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步路的距离,当张玉苗在灯笼地带边缘的时候,他仿佛感觉到什么无形力量在压迫,他清晰的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又是一咬牙,张玉苗闭眼冲了过去,四周幽暗的光芒在他看来就像是千斤巨坠。
十米,张玉苗在狂奔,他整体度过的过程不到三秒。
当踏出那片地带,张玉苗跪倒在地,他在狂喘,更在狂喜,狂喜中带着咳嗽和干呕,巨大的恐惧感让他紧张到快要晕厥过去。
好在,一切都平安无事。
没时间开心,他回头,朝着背后挥了挥手,示意没问题,让其他人尽快通过。
几个人看到招手,刚打算离开,就被沈林拦住了去路,沈林转头,面色凝重,朝着他们摇了摇头。
沈林的目光满是忧虑,在他的注视下,同样抵达目的地的董冠峰回头的模样堪称惊悚。
只见董冠峰的脸上开始浮现密密麻麻的诡异纹路,那些纹路交织,在他的皮肤下不断显露、扭曲、他整个人像是被经文浸泡过一般。
紧接着,更令人惊悚的事发生了,只见张玉苗身上的残缺的血衣开始渗出血迹,这些血液快速扩散,直到彻底染红整个衣服,那一瞬间,他的脸色变的惨白无比,双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不......不可思议.....”张玉苗颤抖着声音,似乎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他的身体开始剧烈抽搐,口中的鲜血不断涌出,染红了他的嘴唇和下巴。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吓到目瞪口呆,他们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刚才还在活蹦乱跳的张玉苗,此时此刻竟然在他们眼前痛苦的挣扎着,生命在迅速的流失。
不是来自厉鬼的袭击,而是属于厉鬼的复苏!
沈林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自己现在必须保持冷静。张玉苗手中的红色鬼烛还在闪烁,大学生挣扎着把鬼烛使劲的贴身存放,试图来抵挡厉鬼,可这一切始终是徒劳的。
红色鬼烛只能抵挡外来的厉鬼袭击,来自自己体内的厉鬼复苏一点办法都没有,很快,张玉苗的身体已经被彻底染成血红,在众人无助的目光中,张玉苗停止了挣扎,他的双眼失去了焦距,整个人瘫倒在地,再也没有了任何生机。
这一幕大大震撼了董冠峰,兔死狐悲的情绪太弥漫,他同样无助的四处彷徨,他想用哀求的目光去看向沈林,看向众人,可他的视线已经模糊。
四周经文一样的诅咒已经彻底将他覆盖,那脖子上的黑手印更是完全显现,一股冰冷的感觉从董冠峰的心底涌起,他仿佛能够感受到自己体内的生命正在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缓缓抽离。他用力地挣扎着,试图摆脱死亡,但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摆脱那经文和黑手印的束缚。
“救...救我!”董冠峰的声音变得微弱而颤抖,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这不可能!他们手持鬼烛,鬼烛也在燃烧,他们应该没有受到厉鬼的袭击。”眼前的景象让丁一无法接受,他在竭力的拒绝着自己既定的未来。
赵晓彤同样没闲着,在意识到问题出现的时刻,她脚上的绣花鞋就开始不断紧缩,错穿的绣花鞋试图在这种环境下找到一条生路。
结果来的很快,绣花鞋前所未有的平静,就像踏上一条绝路,怎么都找不到出去的办法。
“他们不是被外来的力量干掉的,是被自己的厉鬼,这灯笼的烛光似乎能刺激到厉鬼,让厉鬼的复苏加速。”沈林言道。
这对普通人而言几乎没什么问题,对他们而言却是个糟糕的消息,坚固的堡垒不怕外来的袭击,却很容易被内部攻破,自民国时期开始,不知道多少强者度过了一个又一个事件,却最终死于自己的厉鬼复苏。
这条路对于驭鬼者而言跟走黄泉路没什么区别。
此路不通,他们往前等于死路一条,左右两边除了可见的坟包就是一片黑暗,走上前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看了一眼丁一手中所持的鬼烛,烛光依旧炽热,没有什么加剧的征兆,这最起码说明他们的状况还没有更糟糕。
沈林手中只有四支红色鬼烛,这几乎是他的库存,两根伴随着张玉苗和董冠峰永远倒在了林荫道的另一头,有这些幽影灯笼挡着,他们不可能拿到。
还剩下一根放在赵晓彤手中,可这些只是杯水车薪。
深吸一口气,沈林深知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在接连几口凉气的缓冲下,他平静的内心深处,于记忆世界将鬼母眼皮之上的鬼墨回收了一部分。
而后,那宛如老式照片一样的灰白色鬼域大幅度蔓延。
同一时间,数十个一模一样的沈林出现在鬼域的各个地带。
某个地带,好似自老式照片中出现的沈林出现在一片坟包中,那坟包交错,没有墓碑,坟土潮湿而阴冷,空气中处处弥漫着诡异的气息。
沈林四处打量,很快,他的目光被某个坟前供奉的一本书吸引。
属于记忆投影的身体让沈林有试错的底气,他看了一眼那好似民国乃至更早之前书籍的样式,便拿了起来。
这本书不太新,可却并不残破,像是在这荒郊野地不知道放了多久,却依旧不染尘土。
沈林翻过书的正面,看到了黄泉笔记四个大字。
而后,他在书的第一页发现了自己的名字。
“沈林,男,生于甲寅年,甲寅月,甲寅日,甲寅时。卒于癸亥年、癸亥月、癸卯日、辛酉时,终年二十四岁。”(这个日期别纠结,也别算,我瞎写的,因为天晓得现在具体日子是哪一天,你们领会其中精神就行。)
恶补民俗知识让沈林很容易就算出这日期的正确时间。
得到准确数字的那一刻,沈林感觉到心中一阵恶寒袭来。
就在今天!就在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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