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正洒得灿烂,刘玉擦过桌子瞥一眼天台上安静人影,沉默的放下了手中的抹布。

事情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小柔躺在医院的八天里,周文礼没有露过一次面,甚至连电话都没有一个。她愤愤不平,小柔却没有任何的表示。等到她出院的时候,是老何来把他们送到罗马世纪城来的,她曾问过老何,周文礼在哪里,在做什么,可惜老何的口风很紧,只知道周文礼现在不在国内,其他的什么也没有问出来。

自从回到罗马世纪城。小柔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每天早睡早起,规律的吃早饭。吃医生开的安胎药。也不再画图纸了,r的负责人催了几次,都没有再动笔的意思。她喜欢到天台上呆着,买了很多的花花草草,每天的侍弄。偶尔出去逛个街,总会买些家饰来,将房子装饰得更加温馨。

可越是这样,刘玉就越是担心。

刘玉推开阳台的门,不远处一袭白色的睡裙微微迎风而动,清晨的光辉细碎的打在女人柔顺清爽的头发上,干净而温柔。花洒里喷出的绵绵水滴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她走过去。站到她的身边:“小柔啊。”

“妈。”她的回答甜甜的,嘴角还带着浅浅的微笑。抬起头看一眼,又快速的垂下,仿佛手里正做着什么特别重要的事。

刘玉顺着她手的方向看去,她正为盆栽挨个的浇着水。蓦地发现放在最中间位置的盆竟然是空的,而小柔对它浇的却格外的细心,掂量着多一分不行,少一分也不行。

“你这种的是什么?”

“满天星,”施柔笑着回答:“我许了一个愿望,如果它发芽了,文礼就会来接我。”

刘玉气结,想要翻掉盆子的手抬起来又放下,终是不忍心。

“小柔。来,你跟妈过来。”她带着她坐到旁边的秋千椅上。

“小柔,你爸我们俩也不能一直在这,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跟妈说说?”

“打算?我没什么打算呀。”施柔的一双杏核水眸倒满是真诚。

刘玉抿了抿嘴角:“你别给我整这个用不着的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要是死活想跟他结婚,妈有办法,但最后你后悔了你也只能赖你自己,你要是对他死了心了,妈更不可能让你吃亏,该咱拿的咱都一个子儿不少的给拿回来,还有那个琳琳,那些个照片,我自己个儿的闺女我知道是啥样,那些东西我不信,你爸更不会信,咱要是不跟他了,也不用受这憋屈,妈没啥文化,也知道这是犯罪,咱告她,告死她。这事儿,怎么做都成,但只一样,你怎么想的?你现在可还大着肚子,医生说了,你可再不能受什么刺激了,那孩子连它亲爸都不在乎,我更不在乎,可你是我的肉啊,你现在已经六个月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爸怎么活?我说这么多,你听明白没有啊?”豆役节扛。

施柔安静的听她讲完最后一个字,发完最后一个音,然后轻轻握住她的手:“妈,你放心,他会接我来的,他现在只是太忙了,等他回了国,一定会来的。”

“你怎么就知道他一定会来?你怎么就知道他一定是在国外?!别人说啥你都信啊?”刘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咬牙。

“我知道,我就是知道。”施柔笃定的拍拍胸口:“他从没让我失望过。”

“你、我懒得管你了!我告诉你,下礼拜五之前他要是再不露面,这事儿就都听我的,这肚子不打也得给我打!”刘玉一甩手走了。施柔嘴角一直保持的微笑渐渐地消失了,原本撑着在两侧手臂松开,整个肩膀塌落下来,手凉的微微发着抖。

时间一天天的逼近,施柔仍是老样子,只是吃的越来越少了,那盆种着满天星种子的花盆也被从外面移到了屋里,可惜,那土壤安安静静,没有一点发芽的痕迹。

“小柔,后天就是礼拜五了,你想好了没有。”刘玉再次发问。施柔趴在桌子上,盯着那空荡荡的花盆,眸子很纯净:“他会来的。”

刘玉冷哼一声,没再理会她,她便一直盯着那花盆,盯得眼睛都酸了。

刘玉规定的日子终于是到了,她乖乖的跟着刘玉上了去医院的出租车,只是上车前看了眼天空,明亮的,湛蓝湛蓝的。

“看什么呢?”

“找星星。”

“大白天的哪儿来的星星,快上车!”

是啊,哪儿来的星星。她一猫腰,上了车。一路上,刘玉紧紧握着她的手,以防她再次跳车。她冲着一脸紧张的刘玉只是笑,手机上的短信已经显示发送成功文礼,妈要带我去医院,你快来接我和宝宝吧。

这一路她都走的很慢,缴费,化验,签字,一切的一切,都仿佛与她无关。偌大的医院里,她没有看到周文礼,甚至连擅浩的身影都没有找到。听小护士说擅浩被停职去当家教了?她听不明白然而,她终究是逃了,在进手术室的一刹那。

她穿着病服笈着鞋,跑出医院,在大街上游走,身无分文。

“小柔姐?是小柔姐吗?”水嫩的声音略带一丝沙哑,施柔听着熟悉,回过头却是安小薰,安小薰仍是原来的样子,瓷娃娃一般精致,只是瘦了许多,五官显得更加立体,可是声音呢?和以前一样,又好像和以前不一样。

“小,柔姐?真,的是你?”安小薰说的似乎很有些艰难,她身后站着两个身材魁梧高大的黑衣男子,应该是她的保镖。

“小薰!”施柔拉住她的手,很激动好像一切可以和他挂钩的人和事,都可以让她兴奋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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