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穿着塑身瑜伽服的苏糖,一见到秦风,就惊喜地大喊出来。她已经有快一个星期没和秦风见面了,越到快要生的时候,越是没有安全感,恨不能秦风每一秒钟都陪在她身边。
秦风脸上露出春风化雨般的笑容,走到苏糖跟前,动作轻柔地把手贴在她的肚子,在她脸上轻轻一吻。
边上方才还在跟苏糖装严肃的健身教练,则立马变成一副恭敬模样,微微弯着腰,跟秦风打招呼道:“秦总好。”
“嗯。”秦风微笑一点头,问道,“今天练完了吧?”
“练完了,练完了,刚刚练完,正在量数据呢。”健身教练拿着卷尺,往苏糖屁股上一绕,“臀围36”
秦风笑道:“终于赶上胸了。”
健身教练又往胸上一量,报数道:“胸围38”
苏糖叹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看来奶水已经蠢蠢欲动啊”
“动个屁,哪有这么快?”卧室的门又被人推开,走进来一个眼熟的面孔。去年刚刚在沪旦大学医学部硕士毕业的何葳蕤,半个月前接到苏糖的电话,就自告奋勇地从沪城跑来东瓯市,要给苏糖接生。现在几乎每天24小时陪着苏糖,比苏糖她亲妈还认真。
秦风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儿,就和苏糖的健身教练还有何葳蕤走了出来。
王艳梅和秦风很有默契,这时候也不讲客气了,马上起身赶人:“还是让他们小两口待着吧,我们先回去好了。”
秦建国没有意见,拍拍秦风的肩,笑得意味深长:“阿蜜什么时候生了,马上给我和你妈打电话啊,我接下来几天就不过来了。”
“嗯,我陪着阿蜜就行,我已经跟公司请假了,这半个月都在这里。”秦风道。
这时老太太走过来,拉住秦风的手,一本正经道:“我给阿蜜带了跟别直参,她生的时候你记得让她吃了。”
秦风淡淡地一点头,“嗯。”
在秦风还小的时候,卢丽萍曾无数次跟他抱怨过,她娘家给她准备了一根别直参,让她快生的时候吃掉,结果秦风家的老太太,却把那根别直参拿去给了秦建业,而秦建国当时连个屁都没放。卢丽萍一直为此心怀怨气,最终跟秦建国离婚,老太太也算是出了不小的力气。过了这么许多年,一直到现在,秦风每当听到别直参这三个字,心里还是会不由自主地膈应一下。
“奶奶,这边路远,你以后就不要过来了。”秦风想起亲妈曾经心里的苦,忍不住想跟老太太撕一场,但话到嘴边,还是硬生生忍了回去,“我们有空去看你。”
老太太呵呵直乐,捧着秦风的脸揉了揉,笑道:“有出息啊,有出息啊。你也要多吃点,把身体锻炼好,咱们家这么多亲戚,都指着你带他们一把呢!”
老太太絮絮叨叨了半天,终于离开了医院,其他人也都该撤的撤。只有王艳梅抱着果儿,晚上还要留在这里,她要一直陪着苏糖,等产后做完月子再一起回家。至于余晴芳这个保姆,则要等孩子生了之后再回来,在此之前,她是标准是一天6小时工作制。
套间里的房间不少,王艳梅和何葳蕤都有自己的去处。
苏糖的卧室里,总算只剩下她和秦风。
秦风把脸贴在苏糖的小腹上,听不到什么动静,却觉得很温馨。
苏糖笑嘻嘻地摸着秦风的头,跟他说起了最新八卦:“前天芳姐的男朋友过来了,他说跟你也认识的,以前给秦淼当过家教。”
“龙元宝是吧?”秦风马上就回想起这个名字很好记的哥们儿。
“对对,就是他!元宝!”苏糖在秦风的提醒下,也把对方的名字想了起来,然后显得很兴奋地说道,“你知道吗?你小叔和你婶婶要离婚了!”
