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哲又不是小学生,放暑假他不呆在家里也很正常吧?”我无视江风吹拂,两手插兜,故意装得很酷的样子。

有多酷呢?大概就是旁人见了我,应该会认为我对面前的高挑长发女孩完全不在意,更没有丝毫讨好她的意思,顶多就是问路者和报摊老大爷之间的关系。

“我……我是出门来找小哲的,他一天都不见人影我很担心。”班长咬了咬嘴唇,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跟我倾诉道,“听说大宁江有许多人在捡牡蛎,我就来看看小哲在不在,结果发现维尼在这里,被河床上的玻璃碎片划伤了脚腕也不走,我刚才好不容易把她劝走了……”

看了看脚底下跟牡蛎同在的玻璃碎片主要是绿色的啤酒瓶碎片,我能够想象外号“维尼”的女汉子熊瑶月重伤不下火线,提着两袋牡蛎欢呼回城的盛景。

搞不好维尼要和艾米一起拿牡蛎们做黑暗料理,请彭透斯一干保镖吃到生活不能自理吧……我甩了甩头,把那可怕的景象置之脑后。

“班长,除了维尼以外,你还担心有别的同学在这里捡牡蛎扎伤脚,所以当起了义务巡查员吗?”

我似笑非笑,对于暑假期间也不忘履行班长责任的舒莎抛去了一个值得玩味的眼神。

“有什么可笑的!”

被我猜中心事,今天格外敏感的班长有点生气了。

“你也有责任当义务巡查员吧!别忘了你答应我当了男体委,作为班级干部的一员,暑假期间就可以对可能受伤的同学坐视不理了吗?”

“诶”我拉着长声以表示自己的惊诧,“维尼可是女体委,她不但不当义务巡查员还带头捡牡蛎起反面典型作用,凭什么我这个男体委就非起模范作用不可呢?还是班长你一个人在这里巡查感到很寂寞,想让我这样高大威猛的男士陪陪你呢?”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班长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好在她及时转身,力度之大把长发甩成了45度角,快速隐藏起了自己的表情。

“谁稀罕你陪?我只不过是提醒你履行体委的责任罢了。已经很晚了,没事就早点回家,别让伯父惦记。”

我望向班长快步走开的坚毅背影,以及背影上方正在逐渐沉落的夕阳,没来由地想到了唐代陈子昂的那首“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怀古之情油然而生。

嗯……其实不是没来由想到的,是因为今天老爸在饭桌上正好吟诵过这一句,他正在为某日本女星引退而情绪低落,写了一篇9000字的长贴发在1024论坛以资纪念。

突然想到,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舒莎不可能永远当初二3班的班长,她总有一天也要引退的……当然班长若知道我拿她跟女星相提并论肯定要暴走,不过情同此理,到班长引退之时,爱戴她的同学恐怕也难免感伤。

想到这里,我从后面赶了上去。

“那啥……我老爸今天跟曹导演出去谈事情,不跟我一起吃晚饭,所以我在这里陪你一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对于我的好意,班长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连离开的脚步都没有一点点减慢,只是以极低的声音自言自语道:“我如果能养狗就不要你陪了……”

风有点大,我不确定班长说的究竟是不是这句话,我紧走几步并且开玩笑道:“今天的风儿格外喧嚣啊!”

班长对此没有反应,从来不看动漫的她不明白这种动漫梗也情有可原,毕竟她可是能把“路飞想当上海贼王”断句成“路飞想当上海贼王”的等级。

班长长着一双大长腿,穿的又是校服裤不是裙子不担心走光,所以步速很快,幸好我穿的是抓地力很强的运动鞋,没用多长时间就追上了她。

见我不请自来,班长一副“我是在草原上自由奔跑的小马,你这个印第安野小子别想来驯服我”的复杂表情。

当然,一个表情恐怕包含不了那么多意思,大部分都是我脑补的。

随着红日西沉,光线变暗,河床上捡牡蛎的闲人少了一些,蚊虫却多了起来,在耳边嗡嗡嗡的很烦人。

我伸手捏死一只试图在我耳边着陆的蚊子,捻出了一手血,不知道它上次光顾了哪个倒霉蛋。作为阴阳散手第32代传人,捏死吸饱了血、动作迟缓的蚊子并非难事。

班长有猎人光环能够让猫狗敬而远之不假,可惜对蚊子无效,照样会成为吸血的目标我是蚊子的话,看见班长白白嫩嫩的肯定也想吸。

“嘿,捉到了!”

一只非洲黑斑硬壳蚊通过木材走私进入冬山市的试图去叮班长的脖子,被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三根手指捏住,动弹不得但是没有立即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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