一直耿耿于怀。但是,他在那么危急的时候都没用,这是为什么?”

玉空灵将叶伤花猛地插在地上,一股无形的杀气猛地激荡出去,竟让公孙禹微微退了一步,脸色变了再变,玉空灵看着公孙禹道,“因为,师傅他知道,你还没有能力让他用最后这三招。”

说完,那浮起血气突然变得粘稠起来,公孙禹忍不住再退了一步,玉空灵这个时候才缓缓看向君长决,君长决被杀气压得不能动弹,双眸乞求地看着她,“空灵,你忘了吗,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你怎么能食言?”

玉空灵怔了一下,微微一笑,“我没有食言,时候还没到,怎么会食言?”

“你想干什么?”

玉空灵左手握着叶伤花的剑柄,手掌的血瞬间被叶伤花吸了过去,叶伤花通体血红,而浮在公孙禹身边的血迹突然动了,如一条血龙一般颤抖,然后绕在公孙禹的周身,“我想师傅的剑法能胜得了公孙禹一时,也能胜得了他一世。他生前没做到的事情,我想帮他完成,他既然不用最后三招,我功夫差点,用了总该能胜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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