“离婚?”秦风整天忙工作的事情,根本没工夫打听这些家长里短。
苏糖这么一说,消息倒显得有点突然。
“为什么要”秦风刚想问,旋即却立马联想到秦建业的那笔风流债,看着苏糖的眼神不由亮了,很难说不是一种幸灾乐祸,“难道东窗事发了?”
“嗯嗯!而且过程超级精彩的!”苏糖半点不掩饰情绪,欢乐地八卦道,“你小叔找的那个女人,她不是找了个男朋友嘛,也是当警察的,就是单位同事。前不久好像说是开房记录能随便查了,那个女的她男朋友就好奇查了一下,结果一查就查到那女的和你小叔的开房记录!那天又凑巧,你小叔正好就在区公安局办事,中午吃饭的时候,那男的在食堂里看到你小叔,好像说还和他们局长在同一桌吃饭,一下子就没忍住,当场就把你小叔给打了。然后你婶婶知道了这件事,你婶婶那个人,你也知道的嘛”
秦风点了点头。
叶晓琴是什么人,他还是清楚的。
秦建业这回估计是没救了。他要是真和叶晓琴离婚的话,家里的财产,叶晓琴估计半毛钱都不会留给他。还有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影响这么恶劣,秦建业这官儿,估计也是保不住了。
苏糖又道:“秦淼明年要高考了,听说已经搬到你姑姑家里住了,正好,你姨父是高中数学老师,每天免费补课,就当因祸得福了。”
秦风笑道:“屁个因祸得福,根本就是雪上加霜好不好!这小子这两年早就没心思读书了,你还让他补课?”
苏糖小声问道:“你觉得他还能考上大学吗?”
“我看悬啊”秦风叹道。
这辈子,他身边的人因为他的出现,人生轨迹都变化不小。他记忆中的秦淼,曾经可是在叶晓琴的360度严防死守下,轻松考上一本,然后考研,硕士毕业,最后考上公务员的。但现在,去年听秦建国说,这小子的成绩已经在东瓯二高垫底,属于神仙下凡也很难救活的那一批
显然,在外打着秦爵爷的旗号生意越做越大的叶晓琴,早就已经没时间去管儿子的学习了。
秦风和苏糖小别重逢,却净说些八卦。
聊了半个多小时,苏糖忽然拍拍秦风,道:“拉我起来,我要去厕所。”
秦风搀着明明能自己走的苏糖,跟保护熊猫似的从卧室里出来。
王艳梅正抱着果儿,在客厅里看电视,见苏糖要上厕所,习惯性地吐了个槽:“小心点,别把孩子拉出来了。”
苏糖很不耐烦地抓狂道:“开什么玩笑啊,屎和孩子我还能分不清?”
王艳梅吐槽力直接翻倍:“你又没生过,分不清楚不是很正常吗?”
窝在亲妈怀里的果儿,明显想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表情震惊地问妈妈道:“妈妈,我是和臭臭一起被你拉出来的吗?”
王艳梅语气欢快地回答:“是啊。”
果儿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来,心都被恶心碎了
几分钟后,卫生间里发出冲水的声音。
果儿环住王艳梅的脖子,不忍心去想又有弟弟妹妹被冲进了马桶。
苏糖一脸轻松地坐到王艳梅身边,说道:“昨天没拉,今天总算出来了,人生第一次便秘啊!”
王艳梅满脸嫌弃道:“这种事情你自己知道就好,还拿出来说干嘛?你不是恶心人吗?”
“什么呀,你有时候拉不出来还不是要跟我说?”苏糖反击道。
秦风无语地听着娘儿俩讨论着便秘的问题,苏糖说着说着,忽然又诶哟一声,捂着肚子皱眉道:“要么不拉,要么没完没了,老公,拉我一把,我还要拉”
说着,就抓着秦风的手站了起来。
王艳梅无话可说,低头从苏糖刚才坐的地方瞥过,忽见一滩水迹,迟疑两秒,猛地就扯起嗓子,高声尖叫道:“拉你个头啊!羊水都破了,要生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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